等到我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父皇来看我了,顺便挥退了一旁所有的陪侍。
我冷笑一声,便明白了父皇的意图。
果然就听父皇思忖着开口,“长乐,把桑灵放了罢。”
桑灵自从那日刺伤我后就被我关进了地牢,父皇能忍耐这几日也是为难他了。
我想告诉父皇桑灵最近的行径,可是说了一半就被父皇烦躁的摆摆手。
也是,桑灵的姑姑是父皇最疼爱的妃子,不管她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父皇也不会怪罪。
我闭上眼,罢了,人各有命,国家也是如此。
我无力改变,只能为自己着想了。
于是我用桑灵换了一个恩赐。
我不顾伤口,想要第一时间告诉江崇,到了无忧阁却被告知他并不在阁中,我以为又是打发我的说辞,直到我砸了无忧阁江崇也没有出现,我这才相信。
从那天我亲了他,江崇就一直躲着我,不管我来几次他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躲了出去。
我烦躁的跨上侍卫的马,驱马在街上肆意疾驰,惹得路人纷纷躲避,但就是敢怒不敢言。
我故意甩开侍卫,转身出了城。
郊外寂静的环境让我冷静了些许,正想驭马回去,却在一处山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江崇也远远的看到了我,显然他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多日的怒气瞬间被激发,我驾马过去,活像是一个强抢民男的土匪,江崇后退了几步。
我加紧马肚子,弯腰伸手一捞,江崇被我拦腰抱上了马背。
他个子比我高,但此时却只能像是个女子一样靠在我的怀里,瞧见他吃瘪的表情我心情好了不少。
不等我反应过来,江崇眉头一皱,身子向后一仰。
他侧坐在马背上,这样一来就要摔倒在地上,我侧身搂着他的腰,刚要生气的斥责他就算是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阵破空之声响起,箭羽贴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扰乱了我几缕发丝。
我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在树林之中有几个黑衣人影。
坏了,是土匪!
“别怕,别回头,一直跑。”
江崇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揽入怀中,我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我们可是遇到了土匪啊。
我站在无忧阁外,第一次有些畏难。
大概是经历了生死,我不好意思再用公主身份压他,只是那天我记忆我有些模糊,我当时吓傻了,手中的缰绳脱落。
我只记得江崇一手抱着我,一手驭马,在他的驾驭下骏马如风,果然甩开了身后的土匪。
我踟蹰的走近无忧阁,里面的众人见我纷纷行礼,生怕惹恼我。
我没心情和他们计较,按照记忆走到了后院。
江崇没在前面演奏,那应该就是在房间休息了,我握着袖子里的东西,那日忘了和他说,今天怎么也要给他。
就算他不同意,我绑也要绑回公主府。
和前院的热闹不同,后院静悄悄的,只有后门开着,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走过去,却和一人撞了一个满怀。
本想斥责对方几句不长眼,抬头却发现是江崇,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挂着意气风发的笑意,不像是往常那个以美色侍人的伶人。
见到我,江崇一愣,随即冲我一笑,笑的我瞬间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真好看……”
几乎是和我的声音同步,一朵烟花炸开在夜空,现在临近中秋,有人放烟花也不稀奇。
各色的光亮映在江崇的脸上,明灭间,江崇开口,“你说什么?”
我回过神来,清清嗓子端起了架子,怎能让他知道本公主为他失了心魂。
“我是说这烟花好看。”
江崇目光灼灼,“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等他说完,我勾起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这就是我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