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堂顿住了脚步,凤眸微缩冷问,“伤势多严重?”
“伤口很深,血流不止。”
太监一脸慌张的说,“而且公主情绪很激动,请侯爷回去看看,否则出什么事儿,我们担当不起啊。”
“嗯。”
毕竟是和亲公主,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一来皇上会责怪,二来怕会影响两国的议和,萧北堂不能不管。
萧北堂重新掀开帐门进入。
只见慕容湘云脸色苍白,神情悲恸, 眼神绝望的按住她的宫女太监大叫大喊,“你们放开本宫,本宫要死!”
“放开她,让她死。”
萧北堂对宫女太监们冷冷的命令。
“侯爷,万一公主出什么事儿,和亲的事情怎办?”
一太监在旁小心翼翼的问。
萧北堂指着旁边的一个姿色不错的宫女道,“把她稍微打扮一下,也可以是公主,反正都是假的!”
“萧北堂,本宫才是皇上御封的公主,你敢让人替代本宫?这是欺君大罪!”
慕容湘云大叫。
“你作为和亲公主,不好好的尽自己职责去和亲,反而寻死觅活,企图破坏和亲,才是欺君大罪!”
萧北堂目光凌厉地盯着慕容湘云,“你觉得皇上会因为你而怪罪本侯?慕容湘云,不,李湘云,你未免 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本侯已经警告过你,不认清自己的位置,把自己抬得太高,怎样跌死都是不知道的。”
慕容湘云脸色一阵惨白,咬紧下唇,目光带怨盯着萧北堂,一字一顿的咬牙道,“萧北堂,你会后悔的!”
“哼。”
萧北堂冷哼了一声,对宫女太监说,“她如果要自杀,就让她自杀,不用管她,你们只负责在这里看管着她,不让她出去就行了,发生什么事,本侯负责。”
“是,侯爷。”
宫女太监急忙应答。
“除非她死了,否则,不用来向本侯禀告。”
萧北堂砸下这样子一句话,绝情的转身离开。
慕容湘云又气得一阵砸东西,然后吼宫女太监,“还不快点来给本宫包扎?本宫不想死!”
宫女太监们,急忙为她上药包扎。
慕容湘云看着包扎好的手腕,想到萧北堂刚才的绝情,还有他低头亲吻叶凝雪眼角眼泪的那一幕,心像被无数毒蛇咬噬着,眼里充满了怨恨。
萧北堂走出去后,没有回自己帐,而是走向军营。
“侯爷,你要去哪里?”
萧九看到,急忙过来问。
“去见聂将军。”
萧北堂冷冷的斜睨了萧九一眼,凉凉的问,“你是不是问得多了?”
“属下不敢。”
萧九不忙低头道,“只是想要侯爷不要去打扰聂将军而已,她过得实在不容易。”
“你在为她说话?”
萧北堂目光冷厉地扫在萧九的脸上,“萧九,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本侯,你喜欢她?”
“属下不敢。”
萧九满头冷汗,急忙解释说,“属下只是敬佩聂将军,别无它想。”
“哼,谅你也不敢!”
萧北堂冷哼了一声,“你方才见到她没有?”
“见到了,现在聂将军正在练兵场指导士兵训练。”
萧九说道。
“没什么异样?”
萧北堂有点惊讶,他还以为叶凝雪会躲回帐中哭泣难过呢。
“没有!”
萧九本来想说叶凝雪从公主大帐出来的时候有点沮丧,见到士兵们后,重整了精神,但想想,觉得无谓。
萧北堂的心梗了梗,脸上出现了一抹愠色。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不把本侯当一回事!
他大步走向练兵场,萧九不敢再多说,只好快步跟随上。
果然,叶凝雪在练兵场上,一脸威严地巡查着士兵们的训练情况,偶尔停一下做指导。
士兵们看向她的眼神,犹如看到神邸,带着绝对的服从和敬佩。
她腰板挺直,步伐稳健,神情威严,脸上看不到一丝悲伤和沮丧,小小的身子,却像九尺巨人一样,气场巨大,让人肃然起敬。
“侯爷,就算你会生气,属下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聂将军是值得你珍惜的人,也只有她,才可以和你并肩作战,实现你的宏图大业。”
萧九看到萧北堂凝视叶凝雪的凤眸闪着光芒,大着胆子出声道。
“她还不配!”
萧北堂冷冷的说道,“作为将帅,本侯承认她的 才能,但是,作为女人,她的德行太差,不过是一个伎女而已。”
“侯爷,她之前也不过是在怡红院打杂而已。”
萧九说道,“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侯爷强加在她的身上而已。侯爷这么折磨她,她不但没有消沉死去,反而越发的坚强勇敢,像沙漠里盛开的玫瑰,在这个世间上,还能有哪个女子可以比得起她?就算是男子,也没有多少人能有她这么坚韧勇敢,自强不息。”
“萧九,现在她是你的主子,还是本侯是你的主子?”
萧北堂脸上出现了愠怒之色,冷冷的盯着萧九问。
“侯爷,您是萧九的主子,也正因为您是我的主子,所以萧九才忍不住要说出这番话,想要侯爷认清楚,什么人才是侯爷应该珍视的,希望侯爷不要把珍珠当鱼目,把鱼目当珍珠。”
萧九控制不住,大着胆子说,“如果侯爷要因为这样子惩罚萧九,萧九也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萧九,你是不是收取了她什么好处?”
萧北堂凌厉责问。
“侯爷,收取了她好处的并不是萧九,而是侯爷你。如果没有聂将军, 侯爷也不能那么快扳倒袁大将军,独揽大权。聂将军和你有仇怨,但是为了顾全大局,让两国议和,不惜放下个人恩怨,和你连成一体,共同去扳倒袁大将军这个主战派。就算侯爷要要杀了萧九,萧九也要说一句话,那就是从心胸格局来看,萧九认为她比侯爷你大!”
一向对萧北堂唯命是从,从来不会多说二话的萧九,因为对叶凝雪实在是太打抱不平了,控制不止说了这么一大篇心里话。
“大胆!”
向来骄傲自负的萧北候,哪里容得自己下人这么说他,脸色黑沉起来,厉声责骂。
“侯爷,对不起,是萧九大胆了,要罚要杀,请侯爷便!”
萧九也把心横了下来,跪下来,毫不畏惧地梗着脖子道。
“噔!”
萧北堂抽出宝剑,指着萧九的喉咙,狭长的凤眸冷冷的道,“现在,本侯给个机会你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