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云脚步匆匆,也顾不得脚底溅起的泥点子,粘了裤腿都是,刚刚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走路都白踮了。他边走边给柯南打电话。
柯南正在跟地方分局协商并案调查,据理力争,脖子都吼红了,电话响的时候一句话没吼出来呛着了自己,咳的震天动地。
顾行云等了一会柯南那边才接了电话。
顾行云脑海中不停的闪现那个坐在病床上一直盯着自己手指的女孩:“柯南,去找林闻寒,查一下杨阳的诊断的记录,有没有强迫症,洗手成瘾。”
“好的。”柯南答应着,脸憋的通红,刚想问他有什么发现,喉咙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咳嗽,他只好先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医院赶。
余年从后面追上来“哥,你怀疑杨阳失踪的那五年跟张小杰在一起?”
顾行云摇头:“我不确定,我只是怀疑。”
如果杨阳确实跟张小杰住在一起,那么……顾行云之前的推断就有可能是错的!
说着话他们又回到院子里,房东疑惑的看着折返的两人。
顾行云走近两步,他表情不似之前那样温和,他非常认真且严肃的说:“警察已经查到跟张小杰同居的人了,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房东肉眼可见的慌了,她看了看顾行云又看了看余年:“我……警察也没问我啊,我会被抓吗?我也没拿他多少钱啊。”
顾行云叹了口气,他神情缓和了些:“你跟我们说实话,警察可以不追究你。”
房东一听迫不及待的就全部交代了:“张小杰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有人找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只要一口咬定住在这的只有张小杰一人就好了,关键警察也没问我啊,我以为没事了,才动了那笔钱。”
顾行云打断他:“跟他住一起的是什么人?”
房东回忆着:“我就远远的见过一次,是晚上,带着帽子,裹着黑色大衣,身材瘦小,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顾行云:“找你的人是谁?有什么特征,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房东绞尽脑汁开始回忆:“那天晚上,天很黑,对,应该是下了小雨,我出门的时候找雨伞耽误了两分钟,那人坐在车里,隔着车玻璃,看不清楚,我没见到人,听声音像中年男人,冷冰冰的,很严肃。”
顾行云:“什么车?”
“应该是奥迪。”
顾行云:“您再想想,什么车?车是什么颜色?车牌号还记得吗?具体在什么位置?附近会不会有其他人路过?”
“车……车我记得是黑色的奥迪,车牌号我真不记得,我压根就没往那上面看,就在我家附近一条巷子里,那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经过的,我都被吓死了。”房东焦虑的开始跺脚,她飞快的说:“我能记得就这么多了,我真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
顾行云:“给你的是现金吗?”
房东点点头:“是现金,十万,我用了三万,我会补齐上缴给警察的。”
“你别动。”说着顾行云给沈华拨了电话。
沈华正等在电话旁,电话一响立刻开口问:“有什么发现?”
顾行云被他吓了一跳:“老沈,别激动,派几个人过来,跟房东去取一个证物,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另外查查那附近监控,重点查张小杰出事前一晚一辆黑色奥迪,其他的事情我晚点再跟你说。”
顾行云挂了电话,房东焦急的等在边上。
顾行云安抚道:“没事,待会会有警察过来,你把跟我说的话再跟他们说一遍,想起什么说什么,不要有隐瞒。”
房东连连点头。
顾行云和余年回到家时接到了柯南的电话,柯南经过林闻寒的证实,杨阳确实有轻微的洗手成瘾强迫症,不严重,所以一开始大家都忽略了。
顾行云:“刑侦科对张小杰的调查还是疏忽大意了。”
“对不起。”刑侦科跑了大半个月,顾行云只去了一次现场,柯南觉得特别惭愧。
“你对不起个鬼!”
电话里突然传来沈华的叫声,伴随着还有他拿着书敲柯南的脑袋声音:“你还好意思说,刑侦科的脸都被你们丢完了!全员今晚给我加班,把张小杰周围的人际关系,成长环境,全部都给我查一遍,还有你,去一趟他老家,把他父母接过来。”
顾行云将手机拿的远远的,免得祸害了自己的耳朵,那声音连对面余年都听的清清楚楚。
沈华对着电话吼道:“顾行云,你个操蛋玩意,明天给我来上班!”
顾行云刚要开口拒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沈华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你要是离不开你那小男友,就把他带来一起上班,我特批的。”
“好像怕人不知道他二十六岁才谈恋爱似的,出息!”沈华的声音慢慢消失在电话里。
“哥……”余年忍不住偷笑道。
顾行云白了他一眼:“是啊,二十六岁才谈恋爱,马上都二十七了,还是处男呢!”
电话里突然传来轻咳一声,柯南小声的说:“那个……顾教授,电话还没挂呢。”
顾行云:“!!”
顾行云:“操蛋玩意,赶紧挂掉!”
“诶诶,好的。”柯南应着:“我再说最后一句,刚刚开了外音。”
嘟……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两分钟后整个警局,啊,不,整个公安系统都知道才过子建,貌赛潘安的顾行云二十七了还是个处男。
以至于顾行云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收获了一众同情的目光,就连身旁的余年都收到了不少关怀。
等顾行云终于在办公室坐下深吸了口气还没吐出来,许可乐的电话就打来了,顾行云看着坐他对面的余年,毫不犹豫的开了免提。
“顾行云,你竟然还是个处!”许可乐夸张的声音震的手机都跟着一颤:“是余年不行,还是你不行!”
“听到了吧!”顾行云看着余年:“有人质疑你了!”
余年从来没怀疑过顾行云的浪荡,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看着顾行云脸不红心不跳的调侃他,而自己呢,心跳的都快要蹦出胸膛了,以及红的像要烧着的耳朵。
“小余年也在啊?”许可乐的笑声通过电话都能响遍整个办公室:“余年,要不要哥哥教你啊?”
“不用了!”余年回答急促,拒绝的干干脆脆:“我很行的!”
“噗呲……”顾行云实在没忍住,笑的肩膀乱颤。
顾行云:“好了,玩笑开完了,开始工作吧!”
顾行云挂了电话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资料,准备给余年腾块地方出来,余年却坐着不动,良久,他轻轻一挑眉道:
“哥,我不是开玩笑。”
已经把刚刚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的顾行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我说我行的,我不是开玩笑,我可以的。”尽管做了五分钟心理建设,还是控制不住脸红的余年解释道:“哥,你明白了吗?”
顾行云心中窃喜,离推倒这只小奶狗不远了,煎炸烹煮想怎么吃怎么吃,啊!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扑倒。但他表面仍维持镇定:“嗯,哥哥明白!”
顾行云你明白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