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离日是个聪明的。他知道念寒之意,误以为这常青小将军是个断袖,不由加大了自己的手所在的范围。
他大着胆子,一双手慢慢朝向常青大腿根部敲去。本就坐如针毡的常青,此刻更是涨红了脸,一点点都不敢乱动。
他只得先闭上眼,稳稳心神。
可事情偏偏就不如他的意,常青的手法巧妙,敲得他舒服至极。可自己被这大男人服侍,算个什么道理?自己同这妖孽男人在一起,和那断袖的九王爷有何不同?
他愤愤然,想要一把推开离日。离日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不由放缓了手上的力气,拿了一杯小酒,送到常青嘴边,媚眼如丝,乖乖的低声道:“公子,喝酒~”
本想要推开他的常青,被他触碰到嘴唇,一阵电流流过全身,整个身子都酥麻的不得了。而后他就愣愣的,喝着离日送来嘴边的一杯又一杯酒。
念寒看他几杯小酒下肚,眼神就有了些迷离之意,不由嗤笑一声。自己这二哥,酒量不行啊~既然这样,她就很难保证这二哥的清白了啊~
她抬起眼睛,邪邪的看着怀里的小青,软声道:“小美人儿,我们去玩点别的怎么样~”
看着她坏坏的眼神,一双白嫩的手滑过自己的腰间,小青又是一脸娇羞,轻轻捶打着她的胸口,甜甜道“公子讨厌~玩什么好玩的呀~”
“你这小美人真甜,跟我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她又忍不住的,在小青的臀部狠狠的掐了一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微醺的常青,而后搂着她出了这二楼雅间。
常青使劲儿的摇了摇头,眼前却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他感觉,自己这九妹,好像搂着小美人儿离开了,那他呢,怎么把他一个人放在这了?
他捡起仅剩的一抹清醒,推开离日,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像门口走去。可没走几步,唇间便一股清凉之意,让他不忍放开。
“唔。
离日稍稍踮起脚,用心的覆上他的唇,深情一吻。而后,扶他到了床上,将粉纱落下,春宵一度。
还晕乎乎的常青,此刻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和一个九尺男儿这样纠缠在一起。更没想到的是,他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连那小美人儿都拒绝的了,可竟对身下这妖孽离日起了生理反应!
隔壁雅间的两双眼睛,此刻正瞪大了,时刻盯着常青房内的动静。
“啧啧啧,这将军府的小将军,‘实力’不容小觑~”一个半跪在地面上的紫发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薄薄的汗渗出来衣襟,将原本的一副妖娆身材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
他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他身旁的女子,也是艳绝不凡。
她着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美丽的侧颜,透着一丝丝的骄傲。
女子推开正在看着好戏的妖艳男子,想要自己去瞧一瞧,这凤云国小将军的实力究竟如何。她眼睛刚要凑上去,就被男子一把拉住,捂着眼睛,道:“妹妹,这‘实力’你可不能看。”
男子将女子拉到一旁,为她斟了杯茶水。
“那不常献艺的‘仙子’就要来了,你我二人稍作准备,到时将她买下,同我们带来的宝贝一起献给这凤云国的老皇帝如何?”
“哥哥倒是好谋略,不过这仙子若是不讨那老皇帝喜欢怎么办?南国人才本就稀少,实力万不及这凤云国。若是惹恼了这老皇帝,南国可就要遭殃了。”
“欸,妹妹,怎会惹恼他。这凤云国老皇帝历来最爱美人儿,若是今晚那‘仙子’够漂亮,那老皇帝定当梦里都要笑醒的。再说,我们此次来除了贺寿,还有联姻一事。那老皇帝,万不会对南国不利的。”
女子听他这般分析,不再作声。只是,自己居然要为了这国家嫁给一个废柴王爷,她当真是不服气。
忽地楼下传来悠扬的琴声,婉转的声音在人耳边飘过,好不美妙。
而此刻的常青乐的其中,无缘欣赏这一佳人美景,离日知道他是初次,一点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更加卖力的表现着自己。
屋内旖旎,屋外如临仙境。
屋外一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
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银发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美艳绝伦,一双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真的注视着她。
台上的女子,也很享受一般的,轻抚琴弦,唱的一首略微凄凉的曲。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
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
却如何一夕桃花雨下,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
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
循着你为我轻咏的 上邪,
再去见你一面,
在那远去的旧年,
我笑你轻许了姻缘,
是你用尽一生吟咏 上邪,
而我转身轻负你如花美眷,
那一年的长安飞花漫天,
我听见塞外春风泣血,
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
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
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
哭声传去多远,
那首你咏的——上邪,
从此我再听不真切,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于是你把名字刻入史笺,
换我把你刻在我坟前,
飞花又散落在这个季节,
而你嫁衣比飞花还要艳烈,
你启唇似又要咏遍——上邪。
说的却是:“我愿与君绝”
(——上邪,小曲儿)”
念寒在一旁,看得这‘仙子’不由泛起另一股心意,这女子,倒是与那些凡尘有些不同。能唱出这番曲子,定是有故事的人。
一曲落,掌声络绎不绝,更有甚者,出一千两,让老妈妈让这‘仙子’再来一曲。
老妈妈有些为难的看了台上的女子一眼,只得在一旁轻劝,“要不姑娘再唱一曲,以后的行程也都随便你定,如何?”
女子眼眉微落,清了清嗓子又唱一曲。
曲落,二楼雅间上走下两个人。男子妖艳绝觉,女子迈着莲步,缓缓向一楼走来。
“唱曲儿的那姑娘,你叫什么?”
男子脸上一股玩味,高声开口询问着台上的姑娘,一脸标准的流氓相。
台上的女子斜了他一眼,将琴收好,欲走。
男子锲而不舍,拿出十枚金锭,缓缓开口,道:“这些金子,换你一个名字如何?”
金子啊,那可是金子啊!
台下的人虽是不乏腰缠万贯之人,可这些金锭,只换个名字,实在是……
念寒摸了摸口袋,自己可一个金子都没有。
“羽落。”
自称羽落的女子接过他手中的金锭,欲再次离开,却不想,被那男子牢牢地捉住了手。
“羽落姑娘为何这般急着走,若是为财,本公子大把的钱财都可给你,换你一夜如何?”
男子轻言挑逗,轻轻摩挲着羽落白嫩的手指。
“放手。”
“好,好,我放手。”男子看她有些生气,放开了手。待她转身,欲走之时,男子又不在意的悠悠开口,声音小而轻道:“南国一夏,众人生。”
本是迈开腿要走的羽落,听了他的话后,不禁身子顿了顿。她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之意,犹豫半分,道:“好,我跟你走。”
男子像是早已知晓这个结果一般,接过她的琴向台下走去。
可羽落姑娘的回答,在男子意料之外,在众人意料之外。
这钱财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要钱,这里的人大多有的是钱。不过这‘仙女’羽落可只有一个,要是被他买走了,可没有第二个羽落了!
念寒自始自终站在一边的角落里,一眼不发。
她觉得这羽落姑娘本就是有故事之人,与这些青楼女子有着直接的区别之分。只是,对这钱权都不动心的她,又怎会为了一句“南国一夏,众人生,就轻易随这男子离开了?
“慢着,羽落姑娘,要钱,我多的是,不如跟我走如何?”一个脸上横肉纵生的中年男子,一脸奸笑的看着羽落,手中大把的银票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有了这中年男子的开头,其他人也似想通了一般,纷纷表态。
“羽落姑娘,我腰缠万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同那些鱼肉百姓之人,不一样。不如,考虑一下我如何~”一个小生模样的男子轻言诱惑着,脸上显然是胸有成竹之意。
他有钱有颜又暖,要什么女子没有?
虽是带走羽落姑娘的这男子,同这些人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可羽落还是从未斜过那台下的任何人一眼。
妖孽男子轻蔑一笑,看着众人那般虎视眈眈的样子,从身旁女子手里接过了一枚紫晶石,放在这老妈妈手上。
紫晶石出,众人皆闭口不言。
若说这东西可以拿钱来衡量,这紫晶石便不同了,它是用生命来衡量的!
老妈妈颤巍巍的双手接过这紫晶石,话语间是忍不住的激动:“羽落,往后你便是有福之人了,这常春楼虽是留不住你,可还是你的一个家啊。”
老妈妈说到感动之处,眼泪随之而来。
可羽落脸上除了一抹悲凉,再无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