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娇感到手中的戒指阵阵发热,看来毫无悬念,方才是白虎眼戒指替自己教训了这个常忠。
似乎每次在她着急或者发怒时,这戒指就会发出惊人的神力。
“妖女,你手中那是什么东西?”常忠只觉腹部被击中,像被雷劈了一般剧痛难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何事。
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暗器,且温玉娇看起来不过是个弱女子,也不像是会使暗器的样子。莫非这女人真的懂妖术?
当初常忠发现昭王府护卫森严,自觉没有地方下手,便去西域火洛国找来了西域法王做靠山,反正二人一个为了玉氏,一个为了常心悦,算是一拍即合、有仇报仇了。
如今看来,幸好自己是找了法王来,不然凭自己,就算武功再高,也不是这妖女的对手。
虽然那道白光劈中的是他的腹部,可常忠却觉得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温玉娇没理会他的质问,手里摩挲着白虎眼戒指,在巨石阵中踱了几步,想用戒指的神力打开这琉璃画的阵法,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这回的心不够诚,还是方法有误,手里的戒指只是被她越捂越热,却并没有发出方才那样的白光。
她尝试了几次,不管怎么使劲,眼前的景物都是纹丝不动。
聂真见她手里拿着一串珠链摇来摇去,口里还在念叨什么,不禁奇怪,走上前来问道:“王妃,方才是什么东西从您手上飞了出来?”
常忠方才被一道白光击中,聂真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他皮肤烧焦的味道都闻到了,遂好奇王妃手里到底藏着什么暗器。
温玉娇赶紧将白虎眼戒指藏入袖中,解释道:“没什么,本宫跟着葫芦学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法术而已,只是这法术有时管用,有时又不管用,好像只有在本宫着急的时候才能使出来。方才我试着用它打开这琉璃画的阵法,可好像不顶用。聂真,咱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原来如此。”聂真恍然大悟,又回头看着摔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常忠,吓唬他道,“常忠,你如今落到我手上成了阶下囚,若是还敢大言不惭,我就真的将你的舌头砍下来,耳朵也砍下来,反正在这阵法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寻个乐子……”
“聂真,你!”常忠恨的咬牙,却也不得不闭了嘴。
他已经没了容貌和嗓音,若是连舌头和耳朵都没了,就真是惨不忍睹。
温玉娇和聂真又尝试着用刀剑在沙土地上挖了许久,却没回都只是挖出浅浅一层沙土,始终没挖出一个坑来。
“这琉璃画可不是寻常术法,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跟法王他回西域去吧!”常忠侧卧在旁边的地上看着两人忙活,忍不住又开始说风凉话。
温玉娇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抬头望了望天空。
这太阳的高度就停留在方才他们被关进阵法中的时候。
眼下大约是巳时,外边应该已经天色大亮了,可这阵法中却还是像清晨一样光线昏暗。
聂真用剑将巨石阵中的地面都挖了个遍,地面上浅浅一层沙土全都被他翻了起来。
温玉娇早就累得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终于,聂真也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一筹莫展。
忽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接着脚下大地便开始震动。
“聂真!”温玉娇低头一看,方才他们怎么挖也挖不动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几道裂缝,裂缝深不见底,下边漆黑一片。
石阵中地面也开始倾斜,小块的砂石都向着裂缝中滑去。
温玉娇急忙扶住旁边的巨石,才没有掉进裂缝里。
“这是怎么了?”她大声问道。
聂真也正疑惑,琢磨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王妃!定是风牧尘和葫芦他们带着人来救咱们了!眼下他们可能正在外边与那妖僧和春妮较量呢,那妖僧手里的卷轴震动,所以咱们这里才会摇晃的厉害。”
一转眼的工夫,天上遍暗无天日,补天石阵内飞沙走石,地面倾斜。
“快停下!”常忠大声喊道。
他本就手脚被捆住,侧躺在地上重心不稳,此时便随着砂石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几次差点滚进了裂缝中。
“快让风牧尘停手!”大概是晃来晃去太难受,常忠方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就开始大声呼喊,“妖女!你可知道这琉璃画被法王他上了锁,若是外边的人强行劈开卷轴的话,咱们都会没命的!你快让风牧尘停手啊!”
温玉娇此时也紧紧扶住一块黑色的巨石才将将站住,大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眼下就算我想让风牧尘停手,声音也传不出去!”
三人都在巨石阵中跌来撞去。
巨石阵中除了几块固定的大石头,并没有其他可以搭手的东西,幸好那几块看似只是在地面上的巨石其实有很大一部分被埋在地下,因此不会随着沙土滚动。
片刻后,大地的晃动渐缓,可浅黄色的天空中却裂开了一道黑色的大口子。
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像是琉璃碎成了一堆碎片,大块的石头接连不断地从那道口子里掉下来,差点砸中地上的人。
“聂真过来!”温玉娇一心急,手里的戒指便发出一道耀眼白光,将她和聂贞都笼罩在白光中,头顶落下的巨石遇到白光,瞬间就化为乌有,不能伤他们分毫。
而旁边的常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只见他左支右绌,还是被一块大石压住动弹不得,头顶还有源源不断的大小石块向他砸过去。
常忠顿时觉得死期将至,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王妃,定是风牧尘他们用刀剑劈开了琉璃画,咱们只要等裂缝扩大,从天上那道口子就能出去了。”聂真指着天上那道漆黑的开口,欣喜不已。
只见天空的裂口渐渐扩大,聂真刚要拉着温玉娇从裂口逃脱,却听温玉娇道:“慢着!”
她转身向那个被压在巨石底下的黑衣人走过去,后者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