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厨房里没有其他的下粥菜了,只是阮青田觉得不管什么时候,与白粥最搭配的就是咸菜。
阮青田和阮立德给三婶喂了粥,又服侍她起床出了恭,两人才端着碗筷,将门轻轻倚上,走出来。
“多谢你的被子了。”阮立德说道。
廊外又开始下起稀里哗啦的小雨,雨水落在庭中的树上草上又滑落下来,屋檐上的水滴滴落到下面的水缸上,啪嗒啪嗒的声音脆生生的,将阮立德的声音衬的有一些模糊。
“没事。”阮青田弯了弯眼角,“不过是一床被子而已,有什么好谢的。”
二人将碗筷送到厨房,就去了会客室中去学习了。
阮家自从没落之后就再没有什么人来上门客串了,会客室便常常空着。因着这处不常有人来,变成了阮青田阮青青和阮立德的学习之处。
阮青田回房间那课业的时候阮青田还顺口问了阮青青来不来。
许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实在是长了。所以这一次阮青田邀请她出来,倒是轻易答应了,不过家中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想要用来遮脸的纱布,阮青田寻了一块帕子,白色的不太适宜就选了红色的递给她。
阮青青一脸郁结的结接过,家中除了王仙姑和老夫人,就只有阮青田见过阮青青这张脸的真实模样。往常她总是呆在床上,饭食也是丫鬟送到屋中的桌子上便出去了。
所以当阮立德在屋中做课业,却见阮青田去拿课业竟然还顺便带来了阮青青,不免有些诧异。
要知道阮青青自高贺闹完那次就再也没出过门,今日愿意出门倒是当真算得上稀奇了。
但阮立德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起身去边上又端了一张椅子来。
因着会客室成为了他们的小学堂,所以摆设早就变了。屋中间放着一张大的桌子,是将会客室的四张桌子拼接在了一起,而后边上放了三张椅子,桌子上倒是放了不少的东西,放了不少毛病和墨水,阮二牛还在养伤,虽说现在已经能下地了,但是并不常常出门,大夫祝福了要好好歇息。所以会客室变成这副模样他也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了定然是要怒骂一顿的。
毕竟会客室说到底还是会客用的,竟然被这群小儿弄成这副模样,当真是气人的。
也得亏会客室中没有下人来。都已经落了一层灰了。
阮青青看着椅子上的灰尘皱了皱眉头,阮立德了然,然后递给阮青青一块帕子,拧湿了,应该是刚到会客室用来擦桌子的。
阮青田已经走到一边自己常常坐着的地方开始摆放东西了。
阮青青只好接过那块原本是白色帕子,现在已经变成灰色的帕子。因着不过是用来擦桌子的帕子,所以阮青田和阮立德都没有打算将它好好清洗的干干净净。
见阮青青捻着兰花指轻轻擦椅子,好像生怕给椅子擦疼了似的。
阮青田虽然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却没有打算上去帮忙,这种事情本来就能自己做好的,家中的人总是宠着她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手不能抬的性子。
等阮青青将椅子擦干净了,阮青田都已经将一个比较简单的课业做完了。
阮立德写着写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青田,你还记得和高贺打下的赌约吗?”
阮青田愣了愣,不说她都快忘记了 ,想来高家的酒楼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今天刚醒来也没想过去酒楼看一看。
距离立下赌约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阮青田竟然没有想起这个事情!
既然高烧的事情只是虚惊一场,学堂又有好些天不用上学,自然是要将重心放在酒楼的赌约上了,若是输了,自己这家费尽心机才建立起来的酒楼就没饿了!
阮青田立马站了起来,“立德哥你随我去苏楼看看!”阮青田说完就将自己的课业随手整理了一下,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哎!”阮青青见两人都直接往外奔,连忙站起来,又犹豫了一下,脸上的伤还没好……
阮青田的赌约是因为自己!阮青青握紧了手,然后正打算追上去,就已经看不见前面两人的身影了。
阮青田二人来到苏楼,果真发现苏楼人影萧条。
高家向来在每天的营销上使了手段,将人都吸引过去了!
镇民并不关心谁家有赌约谁家会输,他们只要谁家更优惠就会去哪家。
阮青田这脚刚跨进屋子就见大邵冲了上来,“田姐!大事不好了!”
阮家和高家的赌约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虽说高家大少爷向来嚣张跋扈,但是高家酒楼这一次将酒楼所有菜样的价格都降低了近一倍,这么一算竟然比苏楼的定价还要便宜不少!
阮青田听完后冷笑一声,自己确实是在家中躺了一个星期,但是一月之期还远着呢!
“田姐,这价格都是你给定的,我们几个也不好随意更改,但是自从高家将价格定的那么低了之后,苏楼的顾客就都往那边去了!”
原本还有些老主顾,寻着苏楼的菜的味道来的,没想到后来高家竟然去镇外赶了几天路,从外面找了个厨子。
同苏家的厨子一样的出生,都是从文城来的,做的文城菜还算正宗,虽然味道上有一点瑕疵,可是毕竟价格便宜了不少。
“这两日来,苏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根本没有人愿意来。”大邵焦急的说道,“高家这些天将价格降下去了就将顾客都从我们这儿抢走了!”
前些天苏楼生意还不错,现在如此萧条,虽然给下面的帮工的工钱不会少,可大邵跟着阮青田又不是因为工钱。
进来做账发现入账越发少了,实在是着急。
高家的酒楼离苏楼实在算不上远,一抬头就能看到高家的门口简直门庭若市,却实在惨淡。
阮青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进去了。
虽说苏楼进来都没有什么人,但是帮工都算尽心尽职,将酒楼都打扫的很干净。阮青田欣慰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