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罗芸苔，你哪里不舒服？”秦暮见她不说话，急了，扳着她的肩膀问。
她茫然而又木纳地摇摇头，梁超被秦暮提住，扭动着身体叫唤：“你给我松手！你刚才是偷袭，有本事跟我单挑，我打不死你。”
“好。”秦暮转头看着他：“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看向前方就有一个操场，他拽着梁超就往操场那边走。
阿苔回过神来了，赶紧跟上去。
“秦暮。”她拖住他的手，跟他摇摇头：“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走吧！”
“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人。”秦暮脱掉他身上的白T恤，铺在了操场边上的石凳上，把阿苔按在石凳上：“你坐下，我很快解决他就带你去医院....”
秦暮正跟她说着话，阿苔就看见梁超向他扑了过来。
他真卑鄙，居然偷袭。
“小心！”阿苔指着他身后说：“他扑过来了。”
秦暮第一个反应就是抱住了阿苔，如果他躲开，梁超就会扑到阿苔的身上。
她忽然被秦暮抱住了，他还是裸着上半身的，他光洁的肩膀触到了阿苔的脸颊，年轻的，青春的身体和她的皮肤触碰，有种奇妙的，无法言语的感觉在阿苔的心里划过去。
秦暮的后背被梁超狠狠砸了一拳，秦暮皱了皱眉头，轻轻搂了搂阿苔：“低头。”
然后他回头握住了梁超再一次砸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将他砸到在地上。
梁超说跟他单挑，刚才又偷袭，但还不是秦暮的对手。
他个子虽然不矮，但体型肥胖，特别是肚子，仿佛里面塞了篮球，像一头野猪只会横冲直撞。
借着月光和不怎么明亮的路灯，阿苔却能看到秦暮后背线条优美的纵型肌肉。
他揍倒梁超只需要两拳。
一拳砸到他，一拳让他彻底收声，连喊都喊不出来。
在秦暮举起第三拳的时候，梁超认怂了，捂着脸连声求饶：“别，别打了，我打不过你行了吧，你赢了你赢了。”
谁跟他较胜负？
阿苔担心出事，拦着秦暮说：“算了，别打了。”
躺在地上的梁超，脸上已经姹紫嫣红，眉骨也破了，嘴角也破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秦暮扶着阿苔转身：“别看了，看多了长针眼，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脸。”
“不用了，我的脸已经好了。”
“你肿了一天。”秦暮说，看阿苔在看着他，他又小声解释了一句：“我表哥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刚才阿苔还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说什么家暴，我猜估计是你学校的事情，所以...”
他声音很轻，后半句没继续说下去。
阿苔低声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但麻烦还是惹到了，他们说话的时候梁超报警了，秦暮陪阿苔回去拿小电车，刚刚拿到警车就开到他们的前面，把他们都带走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到派出所来了，还好不是一个辖区，不然阿苔都算是老熟人了。
梁超声泪俱下地述说了他是怎么被秦暮打的，每一个细节都说的特别清楚，唯独没说为什么被揍。
阿苔便从昨天的事情说起，警察也了解了情况，犹豫着说：“虽然是情有可原，但也不能打人，况且...”
警察多看了梁超一眼：“让我们同事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要验伤！”梁超梗着脖子喊：“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坐牢！”
阿苔隐隐觉得事情有点闹大了，跟梁超打过两次交道，她知道这个人有多无赖多不要脸，他好像有的就是时间，耗也会把他们给耗死。
她有点着急地看秦暮，他在椅子上坐的笔直，刚才气愤的红色已经从他的脸上褪去了，只有亮晶晶的眼中还残留着怒意。
警察在心理上是站在阿苔他们这边的，把秦暮他们拉到一边小声说：“不如这样，有认识的律师吗，找个律师出面要好些，他们知道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不管怎样打人总是不对的。”
阿苔哪里认识什么律师，秦暮跟警察说：“我能打个电话吗？”
“打吧！”
秦暮跟阿苔点点头，又对警察说：“能给她倒杯水吗？她的嘴唇都干的起皮了。”
这个时候，他还能注意到她的嘴唇干不干。
阿苔真的有点渴了，警察给她倒了水，秦暮就去一边打电话。
梁超在那边叫：“警察同志，我也要喝水！”
“你喊什么！”警察怒斥他：“当这里是菜市场？”
阿苔一杯水刚喝完，秦暮就打完了电话，回到阿苔身边，弯下腰轻声告诉她：“律师很快就来，没关系的。”
他说的容易，秦暮还是学生，如果梁超真的验出轻伤什么的来，秦暮打人会被开除学籍的，说不定还要坐牢。
她不想当秦暮的扫把星连累他。
梁超不敢叫了，但他一直在哼哼，警察说要给他处理伤口他也不同意，说等会去医院验伤。
既然能拖这么久，就说明没大事，只是皮外伤。
“警察同志，要多久啊，我血都要流干了。”梁超说。
警察瞧他一眼：“不是流干了，是已经干了，都结痂了。”
梁超摸摸眉骨，疼的直吸溜，但眼睛还是在阿苔和秦暮的身上晃来晃去。
他揉揉鼻子，疼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这小子是你什么人？你弟弟？还是小狼狗？怪不得你不甩我，感情有个小狼狗啊！”
秦暮还没有怎样，警察听不下去了，吼他：“你给我闭嘴！看来你的嘴还是不够肿，还能胡说八道！”
“警察同志，我怎么觉得你们偏向他们啊，我才是受害者。”
“闭嘴！”
梁超哼哼唧唧地缩着脖子不再吱声了。
阿苔和秦暮并肩坐在一起，她留意到秦暮的手指关节都破皮出血了。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疼吗？”
忽然，秦暮反手捉住了阿苔的手，握的很用力。
他的眼睛，在派出所明亮的日光灯下，更是亮的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