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吟吟的模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因为本王想清楚了,你若敢背叛,就剥了你的皮,游街示众。”
不吃醋则已,一吃醋剥皮是吧?
沈栖烟打了个冷战,想象着那画面,毛骨悚然:“王爷,你刚刚还说要我当你的王妃呢,如今又要剥我的皮啦?”
盛景廷笑而不语。
沈栖烟被他笑得心慌慌,心头突然掠过一个主意——正好趁此机会,测测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她便假借着害怕的名头,试探着道:“想不到我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这么低你来抢亲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呢。”
虽然是试探,心却不争气的砰砰跳起来。
盛景廷掐着她的下巴,眼里温柔弥漫:“确实很特别。”
沈栖烟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他幽幽的声音传来:“若是制成美人皮,本王一定日日悬挂在床头,还能亲亲美人脸,掐掐美人腰。”
腰间的大手收紧,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沈栖烟心中所有的绮念都被打破,心头只有两个字——变态!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盛景廷墨眉微挑。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妾身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王爷。”沈栖烟讨好的给他捶肩膀。
盛景廷的语气里也染上了笑意:“如此甚好,不过进了我摄政王府之后,你也切不可恃宠生娇,不可因为与我是夫妻就乱碰王府内务。”
沈栖烟微汗,恃宠生娇,她也得有宠才行啊……
她还是很认得清自己的地位的,盛景廷这个大变态压根不可能喜欢女人。
在他身边待久了,她隐隐感觉无论是权力还是金钱、女人,对他而言都只是玩具罢了。
他或残暴或深情的面具之下,藏着的是一颗极其淡漠的心,远观尘世,不染分毫。
此时的养心殿之中,皇帝怀中抱着妃子,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妃子娇滴滴的说道:“恭喜陛下,铲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盛景廷可没有那么简单。”皇帝笑道,“不过能让他吃个苦头,朕心甚慰!”
太监在外报道:“陛下,有许多翰林院的文官跪在养心殿前,要求罢免摄政王的权位。”
隐隐约约间,只听外头传来文官们铿锵有力的声音:“恳请陛下罢免摄政王,天下苦摄政王久矣!”
此间的所有信息,化作一道纸条,传入牢房之中。
盛景廷将纸条在烛火之中燃尽,眉眼不动。
沈栖烟刚才大着胆子凑过去看,他并未拒绝,反而搂住了她的腰。
这大概就是身为摄政王妃的特权。
思索着纸条上的信息,她皱起了细细的眉:“这些年来,王爷在朝堂之中名声不好,文人清官对你可谓是深恶痛绝,趁此机会必定要落井下石。”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盛景廷不以为意。
他吩咐玄影:“将这些文人的名字全部记下,待本王出狱之后,一家一家的去杀。”
沈栖烟指尖轻轻一颤。
非常细微的举动,却引起了盛景廷的注意,他摩挲着她的手:“怎么,害怕?”
沈栖烟含笑道:“怎么会呢?只觉得王爷威武罢了。”
“假话。”盛景廷瞥她一眼。
他行事本不屑于向别人解释,此刻为了她,却耐着性子道:“本朝实行科举制已久,官官相护,贵族的子孙不事生产,却仍是贵族。”
“而翰林院之中的那群人,虽然自诩清高,却难免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再把子孙安排进翰林院中,或是微末的文官。”
“可朝廷之中的官位是有限的,若是他们把职位全都占了,科举上来的人便没有官做。”
以至于,真正有才学的人被埋没,能实干的人只能去打理书籍,给人抄书为生。
偏偏,是些蠢蛀虫占了那些官位。
“我仔细调查过了,按岳父的才学与能力,原本是可以做到京中官员的,可惜他那个官位往上,全都被翰林院那帮文官的子孙占住了!”
盛景廷说到这里,眸中幽暗:“你说,他们这群人该不该死!”
沈栖烟脱口而出:“长此以往,必定导致人才越来越少,乡野之中的奇人却越来越多,江湖重而朝廷轻,朝廷危矣。”
盛景廷看着她,满目赞赏:“我还以为,你满心复仇,谁知听到这个话题,便能想到朝廷,此等格局,非寻常女子能有,岳父大人教女有方。”
“岳父?”沈栖烟这才注意到他的称呼。
盛景廷颔首:“你的养父。”
然后又嫌弃地说道:“姓沈的那个也是个蛀虫,哪里配做我的岳父,我配做他爹还差不多。”
沈栖烟默默地捂住了脸。
盛景廷顶着这么一张邪魅傲气的脸,改口却改得如此丝滑,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夜深了,烟烟,睡吧。”盛景廷还当她是困了,解开外袍,脱靴上榻。
那窄窄的一张单人床,很难容纳两个人睡眠。
沈栖烟为难道:“我会不会挤着王爷,要不然再搬一张床过来?”
盛景廷淡淡瞥了外头一眼:“玄影,”
“夜深了,京城之中有宵禁,若是这个时候出去,恐怕会被发现的!”玄影声音洪亮地回答。
……好吧。
沈栖烟默默把盛景廷乱甩的靴子摆正,然后脱鞋上榻,窝在他的怀里头。
盛景廷半撑着头,对着烛火,瞧着怀中玉人的容颜,心猿意马。
沈栖烟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裳,枕着他的一条手臂,睁着大眼睛看他:“王爷,您睡吗?”
“睡。”盛景廷眸中闪过欣慰,不枉他日夜兼程的赶过来救她,还不惜陪她进牢房。
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了。
沈栖烟动了动身子,细软的衣裳擦过他的衣裳,细碎的声响,木床也嘎吱嘎吱摇了摇。
玄影识趣地带着下人退下。
盛景廷眸光微暗,却没有说话,等着佳人自荐枕席,喉结微微滚动。
沈栖烟面上泛起薄红,有些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