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搂住沈栖烟的腰,往自己的怀里狠狠一带,宣示主权的意味很浓重:“你刚刚,叫她什么?”
阿鲁达讪讪道:“沈,沈小姐。”
沈栖烟懒得搭理两个男人的明争暗斗,阿鲁达压根不是真喜欢她,单纯是想抓住她这根救命稻草,所以撩一撩而已。
今日,是她取最后一滴心头血的日子。
她怀疑,最近身体的异常反应,跟体内的毒有关。
手起刀落,亲自取走心头血,这次她取的量比平时多了不少。
阿鲁达刚刚才养好气血,因此又是元气大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盛景廷瞧见情敌这副模样,施施然将手背在身后:“心头血已取,人便杀了吧。”
阿鲁达身上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此刻动弹不得,犹如砧板上的鱼肉,闻言眼里满是惊恐。
他知道,盛景庭真能干得出来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
沈栖烟却制止了他:“难得碰见人蛊,拿来做药材也不错,往后在跟南疆的战斗之中或许有用呢?”
为大局考虑,盛景廷只得应下,噙着笑道:“烟烟,我替你煮药。”
“不必了,这药的火候难把握,我亲自去,你别让人跟来。”沈栖烟赶紧拒绝了他。
她担心她煮药的时候他又胡来。
“触觉变得灵敏,但却只针对盛景廷,而且也变得更爱落泪,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医书上没有记载啊!”
看着眼前盛着心头血的小药瓶,她坐在药炉旁边,不禁苦恼地喃喃自语。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陌生,很奇怪,连跟盛景廷相处也没有那么自在。
要命的是,她越躲,他越像头恶狼。
那凶狠的劲,让她每每觉得,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会被弄死。
唉,太难了。
想到这里,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那不争气又开始发热的脸。
又拿手中的小蒲扇,将药炉中的火扇旺,又塞了一把木柴之后,趁着火势大,往药汤之中放了一滴血。
心头血伴以药汤服下后,体内传来灼热的感觉。
她沉心静气,回到卧房,端坐在榻上,用师傅曾经传下的心法,帮助药力挥发。
一刻钟。
两刻钟。
门嘎吱一声轻响,紧接着额头被人抵住。
她睁开眼,正瞧见盛景廷弯腰,冰凉凉的面具贴着她的额,目光深邃,带有笑意:“毒解了吗?怎么用了这么久?”
沈栖烟鼓了鼓腮帮,有些气馁:“倒是解了,但副作用却没有消失,也不知是什么奇症。”
“对身体有损伤吗?”盛景廷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复杂。
她想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却无意撞进他的眼眸之中,如同撞进秋夜浩瀚的星海,一时怔然。
他的眼睛像是有种奇异的魔力,将她给勾住,落进深深的漩涡之中。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低低笑了一声:“又想亲我?”
“谁,谁会想这种事情!”沈栖烟的脸骤然红透,下意识把衣袖拍在他的脸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罢了。”
“是吗?”盛景廷将她顺势一按,像是将猎物按在爪下玩弄的野狼,“可我刚才,分明从你眼里读出这句话。”
沈栖烟简直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
等回过神的时候,盛景廷已然靠在榻边,衣衫凌乱,透着凌乱的美。
他的衣襟松松垮垮,见她神志清醒过来,还坏坏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勾着衣领,轻轻往外一扯:“真是胆大包天,不守妇道,竟敢如此欺负本王。”
沈栖烟把枕头一丢,气恼地下榻。
就在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手又被勾住,一股大力袭来,被迫摔在盛景廷怀里。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含笑道:“怎么,撒完气就准备走?”
沈栖烟奋力跟他抗争,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精疲力尽也只能被他按在怀里。
他像是逗小猫一般,摩挲她的下巴:“所以这毒对身体到底有没有损伤?”
“没有。”沈栖烟闷闷道,“王爷不必费心,把所有心思放在寻找外祖父上即可。”
秦镇疆失踪这么多天,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找到踪迹?
甚至于,以他的聪慧,没准知道城中已经被孟副将控制,对于军队会下意识躲避。
秦家军都是他老人家一手带出来的,他若是有心躲,他们想要找到他难上加难。
盛景廷舍不得她苦恼,慢吞吞道:“倒是有个线索,只是不知道准不准。”
沈栖烟眼睛一亮,殷勤地凑上前,吧唧亲他下巴一口:“什么线索呀?”
盛景廷很是受用,慵懒道:“宫廷秘史之中曾经记载,金沙城往北一直走,可遇神秘蛊族,一旦进入,便再也不能出来,若是外祖父不小心进入了古族的领地,很可能被扣住。”
“可他失踪的方向是南方啊。”沈栖烟不由道。
盛景廷颔首:“所以说这线索不太靠谱。”
但无论如何得去找找。
沈栖烟心中已经下了结论。
正思索着怎么出发,男人忽然搂紧了她的腰:“烟烟,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外祖父,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栖烟忙问。“只要条件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盛景廷微微一笑:“我自然不舍得让你为难,只是这病症若对身体没有损伤,不如,你就不用治?”
“啊?”沈栖烟一怔,又是不解,“虽然没有损伤,但是在与我也相处之时,总觉得比平常扭捏,王爷不是也经常因此数落我吗?”
盛景廷望着她懵懂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不是数落,只是觉得你可爱,故意逗逗你。”
“王爷为何要这样?”沈栖烟更不解了。
盛景廷的指节意味不明地落在她的后颈,轻轻一按。
她趴在他胸口,两人的呼吸咫尺可闻,她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些紧张地闭上眼睛。
盛景廷却只是捏了捏她的脸:“你瞧,就这模样,甚是可爱。”
沈栖烟睁开眼睛,一股恼怒与羞意从心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