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日若是坚定选择阿鲁达,他必然心生感动,两人的合作会更加稳固。
反观盛景廷,实在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盛景廷听了这话,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酝酿着暴风雨一般。
他抬手,似是要拔剑,沈栖烟心头一抖,赶紧害怕地后退一步:“我的话或许过分,却是句句实言,你若杀我,身上的毒就没法解了。”
阿鲁达也被激起了几分血性,将她一把护在身后,从腰间甩出一条长鞭,眼神恨毒:“盛景廷,你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今日是本殿下的大喜之日,你若是不肯喝喜酒反而捣乱,那就是要与我们整个南疆宣战!”
这夫唱妇随的场面太过碍眼,盛景廷身周的弑杀之气更浓,一记窝心脚就把阿鲁达踹飞。
沈栖烟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她还是低估了盛景廷的武力值!
紧接着,脑门一痛,是盛景廷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她一个爆栗:“沈栖烟,你是不是蠢?本王说不娶你当王妃,你就不当吗?”
“你为了旁人费尽心机,怎么就不肯对本王用用心思!”
言罢,他便不由分说,将沈栖烟抱上马。
沈栖烟一怔,没来得及反应,马蹄已经大大向前,受重力作用,她没坐稳,摔进他的怀里。
坚硬的铠甲,撞得她眼冒金星,心头隐隐有个猜测,却仍是坚持问道:“王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景廷低头睨着她:“本王把全府的榆木都给砍了,却拿你这榆木脑袋没办法——我若是迎你进府,自然是要你当王妃!”
见她茫然,他拧起眉头:“怎么,不乐意?还想着你那南疆的夫君?”
言罢,冲玄影使了个眼色,冷笑道:“去把阿鲁达给我砍了,让他们瞧瞧,碰本王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沈栖烟抓紧了他的衣袖,试图分辨他脸上的神色含义,在风里大声地问:“可你不是不愿意娶我吗?”
盛景廷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半晌:“前些日子我确实不愿娶,可那是前些日子,今日是今日。”
“今日有什么特别的吗?”沈栖烟看了看天色,疑心是自己在做白日梦,“可是王爷,我明明记得你那天拒绝我的时候,语气那么坚决,你说我心思多,怕被我利用,觉得我无趣狡猾而且讨厌。”
“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盛景廷诧异,“我分明只说过你蠢!”
“你说我蠢的含义,不就是这些吗?”沈栖烟反问。
四目相对,两两沉默。
沈栖烟忍不住开始琢磨,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盛景廷只是单纯的开心的时候就娶她,不开心的时候就讨厌她?
这时,盛景廷点评道:“你很了解我。”
沈栖烟:“……所以王爷你果然是嫌弃我!那为什么突然又想娶我呢?难道你又发现我身上有了什么新的价值?”
这模样,绞尽了脑汁又想不到重点,看起来聪明,又有点委屈,特别招人疼。
盛景廷想去揉她的脑袋,却只摸到碍事的南疆头饰,有些烦躁地命令:“把这东西摘下来给我。”
“哦,好。”沈栖烟利索地把头饰摘下来给他,目光落在这头饰上——难不成,是这头饰里面有什么玄机,比如说藏着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蛊虫,所以盛景廷才用抢婚的名头,把它给拿走?
盛景廷见她恋恋不舍的看着头饰,突兀地轻呵了一声,抬手就将那银饰重重砸在地上。
马儿疾奔,银饰被砸扁。
沈栖烟没反应过来,探头去看,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掐着腰质问:“是喜欢那顶银饰,还是喜欢你那长得丑玩的花还蠢笨如猪的南疆夫君?”
南疆夫君四个字咬的极重,带着满满的杀气。
沈栖烟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虽然还是弄不明白他的心思,但立刻乖巧地说道:“都不喜欢,妾身是王爷的人,自然最喜欢王爷。”
“哼,花言巧语。”盛景廷不领她的情。
沈栖烟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笑了一下。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你我大婚之日,送你最漂亮的金凤冠。”
“多谢王爷。”沈栖烟眼睛一亮,盛景廷出手有多大方,她是知道的。
盛景廷听见她语气的转变,轻笑一声:“怎么,一顶金凤冠就把你给收买了?”
他的力道勒得她有点难受,但她还是十分顺从地往他下巴上蹭了蹭,乖巧得像云朵揉成的一只猫儿:“凤冠我当然不稀罕了,可是能做王爷的王妃,我特别高兴。”
那可是他的一半权柄啊!
盛景廷明知她有异心,可温香软玉在怀,还是忍不住心头发痒,放慢了马速,垂首在她的脸侧亲了一下。
沈栖烟低低惊呼一声,这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却听身后男人点评道:“南疆的胭脂,有点臭!”
刚刚还有点暧昧的氛围,顿时消失无踪。
她假笑道:“那王爷别亲,别脏了您的贵嘴。”
盛景廷岂能听不出她的嘲讽,带着薄茧的指慢条斯理地探进衣襟,擦过柔嫩肌肤,揪住了她的衣带。
轻轻一扯,衣带就会解开。
沈栖烟心脏狂跳,连忙低声讨饶:“王爷,我不敢乱说话了,你饶了我吧。”
盛景廷带着几分戏谑问道:“方才不是很硬气吗?还说宁嫁南疆王,不嫁摄政王。”
沈栖烟摇头如拨浪鼓:“是妾身错把珍珠当鱼目,如今弃暗投明,还是摄政王好,摄政王天下第一好。”
盛景廷的笑声愉悦,却更加恶劣:“那你说说,谁是你的夫君?”
“自然是……”沈栖烟说到一半,卡壳。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胁迫着叫夫君,她脸皮虽然不算薄,但总归莫名的羞耻。
“嗯?烟烟?”盛景廷久久没听见她的声音,语调放得轻缓,带着危险又引诱的意味。
他摩挲她的衣带,哑声道:“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了你——你喜欢谁?要嫁给谁?谁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