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被她推得心神不宁:“让你滚,你没听见?”
说着,重重掐紧她的纤腰。
她眼泪汪汪,怀疑自己的腰青了:“你倒是松手啊。”
折腾半天,好不容易辗转到门边,可门却推不开。
她欲哭无泪:“王爷,请您让下人……”把门给打开。
蓦地,脑海中闪现一个主意。
趁着盛景廷神志不清,岂不是正好能够探听账本的线索?
念头一出,心脏砰砰跳动,男人虽脏,但在线索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再看烛光之下的盛景廷,若是刨除脸,这劲腰宽肩,要人命的长腿,快要爆棚的男子力……
她喉咙突然有些发干,在盛景廷皱着眉,往外头喊人的时候,蓦地封住了他的唇。
盛景廷脑海中仅剩的那根弦是霎时断了:“沈栖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回应他的是温柔的女声,“景廷,我来帮你解毒。”
房间之中一片凌乱,日光直直的射进房间之中。
沈栖烟伸了个懒腰,柳眉倒竖,吸了口凉气。
妈呀,好累。
不过,并不后悔,因为线索全套出来了。
转头看向将自己紧紧拥进怀里的男人,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算你占便宜。”
不过,也只敢趁着男人睡觉时,才小声抱怨。
轻手轻脚地起床,谁知男人像是八爪鱼一般把她勒得很紧。
好不容易挣脱,盛景廷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清明的眼里哪有半分刚醒的意味,带着几分天生的清冽。
两人在被窝里头面对面,沈栖烟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有些心虚:“王爷什么时候醒的?”
盛景廷似笑非笑:“在你说本王占了便宜的时候。”
“嘿嘿。”沈栖烟不知道该说什么,露出甜甜的笑容,以示乖巧。
中衣松松垮垮,墨发散乱慵懒,瞧着像只毛发蓬松水滑的猫儿。
盛景廷撩开她的发,仔细的瞧了瞧颈边的伤疤。
还在关心她,说明没生气,沈栖烟这么想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就换成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王爷,饿了。”
账本信息全部套取,她可不想再委屈自己跟这个脏男人待在同一个被窝里。
盛景廷瞧过来,一眼就看穿她的美人皮,直击所有秘密:“嫌弃我?你昨夜殷勤讨好,口口声声喊着——”
沈栖烟脸腾的通红,捂住他的嘴。
这话也是能说的?她那是权宜之计。
盛景廷半点也不给她面子,还特意在她耳边详细描述了一番,才冷笑道:“如此婉转奉承,真是难为你……”
“王爷能体谅妾身就好。”沈栖烟脸红得要滴血,咬着后槽牙说道。
“体谅什么?”盛景廷撑起身子,气压又低了几分,“本王的意思是,难为你在那样的时候,还不忘套取所有账本的信息!”
沈栖烟睁大眼睛,只当听不懂他的话:“王爷在说什么?”
她娇羞又委屈地道:“昨夜之事,妾身也昏昏沉沉,只是对您一片真情,所以才献身,谁知道……”
她用力挣脱,趁机下榻,离开他的怀抱时长舒了一口气。
盛景廷没看见她背对着自己时的表情动作,只瞧见她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似被风吹雨打过的梨枝,不由沉吟。
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你会这么好心?”他轻笑一声,下了榻,移步过去。
想到昨夜缱绻,终究心软了几分:“罢了,我也知道你报仇心切,所以不怪你不专心,过来,我瞧瞧你的伤。”
沈栖烟这才瞧见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盒药膏,估计是他一醒来之后自觉昨夜鲁莽,所以准备上的。
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妙,原来他也有这样的细心温柔时刻,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被周姨娘教的。
她摸了摸伤口:“不必了,王爷,我将军府上自有药膏。”
“这是专为女子制的白玉膏。”盛景廷墨色的眉压了压,“怎么,不愿碰本王,可是后悔了?”
沈栖烟惊叹于他的敏锐,连忙辩解:“没有,王爷怎么会这么想……”
下一刻,他已倾身而来。
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下意识偏过头,忍住恶心。
若说盛景廷方才如同冰雪初融的深潭,如今便是飘雪三千里的塞北,让人光是站在旁边,都吓得发抖。
沈栖烟懊悔不已,但恶心这种身体反应,根本压不住!
完了!
盛景廷素来自负,发现她嫌弃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十八般刑罚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她才克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扶住脑袋:“妾身怕是……身体不适。”
盛景廷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你又骗我,沈栖烟。”
沈栖烟惶恐地抓住他的衣襟:“没有没有,许是天气太凉,我受了风寒。”
盛景廷嗓音凉凉:“你就是嫌弃我,沈栖烟。”
眼看装不下去,沈栖烟索性一把推开他:“王爷有什么好质问的?”
盛景廷简直要被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气笑了,掐住她的脸扯了扯:“沈栖烟,搞清楚,现在是你对本王骗身骗心,为何没有半分愧疚?”
“世人都说本王黑心薄情,依我看来,你倒是比本王更胜一筹!”
沈栖烟想还手,谁料他的动作比她更快,直接将她的双手反锁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瞪他:“在双标这方面,妾身还是比不上王爷!毕竟,我与别的男人走近些,你都要吃一顿醋。”
“本王何曾吃醋?”盛景廷嗤了一声,“况且,这与你骗我之后不认账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眸色一厉,森然道:“你可知,从前欺骗本王的人都有什么下场?”
昨日春宵帐暖,今日就要他人头落地,不得不说,这种事只有盛景廷才能干得出来!
沈栖烟饶是知道他的本性,也被他的无耻惊呆了,梗着脖子反问:“若是我曾与别的男人欢好,王爷恐怕不但把那个奸夫给碎尸万段,也要把我给砍成十块八块的吧,而我呢?只是觉得有些恶心嫌弃罢了,比你可宽容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