稣禾依旧紧紧地看着手术室,李特助的话总算是抚慰到她了,但是她的担心仍然不减,“你是医生吗?还是你懂医呢?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能肯定吗?”
稣禾无心的问话生生地打击着李特助的心,他只是看情况凭直觉判断的而已,毕竟段总进手术室时还是清醒的,还提醒着他要安慰好她,他能清醒到这种程度,应该不是什么大伤吧。
李特助纠结了下,“呃……我……有经验……”
呸,乌鸦嘴。
不知等了多久,那亮着的指示灯终于暗了下去,稣禾整颗心又提了起来。
医生率先走了出来,他笑着对稣禾说:“手术很成功,段总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要静养几日,在伤口愈合前不要ji烈运动就行了。”
“谢谢医生。”稣禾说完就走了上前,跟着被护士推出来的段泊玺。
转移到VIP病房后,稣禾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细细地打量着段泊玺。
他闭着双眼,安静地躺着,额角上有缝合的伤口,他的左臂和左腿都被白色绷带层层包裹着。
稣禾抬手轻轻地抚mo着他的脸,现在的他是毫无防备的,看起来虽不至于让人觉得脆弱,但也绝不再是平日里的冷冽凌厉,他何曾这样过。
在她心里,他总是无坚不摧的,没想到他也会受这样的伤,也会这样躺在病床上。
稣禾转头看着四周的白,他们才离开医院几天呢,怎么这么快又回到这里了?上一次是她,这次却是他。
闭着眼睛的段泊玺,此刻脑中一直回放着车祸时的画面。
他的车本在路上稳稳地行驶着,左前方突然冲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车,直接撞上了他们的车。
在被碰撞后,他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车窗上,在意识逐渐消失时,他想的是如果他出事了,稣禾该怎么办?他们的婚礼就在两天后了,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抛下她一个人。
在被送到医院后,他找回了丝意识,他看到李特助刚好赶了过来,他强撑着那丝薄弱的意识跟他说要照顾好稣禾,不要让她担心害怕,随后就被送进了手术室,他也彻底地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他?会不会哭得伤心欲绝?还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段泊玺这样想着,眼睛也慢慢睁了开来,入眼的是稣禾皱在一起的小脸。
稣禾看到他睁开眼睛后,紧张地问:“阿玺,阿玺,我是稣禾,你没事吧?会不会痛?”
段泊玺笑着看着稣禾担忧的脸,抬起右手轻轻抚平稣禾皱起的眉心,“我没事,我不痛,但是稣禾,我不喜欢看你皱眉。”
“怎么会不痛?”稣禾心疼地握住他的大手,“你的左臂和左腿都骨折了,额头上还缝了线,怎么可能不痛?”
“稣禾,有你在就好,再痛也无所谓。”他反手包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中rou捏着。
“现在承认了吧,很痛吧。”稣禾幽怨地看着他。
段泊玺失笑,她怎么老关注这个点。
“口ke了。”
稣禾闻言就去给他倒了杯水,并把他的床小心地摇起来,将水递到他跟前。
段泊玺挑眉看着递到他跟前的水,勾着唇说:“手受伤了。”
稣禾看了眼他的右手,“右手不是没受伤吗?”
“你就不能wei我?”段先生不高兴了。
稣禾看着他,有点小无奈,“好,我wei你。”
稣禾将水杯凑到段泊玺的唇边,“来,张嘴。”
段泊玺把头扭开,“你先试试水温。”
稣禾奇怪地看着他,但还是认真地摸了摸杯身,温度刚刚好,是可以喝的程度,“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可以喝。”
“你喝喝看。”段泊玺又提了个要求。
稣禾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这样更准确。”段先生言之有理地说着。
他是想让她亲自试温吗,稣禾轻叹了口气,这人受伤了就跟个孩子似的,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娇贵过。
她无奈地喝了口水,只是口中的水还没咽下去,段泊玺就突然倾身过来,右手握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往前着,稣禾被他吓了一跳,口中的水“咕噜”一声被她吞了下去,段泊玺听见那声音后忍不住笑了下,他原本的计划失败了,他只好轻轻地啄着她的唇,不放过那残存的水润。
段泊玺慢慢地退了回来,右手还扶着她的后脑勺,他看着稣禾唇边的shui渍低沉地笑着,“温度确实刚刚好,可水我只喝了一点,但很甜。”
稣禾嗔怪地看着他。
“我还想再喝一口。”段泊玺眼睛含笑地看着稣禾。
稣禾被他看得脸微微泛红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炙人的视线。可是,稣禾还是无法主动做那种事,她将水杯又递到他嘴边,别扭地说:“爱喝不喝。”
段泊玺佯装失望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将它放下,然后又瞄了稣禾一眼。
稣禾眨了下眼睛,“干嘛?”
段泊玺勾了下唇角,伸手又将她拉了过来,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稣禾轻皱眉,她看着他柔顺的眉眼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回应着他,得到回应的段泊玺可谓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稣禾算是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了。
终于,他将她放了出来,啄了下她的双唇后依依不舍地退开。
稣禾唇上有火辣辣的感觉。
段泊玺满足地重新靠回床上,嘴角上扬,对着稣禾揶揄地问:“是不是很甜?”
稣禾还是嗔怪的眼神,段泊玺微挑眉,他只觉得这个眼神像是在gou引他。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样。”
“以前还不知道,现在开始喜欢了。”段泊玺斜着嘴角笑着。
稣禾瞪了他一眼,突然,她想起个问题来,“阿玺,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得推迟了?”
段泊玺闻言收了下眼睑,“嗯,等我出院了就马上办。”
他掀眼好笑地看着稣禾,“不然,你想我拄着拐仗娶你吗?”
稣禾瞪了他一眼。
推迟了还好,她不想带着那些哀伤嫁给他,在那些记忆还很鲜明的时候,在她还有顾虑的情况下。
十二点左右,王妈带着午饭来到病房,看着躺在chuang上的段泊玺叹了口气,“唉,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王妈出去后,段泊玺浅笑着,看着稣禾的眼神直勾勾的,“磨多了才更显弥足珍贵。”
稣禾瞟了他一眼,继续将保温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嘴角微扬。
谁都知道,好事多磨只是个安慰人的话,珍贵的不用磨它也是珍贵的,不珍贵的再磨它也是不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