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用中文和他们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Even,是你的礼服设计师,婚纱已经设计好了,就在阁楼上,我带你去看看?”话是对稣禾说的。
稣禾扭头看着段泊玺,征询着他的意见。
段泊玺摸摸她的头发点点头。
“你呢?”稣禾问。
“冯小姐,男士礼服专区在一楼。”Even笑着说。
“你跟她上去,我换好了就去找你。”
稣禾点点头,跟着Even走上了阁楼。
阁楼上很空旷,只有中间立着一个穿着婚纱的模特。
“冯小姐,这就是你的婚纱,这也是我今年唯一的作品,花了我六个月的时间。”Even看着婚纱,声音中充满了成就感。
“六个月?”稣禾有点惊讶。
“是的,段总是六个月前找到我的,他请求我为你量身定做一件只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婚纱,在这件婚纱中也有很多段总的设计。”
六个月前?是在他们重逢之后他就已经想要娶她了?即使当时她还神志不清着,即使她当时还是纪桪的妻子,他就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原来在他们的关系中,是他一直在牵引着她。
稣禾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件婚纱。
一字肩,蕾丝长袖,裙摆很长,摇曳到地上,蓬松的薄如蝉翼的轻纱上盛开着一簇簇绒毛,绒毛里还藏着颗色泽纯白的小珍珠,就像是盛开的蒲公英,就连腰线上也点缀着颗颗耀眼的小珍珠。
“相信冯小姐也能看出来那些是出自段总的设计吧。”
Even绕着婚纱转了一圈,“这两只袖子上分别绣着凤与凰,这是我最喜欢的中国神物,都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这胸前绣的是勿忘我,花语是永恒的爱,浓情厚意,永不变的心,永远的回忆;这后背上,依旧是段总的蒲公英,一颗盛大洁白的蒲公英,这件婚纱上的蒲公英和珍珠都是段总要求加上去的。”
稣禾看着这件婚纱,心里头都是酸涩的感动。
“我问了段总,这里什么蒲公英,他说是秋蒲公英,花语是诱惑。”Even抿唇笑了出来,“看来冯小姐对段总的诱惑还是蛮大的。”
“我能穿穿看吗?”稣禾看着婚纱问。
“当然,我来帮你。”Even开始着手拿下婚纱。
帘子拉开时,稣禾转了个身,刚好和段泊玺对视上了。
他穿着的是纯白的礼服,简单的款式,穿在他身上优雅矜贵,温柔迷人。
他勾着唇角对她笑得柔情蜜意的。
段泊玺深深地注视着稣禾,人人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果不其然,她真的很美。
稣禾深呼吸着,她突然紧张起来,她看着段泊玺的眼神都是羞涩的。
段泊玺突然迈步朝稣禾走了过来,顺手拉上了帘子,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捧住稣禾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稣禾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回应着他。
暖热的气息交汇着,唾液相融着。
暧昧的、热烈的、柔情的,最终总是动人的。
两人长长久久地吻着,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才肯停下来。
段泊玺从稣禾的唇上依依不舍地退出来,他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低眸看着她殷红的唇,忍不住又轻啄了下。
“稣禾……”他的嗓子沙哑性感。
“嗯?”稣禾看着他深邃的眼眸。
“我爱你。”他深深地注视着她。
稣禾微愣,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三个字。
“我也爱你。”稣禾红着眼睛,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又是一个绵长的吻,吻到甘愿窒息。
回去的路上,稣禾的心情还是无法平复,心一直砰砰地跳着。这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还真真切切地活着的时候。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复杂的情绪又升了起来,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应该笑的,她的孩子刚走,她就笑的话,他会不会觉得她不爱他了,他会不会感到很孤单。
段泊玺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稣禾放在肚子上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稣禾,现在你只看着我、想着我好不好?”
稣禾愣愣地看着他,微微翘起唇角,轻声回答:“好。”
还有四天就是婚礼了,稣禾什么都没帮上忙,她只是懵懵懂懂地过着,婚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推进着。
什么都会变,只有时间不会变,它还是自顾自地前进着。
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稣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依旧是苍白的,她要带着这样的脸色嫁给他吗?
稣禾蹙着眉,她才想起来她连举行婚礼的地点都还不知道,她没问,段泊玺也没告诉她。
她还真是个不称职的新娘,什么都抛给他,什么都不管。
她咬着唇,深深地愧疚着。
此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妈闯了进来,她慌张地说:“夫人,不好了,出事了,先生出车祸了!”
稣禾瞳孔瞬间收缩,她的嘴唇颤抖着,“王妈,你……你说什么?谁……谁出车祸了?你不要吓我……”
“夫人,是先生,我们快去医院看看吧。”
稣禾一下子站了起来,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眼看就要摔倒了,王妈快速上前扶住了她,在稣禾被自己拌到的那一刹那,眼泪顺势滚了出来。
直到赶到医院的时候,稣禾还在神游中,车祸,车祸……为什么偏偏是车祸?
她对车祸的恐惧还留存在心底,现在就连阿玺也……
她直直地看着手术室里那还亮着的指示灯,双手紧紧地捏着衣摆。
“夫人……”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稣禾被吓得抖了下,她转头看,是李特助。
李特助轻抿着唇,“雪天路滑,段总的车是被一辆打滑的小车撞到的,幸好开的是好车,才不至于太严重,你放心,段总会没事的。”
而开车的徐叔此刻也在手术中。
李特助现在深深地感受到有钱的好处,开的是好车,防撞防震,所以捡回来了一条命,而另一辆车子上的人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不死也得半身不遂了。
稣禾愣愣地看着手术室,“那为什么还在手术中?”
“段总伤到了左腿和左臂,所以得治疗一下,但你放心,伤不致残,应该只要休养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了。”李特助安慰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