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帮你打工？
林杰直接骂娘了，不过并没有发作，孙光远不值得他发脾气。
孙光远看到林杰难受，以为正中他内怀，特意说到：“你也别太担忧了，不是有个笑话吗？赚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欠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私有化更高投资，完全可以把债务转嫁给股民。”
“做生意不能太有良心，公司的定义就是一种集体盈利组织，存在的目的就是为头部人物赚取最大的利润，谁在乎这些钱怎么来？那些股民不值得同情。”
孙光远说完，官婉莎特意偷偷瞥向林杰，观察他的反应。
林杰反应是一阵蔑笑，耸耸肩不发表意见。
其实，这是他最担心，他害银行良心还过得去，毕竟银行有钱，但要他害普通人，他实在做不到。
此时，官婉莎聊起了正题，她说：“给我们讲讲杰出私募吧。”
孙光远怔了怔，似乎在犹豫，他眼珠子一转，说：“说是可以说，但事先说明，我说什么，只代表我的看法，2201产品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孙光远这副突然认真的神情，让对面三人都懵了。
林杰眼皮一挑，说：“额……可以。”
“那就行，这很重要。”孙光远强调。
孙光远掏出一包烟，官婉莎质疑是否能抽的时候，孙光远特意说：“可以。”
后来又补了一句：“我、可以，我是VIP。”
烟抽了三分之一，对面三人的好奇心全被挑起了，等到酝酿得差不多，他才开口：“我们产品研发列表上，没有2201。”
“什么意思？”
孙光远吐了一口烟，“一开始，我以为搞错了，后来看了你给我带来的文件，那是红头文件，属于公司最高级别的执行文件。”
“红头文件？”官婉莎作为新人，显然没听过这种事情。
孙光远瞥了一样林杰，说：“这种文件，通常要16层最高级的6个执行董事一起签名才能批准。”
“什么！”
官婉莎直接惊叫起来，林杰反而习以为常了，他早知道16层要那他的贷款做文章，只是林杰不知道为什么而已。
“但是，这份文件并没有六个执行董事的签名！”官婉莎特意意识到什么。
“没错，”孙光远说，“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签名的人叫林令冲，这个人，我从未听过。”
“林令冲？”
“奇怪吧？”孙光远嘴角一撇，“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是完全伪造的。”
“伪造的？”
孙光远点头，“这不是第一次的，我以前在一间倒闭的金融公司工作过，曾经深入过这种董事会的中心，那间公司也用捏造的法人来签名，为了不让人落下把柄，当然，最后他们还是倒闭了，但是骗了上千万的钱，没有一个人坐牢。”
官婉莎忽然有点紧张了，她回头盯着林杰：“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是谁？他们要伪造法人签名来开发这个产品？”
孙光远噗嗤一笑了，说：“你搞错了，这事情不关林杰事，他只是一个替罪羔羊，这是惯用手法了，我以前那件公司也用，创作一个不存在的公司，然后把所有的垃圾资产转售给他，然后投资人一看你的报表，几乎完美，钱要是进来了，瞬间被拿去填坑了。”
“这种情况就是一样，林杰只是替罪羔羊，2201就是北辰银行的垃圾桶，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把所有垃圾资产转移到这个产品内。”
孙光远哼了一声， 可怜地看着林杰，说：“最后，他们会以林杰个人名义的失败承担所有公众舆论后果。”
赵琦急了，连忙说：“那怎么……有没有办法阻止？”
孙光远可笑地看着赵琦，“别傻了，你能斗得过银行？他们那你的贷款用来融资都是他们的事情，如果你不配合，分分钟跟宰猪一样宰你。他们有几百万种方法搞死一个企业家，如果没什么必要，千万别站在对方的对立面。”
官婉莎之前就有预感这个产品问题很大，只是从孙光远这种人精口中说出来，愈发真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林杰才在自己面前表演了一场当面借5亿，现在林杰又成了银行的垃圾桶？
这矛盾恐怕只有林杰才懂。
林杰听完孙光远的话，已经意识到前方无退路了，他除了前进别无办法。
孙光远好像看出了林杰的心思，说：“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他们不报警就不错了，我查了一下你旗下的公司和资产，负债资产比刚刚100％，算利润和负债的比例，刚刚超出危险线，严格来说，你可能比不上一个陈真，但你的贷款算得上银行坏账。”
“陈真？”林杰好像到处听到这个名字。
“天啊……你连陈真都不知道吗？”孙光远捏了手上的烟，连同官婉莎、赵琦一并奇怪地看着林杰。
“陈真现在是北辰首富，现在全国富豪榜常年前三徘徊，也是前三唯一一个实体经济企业家，他公司欠下的贷款可以有个上千亿吧。”
“上千亿！”林杰睁大眼睛。
孙光远点点头，“他算是我们银行的头号饭碗了，能借钱也能赚钱，而且到处借钱，连国外的花旗银行也借了好几十亿，不过上星期全球投资集团，才给他的财务状况一个良好评级，看样子，这孙子将来还得再借钱。”
“他是做什么的？”林杰问。
“什么都做，主要是购物广场、电影、娱乐业，能花钱的地方他都做，不过他们确实也厉害，几乎涉及的领域都有回报。”
林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一种怪异、不可理喻的想法——这个陈真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万亿额度用户？
他的发迹路线，也许跟林杰差不多……并不是以赚钱为主线，以借钱为主线……
因为，林杰现在也有一些很赚钱的公司，比如狼山山泉，刚刚拿下的百货公司，一间稳定收入的酒店，而他对做生意一点都不懂。
林杰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驱散了自己荒唐的想法，此时一个服务员偷偷溜到孙光远的耳边，偷偷说了些什么。
孙光远骤然变色，他说：“天啊，吕丽兰来了！在隔壁包厢！”
话一出，除了林杰，其他人都表示震惊。
“吕丽兰？那个女富豪？”赵琦吓了一跳，“我以前女朋友特别喜欢她……”
赵琦一说完，林杰皱着眉头，很惊讶赵琦还没忘掉那个拜金的裱纸。
连官婉莎这种特别淡定的人，也显得惴惴不安，毕竟吕丽兰这种白手起家的女富豪是很多女性的偶像。
孙光远说：“我一年前曾经研发过一个金融产品，吕丽兰买了将近上千万，我当面给她介绍了这个产品，算与她有一面之缘，不知道拜访她，会不会很突兀……”
“毕竟我们聊天连三十分钟都不到……”
一向自信的孙光远突然扭捏起来，林杰都惊呆了。
赵琦拍拍马屁说道：“应该……没问题吧……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孙光远眉头紧皱，似乎左右为难，“不知道……她这种真正的富豪……应该挺忙的……”他在说‘真正的富豪’时，快速瞥了眼林杰。
林杰笑而不语。
“别这样妄自菲薄，孙哥你也见不少富豪吧……”赵琦一副打气的样子。
孙光远挠挠头，“对，我什么级别的富豪都见过，但吕丽兰这种不同……她太出名了，这种常常出现在电视综艺、微博热搜的女人……说真的，她不像富豪，更像是一个明星偶像……”
官婉莎点头同意，她说：“吕丽兰真的算是娱乐话题人物了，前一段时间，不传她跟一个小鲜肉谈恋爱吗？小鲜肉的微博都被一堆人骂小白脸，吕丽兰的风评控制很强，应该有人在背后操纵……”
孙光远叹了一口气，“她这种富豪是另外一种路线的发家致富，年少成名的模特，边做生意边做名媛，名气越大财富越多，我听人说，她的公司全都是情夫在管理，自己一点生意经都不懂……”
孙光远说完，林杰在想，会不会财富就是这么一回事。吕丽兰靠名气赚取金钱，首富林靠规模赚钱，自己靠借钱赚取金钱，其实殊途同归。
这荒唐的说法，幸亏林杰没有对程娜说，程娜一定骑在林杰身上，狠狠地给他一耳光，把他刮清醒。
孙光远忐忑地看着官婉莎，问：“婉莎，你觉得怎样？我应不应该去打声招呼？”
“我不知道……”官婉莎有点为难，“但我挺想去看看她的……”
孙光远点点头，林杰则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想去就去吧。”
孙光远虽然不在乎林杰的意见，但是却热衷在林杰面前出风头。
最后，孙光远在‘众小弟’的鼓舞下，决定过去隔壁包厢打声招呼，为了讨好官婉莎，还特意让她陪同。
他单独对林杰说：“你就别去了，我不想让吕丽兰以为我别有所图。”
“别有所图？”林杰郁闷。“什么意思？”
“这还不懂吗？”孙光远不耐烦地说：“吕丽兰手下耳通八路，要是知道你是一个借了50亿的老板，第一反应肯定是你来借钱的，”孙光远白了眼，“所以，你就别去了。”
随后，他用命令的口吻对赵琦说：“你们两兄弟就在包厢吧，好好尝尝今天的菜。”
林杰差点没噗嗤笑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说：“去吧，我们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