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娜从桌上跳起来。
“你疯了，你已经欠了1700万了，你还想借一千万？”
“我认真想过你说的话，我的一生只有短短两万多天——”林杰蹙眉，“一万亿额度啊！一天不借钱，我心里难受，堵得慌。”
“这是病，你得治！”程娜攥紧拳头，在空气中挥了两下。
此时，恰好程凯买了一些零食，从门口进来，他一听见林杰又要借一千万，整个人跳起来。
“喔喔！杰哥又要借钱？”他同样是攥紧拳头，不过是举在空中。
狂热宗教分子般。
杰哥？
林杰戛眼，没几天，程凯都叫他哥了。
程娜白眼，“你怎么开心干嘛？”
“你懂什么，这象征的真正的勇气！”程凯满脸兴奋，“这是男人的浪漫，对现实不公的勇敢对抗，这等同玩游戏，一个人跳进五名敌方英雄中间，强势开团！”
“我程凯一生人，不虚任何人，唯独佩服那些做我不敢做的事的人！你、林杰、绝对称得上一条汉子！”
“什么鬼……”林杰斜眼，他发现程凯眼神几乎崇拜，他对程凯说：“你有病，得治……”
当天晚上，程娜要和林杰睡在同一张床。
护妹心切的程凯，感觉不对，决定带着被子和枕头睡在浴缸上。
护妹狂人把自己房间退了，说三个人住在一块特别温馨……
程娜换了一身简便贴身的短裤背心，看得林杰心痒痒的，她在中间搭了一个枕头墙，警告林杰不要过来。
不过，林杰对这个枕头墙熟视无睹，蚂蚁可以翻过那座墙，反而她哥哥在浴室，才是他畏怯的点。
程娜小心翼翼地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说了一句：“晚安。”便乖乖地睡在了床上。
林杰小声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世界什么事，借钱就能解决，那该多好，哎。”
第二天，跟程娜说的一样，更高投资又一次跌停板，封得死死的，这天林杰没有买。
林杰发现程娜居然也请了一个人在学校给她打掩护、考试。
两人还在视频商量逃课细节。
她毕竟也10万一个月工资，请个小帮手，情有可原……
而且小帮手……长得还挺好看的……
她一来就哭丧着脸，质问：“呜呜，我的成绩比你差，为什么帮你代—考？”
林杰从程娜贴在笔记本的一个便签中找到答案。
「务必帮他撑过10个月，我要做一个百万富婆」
一张励志便签，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
林杰白眼，这就是程娜整天跟打鸡血一样工作的动力源头……
10个月不被银行检控，林杰自己都觉得好悬……
她哥哥程凯也没好到哪去，整天跟他吹嘘自己在监狱的人脉，表示他进去后，不需要担心捡肥皂的问题。有时候还一脸正经地教林杰，怎样在屁—眼里藏刀。
林杰决然拒绝学习这门技能。
他有时候做梦，会梦见他进了监狱，他算半个小名人，全华夏的人都认识他，他还穿着一身得体的牢服，在监狱接受BBC美女主持的采访。
监狱里每个人特别崇拜他，拥戴他成为老大。
不过这个美梦被捡肥皂和屁—眼藏刀的细节破坏了。
……
第二天整天，林杰都没有入市，反而利用支护宝等软件，借了几百万，再利用北辰其他分行，弄一些小额贷款，凑齐了一千万。
回到酒店后，他收到一条短信——
「恭喜您，北辰贷款已经为您升级服务，你现在每天最高借款金额为500万。额度循环使用，随借随还更便捷！全新体验，北城贷款等着你喔！」
What？
还能升级？
程娜看到这条短信也是一脸懵逼，她语无伦次挠头发，“可能是……你额度上限高，加上最近触发了借款数字，银行自动判断你有很高的偿还能力，直接给你升了一级……”
“说明我借的不够多。”林杰点点头。
“你从里面！哪一句话理解到‘借的不多’的！”程娜瞪眼。
林杰无所谓地说：“反正也要坐牢了，我刚刚又摁了500万。”
“你、”程娜抿嘴啧了一声，“不对啊……这事情怪到诡异程度了……我在想……我在想……”
“什么？”林杰侧眼。
程娜小声说到：“也许，你真能逃过这劫。”
“真的假的？”林杰从酒店床跳起来。
程娜托腮：“我最担心是你被银行怀疑，因为线上借款额度太低了，北辰所有分行你都去过了，再这样下去，你没办法再借钱了。”
“但是……”程娜继续，“现在开放了北辰贷款线上借款……两千万、三千万……等你借到一亿，就不是北辰银行的事了，这是整个金融界的天大丑闻。”
程凯听到这话，扔下削到一半的苹果，睁开眼睛凑过来。
程娜继续，“北辰银行真能让这事发酵吗？它作为一间民营银行，没有信用，客户的钱被人如此恶劣、儿戏地挪用，而且玩弄规则的，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生，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谁还会在这存钱？”
程凯一脸疯狂地猛点头。
林杰皱眉，“喂喂，你说这个大学生时，别用这种鄙夷的眼神。”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程娜捂嘴偷笑。
程娜说：“如果事情到了不可补救的地步，北辰银行……我猜测……他们会毫不留情地选择压下来。几个亿对于北辰银行根本就是小数目，名声一旦摧毁，损失可不止几亿。”
他的小团队似乎燃起了小希望，但林杰还是没太大信心。
第二天，林杰开始购入更高投资，才买了一百万的时候，程娜怔住了。
“怎么了？”
“有点古怪。”
“额？”
程娜啧一声，指指上面挂在卖5的订单，“多了好多大单，不像是散户。”
“我们接了呀！”
程娜若有所思说：“等等，我感觉还会跌……这几天我们很强劲，不少散户进来了，股东名单激增一万多人，说明大户出去了，小散进来了。”
“这样不好？”
“不好。”程娜说，“我猜测里面有大股东在出货。”
程娜继续解释：“因为大股东对公司内部和运营情况，比小散了解，所以大股东离场通常是不好信号。”
程娜没解释完，林杰来了电话，是高新。
他打开免提。
“林杰？”
“额？”
“你在买更高投资？”
“你怎么知道？”
对面高新传来一声低闷的惊叹声，“我的操盘手说，你上次也是每手挂18888单，当然猜到是你啊。”
林杰盯了一眼程娜，迁怒她这种露马脚的习惯。
程娜无奈苦笑。
“没什么。”高新见林杰没说话，“我问问而已，我们的协议还有效吧？你不会拥有更大比额后，反戈我吧？”
“有效。”林杰还没打算抛弃高新，“我不会这样做的，放心吧。”
高新开心唔了一声，“那行了，拜拜。”
林杰挂点电话，程娜满腹疑虑。
“有古怪。”
林杰凝重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