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把电话挂了，旁边是他那艳妖姬小蜜，露出了他那狡诈笑容。
“怎么样？是他在扫货？”女秘书着急地问到。
“对。”
高新露出一抹耻笑，“真蠢啊，这时候还买上泰坦尼克号的船票。”
秘书眉头一皱，“更高投资，真的没办法挽救了？”
“这两年投的项目全黄了，一间PE公司，这种孵化成功率，在业内已经沦为笑话了，现在创业公司看到我们都说晦气……”高新愤懑地反问秘书，“你说怎么挽救？”
“可是财报上，也没多难看吧？”秘书不确定地问。
高新呵呵，“别傻了，这个季度我们故意出了前几年成功的项目，还有几个项目，创业公司都清盘了，但我们瞒了下来。”
“坐在董事桌那几个老家伙，居然还想要增发股票，说集资赌一波……4块钱的增发？我有三间上市公司，虽然规模都不大，但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低价的增发，这简直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秘书郁闷。
“呵呵！”高新突然仰天大笑，“难得有一个白痴过来接盘，我还不拱手送他？”
“可惜……”秘书还是觉得不悦，“这毕竟是一间上市公司啊，现在价格又这么低，我总感觉你出的不划算。”
“你懂什么？”高新的脸色阴沉下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宝贝，还有一件事，你不清楚的，更高投资、其实……有一笔一千万的坏账！”
“什么？”
“我藏了两个季度了，本来想用一些利润填回来的，可惜我们一直没赚到钱，快藏不住了，离证监会发现也是迟早的事……你回顾一下历史吧，发生这种事情的公司，都是什么遭遇？不是退市，就是股价掉成渣，现在我不走，等什么时候？”
高新忍不住笑意，“那个林杰真是蠢货啊，居然以为自己购入优质资产。我退市操作准备好了，一旦我离开，转头去证监会告发他，到时候，他那几千万分分钟掉成渣。”
“那一千万亏损，他除非自己填……”高新呵呵，“不然单单股东问责，他直接仆街。”
秘书看到高新这么有自信，瞬间也被征服，一水蛇腰贴过去，“老板确实厉害，这林杰根本不是对手。”
高新想起那天在KTV自己的恭维，竟有点恶心。
哼，跟我斗？
愚昧！
我白手起家到近五十亿身价，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大概率也是靠做吕丽兰的小白脸，天天埋头跪舔，才得于与我同台竞技。
这次、我要让你把裤子都输了。
……
这头程娜和林杰在奋战。
当天跌幅长时间维持在8％到9％。
收市的时候，程娜说：“有股东在大量出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高新。”
“怎么可能，他董事长出货得提前发公告的呀。”林杰不解。
程娜解释，“你有所不知，高新是玩弄资本的老手了，他那30％的控股比例是由5间公司，再加一个自然投资人组成的。每间公司控股的比例恰恰好不超过5％。”
林杰听后，猛地站起来，“不超过5％，也就是说，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清盘？”
“除了他个人名义的那5％。”
林杰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干？”
程娜顿了顿，“理论上一个董事长清盘，原因只有一个——这间公司不行了。”
“可惜，财报还可以呀。”
程娜摇摇头，“一般吧，他统计截止那几天，卖了一个项目，很明显的粉饰报表的行为。”
林杰知道程娜在打退堂鼓了，但他丝毫没有担心，霸气地说道：“放心吧，你把事情看复杂了，我急需一间公司靠背，无论这间公司业绩好坏，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跳下去。”
“而且……”林杰哼笑，“就算是坑，我也能借钱把它填了！”
程娜表情痛苦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天，因为程娜迟迟不出手，高新急了。
他打电话直截了当承认了自己在出货，“我想把那30％全转给你，如果你愿意，我马上让董秘发布公告，明天签字，到时候，你就是董事长，我再把总经理转给你，这件公司就是你的了。”
“价格？”
“市价低20％。”
林杰在犹豫。高新在偷笑。
如果股民知道公司连董事长都换了，分分钟跌50％，比市价低20％，对高新来说，极其划算。
“给点时间我筹钱。”
林杰挂掉电话。
林杰的果断让高新有点吃惊，他只觉得林杰傻，没想到傻成这样。
4天后，更高投资宣布停牌两天，他如约参加了临时董事会。
高新早就摆好了鸿门宴，他相互通气了几个股东，哪怕与他再不和，听见更高投资有近一千万坏账，而且有冤大头愿意接盘，他们全都折服了。
奇怪的是，有一个奇怪的人参加了董事会——吕丽兰。
她以一间公司的名义进入董事会，林杰见到她十分惊讶。
高新却不怎么意外，他心里早认为林杰和吕丽兰是被包—养和包—养关系了。
“我把位置让给林杰，各位有什么意见么？”高新在会上笑嘻嘻问到。
那些串通好的股东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一个小股东忍不住嘀咕：“你让位，我们没得说，可是……这个人……”他嫌弃地指着林杰，“他也太年轻了，凭什么掌管更高投资？”
二当家拍桌子，“哎！你懂什么！年轻人才有魄力！”
“就是！林杰一看就是一表人才，还是北辰大学毕业的呢！”
“哦？什么专业？”那个小股东问到。
“计算机……”林杰无奈答道。
几个没有通气的股东，齐齐皱眉头。
“老高，说真的，你走人，也要给个理由啊，你说什么年事已高，这不是唬人吗？你儿子大学都没毕业。”
“我跟他儿子是同班同学。”林杰插嘴。
全场惊得张嘴，程娜在旁边更是目瞪口呆，揪着他衣角，“你说这个干嘛！”
搞什么？
大学生？
把我们公司当「班集体」么？
林杰没什么，纯粹为了打趣。
几个股东忍不住小声偷笑起来，他们发现想吹嘘林杰也办不到，他完全就是笑话，扶不上墙的烂泥。
现在他们对卖公司，有点幸灾乐祸了。
这个林杰简直是垃圾。
角落的吕丽兰嘴唇紧闭，若有所思。
她入股纯粹是因为林杰。
她听到手下说他的实力不寻常，来历又不明。他对自己在北辰的统治地位又很在意，任何冒出来的人物都是她监控的对象，便有了入股更高投资的打算。
而且，这间公司价格已经跌到微尘了。
高新清了清嗓子，以极其煽动的语气说到：“其实……不仅仅因为我老了，年初，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发现我有严重肝炎，如果我再这样呕心沥血为更高集团，我身体一定撑不住的，我也很想再为更高集团，抛头颅洒热血啊！”
高新还说完，恨不得挤出几滴泪，显然挤不出。
他一说完，下面的小股东为之动容，各自赞扬他在位期间做出的贡献。
他们看到林杰吊儿郎当的样子，纷纷暗下决心，两天后复牌，偷偷把股票卖了。
吕丽兰发现董事会有点诡异，皱眉头看向林杰，发现他满脸不屑，巴不得马上散会。
她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嘀咕到：“林杰，林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