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发小开车来了，海棠离这边近，最多3个小时到了。”
赵辉打完电话，一副潇洒地走回来。
林杰与小算盘，上去摸了摸汗血宝马，林杰说：“放心好了，兽医说肠子溃烂对吧，我公司生产一种矿泉水对这种情况很有效，我叫人运几箱过来。”
“矿泉水？”邓经理斜眼看着林杰，他很清楚林杰有什么资产，“那种8元一瓶的矿泉水？”
赵辉翻白眼，“别傻了，这匹马需要正规的医学治疗，你这种道听途说的土方法没用的，分分钟害死这匹马。”
乔永福也开始觉得林杰这个人有点不靠谱了，他说：“喝什么水不重要，只要不喝脏水就行。”
乔惠反而有点迟疑，她轻声说道：“也许有用……如果这些水真的这么神奇的话。”
“当然，有用。”林杰打包票，“这水外面卖十元呢，最近才上了什么杂志的评测第一名，含矿物质最丰富、最纯净什么的。”
赵辉嗤笑，“矿物质……矿物质有什么用……你们那些水说白了全是智商税，偏偏土豪还行，真正有钱人可不喝你们这种水，呵呵。”
赵辉当然不知道‘真正有钱人’喝什么水，他只是通过自己底层经验觉得有钱人不喝林杰的山泉水。
唯独邓经理想起一件事——他见过悍马喝狼山山泉水——邓经理反应还挺惊讶的。
林杰挥手，说：“放心好了，我叫人送来，一点都不费事。”
赵辉对林杰不听自己话，有点愠怒，说：“不用了，浪费时间，我的朋友就来了，在这之前，请不要给什么奇怪的东西它喝。”
林杰引用赵辉原话，说：“只是水而已，呵呵，你刚才又说没什么用，喝喝又没坏。”
乔惠看到大家快要吵起来了，连忙制止，说到：“没事吧，你们都是一片好心，幸运星真的快撑不住了，什么方法都试一下吧。”
幸运星似乎能感受到乔惠的伤感，原本无神的大瞳孔一下子黯淡了，前肢跪下，侧身倒在稻草中，表情似乎十分痛苦，嘴巴发出轻声类似呼吸的痛吟。
林杰能看出这匹马品种虽好，但筋疲力尽，虚弱无力，确实跟他们说的一样，到了寿元耗尽之时。
几个人放下对马的执念，开始往农场走去，里面更加像一个庄园，一问才知道，原来乔永福为了让这农场经营下去，也尝试过做酒庄，他们亲自砌石头建房子、酒窖、葡萄墙跟。
乔永福说：“结果太蠢了，我们搞定一切之后，才发现这山头种不了品种好的葡萄，经此一役，我的合作伙伴全散了，幸亏北辰银行进来，拯救了我，给了我一笔资金，看看那边的羊圈、谷仓，几年前还挺赚钱的，现在基本上也荒废了。”
赵辉冷嘲热讽地说道：“本来就这样，集中化的农场效率太高了，你这边这种原生的，要请工人，工资还不便宜，你们这边的租金还行，地是政—府的，但是差不多三千平方，每平方二十块加起来也少钱，如果切掉一半地，还不错。”
小算盘啧一声，他说：“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每个月支出15万左右，需要农作物的时候，成本更高，收入的话，每个月少亏。”
乔永福睁大眼睛，被小算盘的话吓了一笑，这里的经营状况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有几匹耕马跑了出来，乔永福告辞，说先去处理一下事情。
此时，林杰问邓经理：“你觉得怎样？我买的划算吗？”
赵辉呵呵一声，抢答：“当然划算，有什么不划算的，每个月15万的亏损，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这里只是小产业，赚不了大钱，每年夏天来这里度个假，有钱人不都这么干么，还不满足？”
小算盘插嘴道：“一千万还是贵啊，这里的设备全是木头的，现在还不是播种期，一片荒芜，羊也不多，倒有几匹马。”
邓经理笑而不语，说：“现在这年头，什么都贵，一千万买个农场玩玩，是这样的了。”
显然，他们都觉得林杰只是买来玩玩。
在林杰手上，不可能转亏为盈，情况也不会好转，大概率勉强运行几年，最终也避免不了倒闭的命运。
最吊还是北辰银行，当初六百万入场，从未花过心思，从未经营过，一转手赚了400万，典型金融机构创造‘价值’的方式。
林杰很直观逛了一圈，他发现乔永福十分勤奋，几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他还在后山挖了一个池塘，养了不少鱼。
农家乐是最成功的的项目。
客人吃的东西全部都是现宰，现摘的，蔬菜、羊肉、鱼、水果，全部是最新鲜的。
这对有钱的客人来说，绝对是顶级的服务，只是林杰觉得档次还是差点。
加上农村的土地贫瘠，种不出真正美味的果蔬。
等到了中午，大家聚在一堂吃饭，乔永福特意宰了一只小羊，当场拷给大家吃。
除了厨师，其他工人均住在西乡附近，他们都回自家吃饭。乔永福给他们提供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就连小辣椒也是从地里摘下来不久的。
林杰开始长篇大论，他说：“首先，下面的木屋太密了，我听说悍马国庆去了瑞士度假屋，花了将近10万美元，我觉得那才是我们的客户群。”
“10万美元？”小算盘叫出来，“那将近70万……”
“对的，悍马说，他们还碰见了小甜甜布兰妮的夫妇。”林杰摊手，“这才是真正顶级的度假屋服务，农家乐太低级了。”
赵辉与邓良哲相视一眼，赵辉耻笑说到：“林老板，瑞士那种度假屋，全部有滑雪场，或者南美那种，附带整个高尔夫场，这里风景不错，但附加价值几乎没有。你不懂就别乱说，这里的价格起不来。”
邓经理特意起身，去炉火处添了点柴火，嘴角除了羊肉碎，还残留了笑意。
在他看来，林杰就是那种天真无比的富二代，总在会议上提一些毫无用处的建议，天马行空，格局还特别大。
林杰没有理会赵辉，说：“我会继续投资两千万，建成一个一级的度假场所，还有红酒庄园重新启动，我打算弄个自己品牌的红酒，这里这么大，全部给我铺成高级草皮，可以打高尔夫的那种。”
“对了，那种汗血宝马再引进几匹，有钱人爱买马，他们度假看对眼，说不定买几匹，一匹就几百万，城市还不能养马，我们提供私人养马服务，每个月还稳定收入，这里预算够不够？”
“不够，我再添2000万，一共四千万，这是第一轮，还有第二轮、第三轮，最终效果，给我建成白金汉宫那样。”
林杰说完，全桌人的都傻了，厨师出来给大家上一锅三鲜汤，刚好听到林杰这番吹牛，两人带汤差点摔倒。
“四千万？你要花四千万改造这个垃圾农场！”邓经理近乎尖叫到，随后意识出失礼，对乔永福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这农场不垃圾，我觉得不是这个意思。”
当别人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时候，大部分是这个意思，甚至你不在场这个‘意思’会更加毫不掩饰。
赵辉则哼了一声，“别傻了，你哪来的四千万？据我所知，你赚钱的产业可不多，你就是那种嘴上吹比吹得欢，但是真正要钱的时候，一张五块钱的钞票都见不着。”
林杰掏出手机，摁了摁，餐桌上的人还在不断攻击他，甚至包括了小算盘。
“这农场真的不值得投入4000万，而且，他们说了，这里的种不了优质的葡萄，怎么弄红酒庄？”小算盘说，“我们如果要做这件事，首要任务是调研行业内最领先的例子，我国没有这种案例，请务必三思。”
乔氏父女眼睁睁地看着林杰，饭桌上大部分人停止动筷，唯独林杰盛了一碗三鲜汤，嚼起了那鲜蘑菇吧唧响。
大家看着林杰，期待他说点什么，赵辉忍不住林杰这秘而不宣的装逼样，特意说到：“劝他浪费劲，他根本拿不出四千万。”
此时，林杰摊摊手，挥着自己的手机，说：“搞定了，我借了到了。”
林杰的话像一个禁声炸弹，所有人一下子闭嘴，跟一群想要搞懂主人什么意思的宠物狗一样歪着头。
林杰啜了一口汤，继续说：“信贷国际，我先借了2000万，这是我线上贷款最高额度，3天后，另外的2000万会到账。”
“吹牛、”赵辉瞪眼，轻手拍拍桌子，他很生气，如果林杰不是老板，他大概率蹬鼻子上脸了。“吹比你就会。”
“不信就算。”林杰撇嘴一笑，仿佛赵辉的‘信服’没什么价值。
赵辉差点就喊出：“把你的手机哪来。”
但转头一想，餐桌太大，他与林杰相距较远，如果他要验证林杰手机，他大概率要穿过房间，碍眼且费劲，特别容易暴露他扛精和倔强的人设，这几点，他可不想让‘农场女’乔惠知道。
赵辉正打算说一句更酸的话回击，他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