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条是啥？”
面前成百上千的人好奇的望着杨松，眼神里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粉条是用什么做的？
大多不是红薯，就是土豆。
恰巧，都是他们没有的东西。
杨松来了。
“粉条，就是一种和面条差不多的食材，又宽的有细的，可以凉拌，也可以拿来做炖菜，本身没什么味道，但是很能吸收汤汁。”
光靠说也没用。
“等会儿，我做出来，大家尝尝。”
“谢谢杨大厨！”等着就是这句话。
杨松这边把粉条做出来，晾晒在旁边的架子上。
架子不够，立刻就有人搬来新的。
“杨大厨，用我家的，平时都是挂丝绸的，我刚用盐水擦了三遍，清水擦了五遍干净的很。”
“用我的，我家新买的！”
“我的，还有我，这是我家挂珍珠项链的。”
“你把架子拿来，珍珠项链挂在哪里了？”
“那不重要！”
还有木匠运来一批木架不够，当场拿着工具现场做。
杨松把最后一颗土豆都拿来做粉条。
忙活到月上中天，天黑透了，接着天亮了，终于做完了，粉条都晾在架子上。
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杨松望着灿烂的朝阳：“今天天气不错，下午估计就能吃上了。”
在场所有人不由得露出欣慰的表情，成就感爆满。
这粉条他们每个人都出了力。
还好这是边境，阳光猛烈，天气其实还挺凉，没有什么蚊虫。
“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休息，黄昏时分再过来，那时候就可以吃了。”杨松建议。
都是熬了整夜的人，估计都累了。
杨松体谅，结果一时半刻没人愿意走。
“这样吧，我熬上几锅红薯粥，大家分分，每人喝一碗，然后就回去睡会儿。”
昨天吃了土豆，今天刚好吃红薯。
大家昨天不仅品尝了美食，也都知道土豆如何清洗去皮。
这么多人等着喝粥，洗红薯，外加去皮是个工程。
“杨大厨，我们来帮忙。”
“我也来，从前在家我就最会给萝卜去皮。”
“我来劈柴。”
“烧火的事交给我，我可是会烧一把好火。”
“还要切些小咸菜是吧？交给我交给我！”
……
人多手更多，帮忙的多了，粥很快的煮上。
小米、大米，加上红薯，大铁锅煮成，热腾腾的很快香甜味就出来了。
杨松在旁边盯着火候，大火小火不同的转换，就是不准人把锅盖掀开。
“很多人都知道煮粥，却不知道煮粥最要紧的其实是焖。”
红薯粥在锅内咕噜噜冒泡，围观人群拿着空碗，眼巴巴的肚子咕噜噜直叫。
换成别的厨师，早就顶不住压力，把火开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煮熟了再说。
杨松不会。
他是厨师，厨师都是魔法师，能把食物变得很美味很美妙，让人还没开始就就已经觉得幸福快乐。
吃饭，其实是一样艺术。
“熟了没有？”
“什么时候能吃？我快饿死了。”
“我都快饿成乞丐了。”
“得了吧，白水城就没有乞丐。”
小青山上田地里缺乏人手，杨松就让衙门出面，把乞丐都聚在一起，喂饱了饭，也请大夫诊过脉，身体都没什么大毛病，能出力气的都送去种地了，反正他管饭也给月钱。
出不了力气的乞丐，也被分配了简单的活计干，月钱很低，好歹管饭管住。
至于那些死活不愿意干活，就要当懒汉的乞丐。
不用杨松出手，官差抽了几鞭子：“要么干活，要么再领几十棍子，被丢到荒原上，自己选。”
还有谁敢偷懒？
白水城如今很干净，没有乞丐，就不存在有人争抢食物。
食客们都很守规矩，耐心等着。
不耐心不行，杨松太讲规矩了。
看得到、闻得到、吃不到的时间最难熬。
杨松总共煮了二十锅红薯粥，全部都是特大号的铁锅。
食客们对着这些大铁锅，简直望眼欲穿。
“行了，起锅！”杨松一声招呼，二十只大铁锅同时掀开锅盖。
香甜的滋味冲天而起。
每个人都忍不住深呼吸，继而贪婪的吸收这香甜的气息。
“比糖都甜！”
“好香！肯定比糕点都好吃！”
“这就是红薯吗？”
毕竟大米、小米，大家都吃过，没有这样的香甜。
二十只大铁锅，二十只整整齐齐的队伍。
“大家快尝尝，可以多提供些意见。”杨松忘不了意见这个梗了。
队伍排得规规矩矩，负责盛粥的人手上很有功夫。
每人一大碗粥，稀稠正好，三块红薯，整碗香甜糯滑。
“小心烫！”
杨松和大家一样，端着粥碗，就在路边随便找个地方开喝。
有人蹲在路边，有人靠着门、墙，还有人居然有椅子。
不论是谁，在碗里有了粥，眼里心里只有那碗粥。
“红薯果然是红色的！”
“好甜，像是喝了蜜！”
“水水的甜！”
“真热乎！”
“汤喝着也甜！”
“这红薯长得真喜庆，我喜欢！”
“我怎么就喝完了？”
“三大块红薯也太不经吃了。”
……
喝完了粥，大家才发现原来咸菜忘记吃了。
“这个粥不用配着菜吃，喝就行了！”
“一碗下去，浑身暖洋洋。”
“真舒服！”
“要是能再来一碗就好了！”
真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都不用对视，内心就有了默契。
“杨大厨，能不能再来一碗？”
“对啊，咱们大家再来帮忙，再煮二十锅，相信有很多人能再喝一碗。”
“杨大厨放心，我们大家都还不累，干这点活都是小事。”
“再来二十锅！”这么喊真得劲儿！
杨松没法同意，那是二十锅，不是二十碗。
作为专业级别的大厨师，杨松相当有经验。吃货通古今，个个顶能吃。
吃完二十锅，再来二十锅，还有二十锅。
红薯顶不顶得住两说，厨师们顶不住了
杨松道：“你们第一次吃红薯，不能吃太多，没吃饱的就回家再吃些家里熟悉的饭菜，对肠胃好，记得下午黄昏过来吃粉条菜，绝对好吃，我保证！”
眼前的红薯管不饱，还有下午的粉条可以期待，勉强安抚了吃货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