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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1
那样的情况下晚娘必死无疑。
而我,身为天道,也因为一个晚娘,被众神逼上了死路。
为首向我讨伐的是月神,以及众多刚飞升就听说了此事件的上仙。
他们一个个咄咄逼人,比那日晚娘来求我还要锥心刺耳。
“身为天道,逼死凡人,应当轮回赎罪。”
我不解,为何是我逼死的晚娘。
明明是她自己求死,她不愿意捏碎那道我赐予光的,才会落到五马分尸的下场。
月神拿出了当初的赌约,只要晚娘幸福,他赢,晚娘不幸福,捏碎光,我便赢。
可晚娘死了。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的。
月神趁着赌约的漏洞,联合众神将我送了下神台。
我反抗无果,只换来另外一个赌约。
月神:“你若能抛去七情六欲,历经情爱,我们众神便服你归位。”
“你若不能,你便身死道消。”
七情六欲这种东西,在我飞升成为天道之前,早就经历过了。
我无心跟她们辩解。
我也想知道,晚娘口中的情爱,到底有何魔力,如此摧残人心。
落下神台的一瞬,我问了月神一句。
“晚娘,真的死了吗?”
月神没有回答我。
而我,在光影中慢慢消失,直到我再次睁开眼,我成为了晚娘。
12
我的神识依旧存在神台,我的肉身却成为了晚娘。
天境再次被打开。
我在神台旁看着天境里,那小小的我,穿着碎花小衣服,扎着两个小小的麻花辫,只有三岁的幼龄,依偎在妇人的怀里,那便是我的娘。
我娘生着灶火,将刚出锅的馒头放凉递到小小的我手里。
“晚宝,尝尝娘亲自制的白糖小馒头。”
幼童的我,抱着比脸还大的馒头一口咬下去,瞬间稚嫩的小脸跟苦瓜一样,哇得一声哭出来。
我娘手忙脚乱拍着后背哄着小小的我。
“怎么啦,晚宝,是不好吃吗?”
小小的我不太能说清楚话,咿呀咿呀的嘴里表述不了。
直到娘亲自己发现,她把盐当成了白糖,那不是甜馒头,那是齁咸的老馒头。
我嗤笑一声,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粗心的娘亲。
也不知道是我的神识跟我有心灵感应,我看见天境里面小小的我,圆溜溜的眸子带着怒气好似瞪着我。
似乎在怪我说了娘亲的坏话。
我好心解释着:“现在是喂你吃咸馒头,过段时间就该为你吃毒馒头了。”
小小的我咿呀咿呀的更厉害了。
娘亲也哄得更加卖力了,她嘴里哼着小曲,是我从未听过的小曲。
“晚宝乖,夜风凉,月亮月亮照家门。”
不知为何,那幼龄的我居然就这么趴在娘亲的怀里睡着了,而我,似乎也多了一些睡意。
就好像娘亲的小曲唱到了我的耳边。
我又笑了一下,只不过这次,我好像也有点困了。
14
一年过去,幼童的我已经四岁了。
偷鸡摸狗,爬树掏鸟蛋,不在话下。
甚至好几次闹着要跟哥哥一起去河里摸鱼捉虾。
我总会嘲笑四岁的我不自量力,那个什么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还围着人家屁股后面转。
没骨气。
每当我在对着天境这么吐槽几句,四岁的我已经学会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天上扔。
像是在叫我闭嘴。
例如今日。
四岁的我个子还没有哥哥身体一半高,死活抓着他的衣袖,求着他带自己出去玩。
哥哥依旧是选择拒绝,并且字正言辞。
“每次带你出去玩,爹娘都骂我,小晚,你就是个麻烦精。”
四岁的我似乎不懂什么是麻烦精,只是感受到了哥哥好像很讨厌自己,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吓得哥哥立马用手捂住了四岁的我。
“好了好了,你别哭,再哭被爹娘听见了,又该说我欺负你,然后揍我了。”
“我带你去,还不成吗?”
四岁的我,一下停止了哭泣,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水灵灵的,怎么看都惹人喜爱。
我又说了一句:“没骨气。”
顺道我劝了两句,我可是天道,即使历劫,也能预知未来。
我劝着只有四岁的我:“今日你若是去了,你便会迷路在深山,你的哥哥会借机甩掉你,你当真要去。”
四岁的我,仰着头,又捡起地上的石子,这次居然会骂人了。
稚嫩的声音带着怒意:“你胡说,我哥哥是最好的人,你再说,我就打你。”
石子从半空中落下,准确无误落在哥哥的后背上。
哥哥拎着四岁的我,带着教训:“小晚,你嘀嘀咕咕跟谁说话呢,还拿石头打我。”
四岁的我,不止是麻烦精,还是个告状精。
她扒拉着哥哥的胳膊,指着天,也就是我。
“哥哥,有个坏蛋,一直在耳边说你的坏话,还说娘亲的坏话,哥哥你帮我把他赶跑好不好。”
“我不喜欢他,他总说,将来有一天,娘亲跟爹爹还有哥哥,都不要我了。”
哥哥听着有点烦:“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不要你。”
15
我是天道,怎么会是坏人,我不打算跟幼小又无知的我计较。
我在等着她哭,被人丢弃在深山,找不到回家路时哇哇哭。
那个时候谁是坏人,一目了然。
我继续注视着天境。
四岁的我跟着哥哥去到了小溪边,还有他的朋友,摸鱼抓虾,就缺了点菜。
四岁的我奋勇举手:“哥哥,我去,我去摘菜,我会的。”
哥哥嫌弃看了我一眼。
“你会什么,你老老实实不要添乱。”
可是,四岁的我依旧不死心。
“哥哥,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又是那一套,哥哥被磨得没有办法,于是带着四岁的我开始去摘野菜。
只是四岁的我太小了,跟不上哥哥的步子,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路,等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哥哥的身影。
只出现一只超大的老虎,那老虎虎视眈眈。
我以为她会吓得腿软,然后哇得一声哭出来。
可她没有捡起地上树枝想要保护自己,保护哥哥的时候,却发现哥哥的身影早就跑了。
没错。
哥哥丢下她跑了。
只有无边无尽的树林,以及那快要暗沉下来的天黑。
以及那头注视着她的老虎。
16
我以为她会哭,结果她只是握紧了自己一双小手,就那么往着地上一坐,不哭不闹,甚至连一点害怕都没有。
我没忍住,再次开口。
“你不害怕吗?”
她就那么盯着天空,就好像是在盯着我。
我继续问:“你可以求我,我能帮你指路,甩开这老虎。”
小小的我依旧没说话,气鼓鼓的一张脸,像是在等待时机对我破口大骂。
直到我再次出声。
“你的哥哥将你丢弃在这里,难不成你还指望他回来找你吗?”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除了自己,你还指望相信亲人,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你现在除了求老天保佑,还能求我保佑你,那老虎一口就能将你吞下,骨头都不带吐的。”
这次,她不仅像我扔石头,还把自己的耳朵捂了起来。
“坏东西,坏人,你闭嘴。”
“我哥哥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哥哥是不会丢下我跑了的。”
短短跟她对话的时间,那注视着她的老虎是什么时候不见了,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的肉身,所以走运。
她那么小,蜷缩在地上,看上去有点可怜。
我可是天道,作为天道的肉身也不能这么可怜。
我打算帮她。
“只要你承认,亲情淡薄,本是无用之物,我就带你回家,如何。”
我以为她会继续沉默。
可这次,她站了起来。
“娘亲,爹爹,哥哥,他们是世间最珍贵之人,我不懂什么是亲情,但是我懂什么是娘亲,什么是哥哥,什么是爹爹,那不是无用之物,他们一定会找到我,而你……自以为的无用之物,是因为你从未来没有感受过。”
这次,换我沉默了。
我身为天道,不需要去感受这亲情,实在无用。
17
我翘首以盼等着她求饶。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没哭。
五个时辰过去了,她没说话。
十个时辰过去了,她蜷缩在地上,双手不断搓着,嘴里还嘀咕着。
“娘亲说了,这样就不会冷了。”
“哥哥说过,出门在外,不要害怕,万事有他。”
“还有爹爹,爹爹说女子也不让须眉。”
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晚娘的下场,于是我给她制造了一点麻烦,让她求我。
夜里。
风声中夹杂着狼嚎,我问:“你怕吗?”
她:“不怕,哥哥会来接我回家的。”
于是树影晃动,我告诉她有狼群正在靠近:“你怕吗?”
她:“不怕,哥哥会来接我回家的。”
她的嘴真硬。
直到我打算再继续捉弄她的时候,天还微微亮时,她终于哭了出来。
“哇。”
“呜呜呜呜!”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好像也是在看着自己长大,我听过很多次她哭,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哭得无措,哭得伤心,哭得委屈。
我放弃了要逗弄她的念头,打算开口,也算是哄自己,让她别哭,我不吓唬了。
可……
她哭,并不是因为我吓唬。
而是……哥哥来了。
远处。
哥哥的手里举着小火把,身后跟着的是娘亲还有爹爹。
他们嘴里都喊着。
“晚宝。”
“晚宝。”
“晚宝,你不要怕。”
小小的我,在经历了十二个时辰丢弃在深山里,明明是那样的无畏,可却在一刻哭得像个泪人。
“娘亲,呜呜呜。”
我不解,甚至告诉她:“你忘了,老虎出现的时候,哥哥是怎么丢下你跑的吗?”
她不听。
唯有一旁的爹爹背上了快要倒下的哥哥,对着旁边的娘亲说着。
“快抱着晚宝下山,晨晨发烧了,他一人引开了老虎,手臂还被抓伤了,说什么也不肯先去看大夫,一定要找到晚宝,现在人找到了,我们快带孩子去找大夫。”
这次,我又沉默了。
哥哥没有丢下妹妹一人逃生,是他选择了无声保护妹妹。
可……这就是亲情吗?
哥哥明明自己逃了,说不定那是他的借口。
我打算再提醒一下年幼的我。
不过,一眨眼,她已经六岁了。
今年六岁,她没能再偷鸡摸狗,没能再捉鱼摸虾。
荒年了。
18
荒年的到来,村子都快要成为无人村,又遇上了边关战事,所谓是雪上加霜。
家里储存的粮食不多,甚至周边人家已经沦落到了卖女儿去换取粮食救儿子。
饥荒之年,必有残骨。
可晚宝依旧吃的好,顿顿都能填饱肚子。
按照这情形,我好意提醒了她一下。
“你再这么吃下去,你娘亲就要把你卖了,你爹爹已经再打听从军能换多少粮食,指不定就把你扔去军营,当最低贱的军姬。”
晚宝现在已经学会无视我的话。
不得不承认,六岁的我,很聪明。
晚宝咬了一口馒头,她不再对这天扔石头,只是反问我:“可如果我不吃,娘亲会伤心的。”
“我吃一点点,剩下的娘亲就会吃了。”
我:“她那是装给你看的,就是为了将你卖了。”
晚宝没说话,而是屏蔽了我的感应。
今晚,娘亲不知从那弄来了一点荤腥,饭桌子上所有人都将菜还有荤腥夹到晚宝的碗里。
晚宝一边吃着一边掉着眼泪,我知道,她一定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卖了。
正伤心着呢。
她早点听我的劝告不就好了。
眼下,天一亮她就会被卖了。
我帮她数着时辰,天刚亮时,晚宝第一个出了家门。
我笑了一声,想跟她感应。
“对,逃出这个家,你就能改写你被卖掉的命运。”
我看着晚宝越跑越快,也盘算着我历劫的时间快完了,到时候我就能重回天道这个位置。
可……晚宝跑的方向不对,那是军队的方向。
我想要阻止她。
“你在做什么,你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回来。”
“我让你回来,你听到没有。”
晚宝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用她那稚嫩的声音说出最郑重的话。
“军爷,我要入军,当军姬,换取粮食,麻烦将粮食送往这个地址。”
19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我不断的想要与她感应。
“你以为你把自己卖了,你的娘亲,爹爹,哥哥就会感激你吗?”
“你太天真了,你知道军姬是什么吗?”
“你选择了一条死路。”
“你现在立马走,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可……没有。
一切都没有变。
当她说服了军队的人,以最小的年龄成为军姬之后,看着那些粮食被送回了家。
娘亲,爹爹,哥哥,三个人站在军队外面喊着她的名字。
晚宝擦干了脸上的泪。
“娘亲,这些粮食够你们撑到京城,听说那里繁华无比,哥哥不是要考状元吗,还有爹爹,娘亲身体快不行了,你不要去军队当什么武将,你照顾好娘亲,等打完仗,我就回来了。”
“娘,爹,哥哥,荒年吃人,世道吃人,我们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我们会再见的。”
这样感人的一幕,我没有任何波澜。
强行的与她感应。
“什么荒年吃人,什么世道不公,世道吃人,都是屁话。”
“吃掉你的是你选择的亲情,你把你自己卖了,换取了他们的生。”
“荒年不背锅,世道不背锅,我天道更是不认。”
20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
晚宝成了军姬,有了新的名字,她叫晚娘。
这十年,她有了新的朋友,是皇上的女儿,宁安郡主。
而边关战事以平,她也被奉为了郡主。
我大骂着她的愚蠢。
“什么朋友,你当了十年的军姬还不明白,这个什么宁安郡主跟你做朋友就是为了推你出去挡灾。”
“你居然还在这里傻呵呵跟人掏心掏肺。”
晚宝没有再屏蔽我。
只是时不时偶尔骂上我一句:“愚蠢的天道。”
“麻木不仁,冷血冷情,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你做天道。”
我任由她骂着,也笑着看着她的结局。
这个郡主她没有当多久,便等来了和亲的圣旨。
原本是宁安郡主的和亲,现如今和亲的人变成了她。
晚宝穿着红色嫁衣坐在去往边疆的路上时,我彷佛看到了当年执意要跟柳书白在一起的晚娘。
眼神里也是那么坚决,只是不同的是,晚宝的眼里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像一束光,一束打破黑暗的光。
一路前往北疆的路上,我好几次跟她交谈。
“你知道你原本的命运不是这样,你会遇到心意的情郎,只要你改变命运,就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若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她掀开头上的盖头,看着窗外,好似在跟我对视。
“你知道这次为何要和亲吗?”
“我告诉你。”
我第一次听到晚宝说了这么多话。
她说,北疆之人,残暴无度,最喜爱的就是将我国边疆那些不小心误入了他们地盘的族人,拿去放血喝酒。
甚至北疆之人,会乔装打扮成汉人,将一些柔弱女子强行掳走,再将她们关起来,逼迫她们生下北疆人的孩子。
北疆之人干的事,远远不止这些,他们要做的就是毁了我国。
这些事情都是按照北疆王的授意,北疆王死了,一切都解决了。
我反问着她:“你明知北疆死路一条,为何还要选择。”
这次,晚宝没有看向天,而是看向了这一路陪着她远嫁的每一个人,从丫鬟到随从再到兵将,最后路边的小动物,以及山川河流。
“世道不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我想做的是,护万民之安,即使以卵击石。”
自古以来,上阵杀敌都是男儿做的事。
敢说要护万民的,晚宝是第一个。
也是第一个女子。
我关掉了天境,我知道,这一次她快死了。
她所谓的护万民也不过是空想。
21
接下来几日,我都感知到我神识在不断靠近。
我反反复复打开天境许多次。
最后在一团鲜红中,看到了晚宝的尸体。
她如我所想那般死了。
死在了朋友的背叛之下。
或许也早死在荒年,死在了家人的利用下。
我叹了口气,打算去神台迎接我的肉身。
月神带着所有人上仙跟上神跪在地上等着我回归天道。
这次,我赢了。
我却开心不起来。
脑海中,是晚娘被五马分尸的画面,也有晚宝死在北疆的残忍画面。
她们都死在了七情六欲之中。
我想问个清楚。
于是,这次,我放出了自己的神识,见到了晚宝。
22
晚宝原本就是我的肉身,她的出现似一束光落在我的身上。
短短一瞬,那些所谓我不清楚的原有,变得清晰明了。
原来,七情六欲不是斩七情,断六亲。
而是识七情,认六亲。
脑海中画面翩飞。
荒年那年,晚宝第一次一个人睡,娘亲跟爹爹还有哥哥在隔壁商量很重要的事情。
娘亲抹着泪:“晚宝还小,我实在舍不得送人,可是家里的粮食不够了,再留在身边,会饿死晚宝的。”
爹爹:“夫人,为了这个家,你身体以及亏空,每三日才吃一次,明日我便跟随军队,换取粮食,你在家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哥哥:“爹爹,你每天打猎,身体已经受不了,去军队你会死的,我长大了,可以撑起这个家,军队我去,你留下陪娘亲跟妹妹。”
娘亲哼的童谣似乎又在耳边徘徊。
“晚宝乖,夜风凉,月亮月亮快回家,家里还有人儿等。”
所有人都在为对方考虑,所以晚宝将自己卖了。
她最难过的是。
长大之后,没能再跟爹爹娘亲,哥哥相见。
十年军姬生涯,她懂得了,想要小家安,就得护大家。
宁安郡主和亲一事她早就知道,宁安救过她一命,这次换她报答。
宁安应当跟心上人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和亲的事由她来,从未有过的背叛,在和亲那天远赴北疆,是晚宝劈晕了宁安,上了花轿。
也是她在到达北疆那天,取了北疆王项上人头,在跟皇上布置好的兵马里应外合。
从此再无北疆蛮狠残暴之人。
而她自己也死在了北疆。
慢慢消化这些。
我手心只觉得一烫,低头一看,那好像是泪。
是我的泪。
只是,晚宝永远不会知道。
天境里面倒映出了宁安的结局。
宁安靠在一男子怀里,男子面相像极了当年晚宝的哥哥。
“希望晚宝下辈子无忧无虑。”
而人世间。
多了一抹身影。
那抹身影名叫晚娘,她没死。
最后一刻,她捏碎了光,成为了我的替身,腰身常年佩戴一把软剑,杀尽天下负心人。
她称呼自己为: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