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卡尔很诚实的点头，“就是那个混蛋。”
“不是，他妹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爱丽丝一下炸了毛，“那男人差点要了她哥哥的命，她还和他纠缠不清？”
卡尔汗颜，他就猜到这件事要是被这位大小姐知道了，非得暴怒不可，没准还会亲自跑到江城去揍那位纪小姐一顿才解恨。
他所料不假，爱丽丝越想越气，满腔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他妹妹在哪里？告诉我，我要去找她！”
相比起她的冲动来，莫雷倒还算是冷静，但绷着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看得出来应该也动怒了。
“那个……”卡尔纠结着说，“其实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纪小姐跟明宴辰十几年的感情，那男人曾经为了救她还断了一根手指，伊凡受伤后，纪小姐也对他动过手，差点要了他的命。”
爱丽丝皱了皱眉，听上去，是有点复杂？
“这是哪门子的孽缘，”她小声嘀咕了句，“还有，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既然都能为了救她断指了，怎么还要杀她哥哥？”
她喜欢纪南琛，也喜欢了很多年，但哪天纪南琛要是敢动她哥哥，她肯定跟他没完，他再喜欢她也不行。
虽然……他不喜欢她。
爱丽丝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个人来，阴恻恻的目光转向卡尔，看得他头皮一麻。
“卡尔，当初你跟他回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那个甩我八条街的前任？”
卡尔低下头，噤声不语。
爱丽丝笑得更阴了，冲他挑眉道：“乖，跟我说说，到底看没看到？”
“……见到过。”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坦承交待。
爱丽丝继续追问，“她长得漂不漂亮？”
卡尔点点头，“挺漂亮的。”
爱丽丝眯了眯眼，“比我还漂亮吗？”
“……”
他再蠢也知道这是个送命题，何况他还不蠢。
卡尔摸了摸脑门上的汗，选择了个委婉的方式回答，“没关系，您比她年轻，她现在都三十多岁了。”
所以这意思，是那个女人比她要漂亮吗？
爱丽丝冷了脸，“给我看看她的照片，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甩我八条街的女人到底有多好看。”
她在M国的上流社会里也是出了名的美人，这辈子还没见识过能甩她八条街的女人。
卡尔顿了顿，嘴里喊出一个名字，“桑舒。”
“什么？”爱丽丝骤然听到他提起这个人，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你说他前任长得像桑舒？”
这个名字，她倒是听人提起过，据说是个享誉国际的影视天后，在江城更是有着第一美人之称。
爱丽丝别扭着脸色，“那也不能证明有多漂亮，只是长得像而已，又不是她本人。”
“不，不是长得像，”卡尔很平静的跟她解释，“伊凡的前任就是桑舒。”
“……”
他看了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的女孩，再次强调，“对，就是那个桑舒，国际影后，江城第一美人。”
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只是爱丽丝吃了一惊，就连莫雷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只知道伊凡有个据说长得倾国倾城的前女友，但还真不知道这人就是桑舒。
半晌，爱丽丝才嗤笑了声，“还真是桑舒啊？呵，他可真是肤浅，那女人除了长得好看外还有什么用？混娱乐圈的女人能有几个干净的，她能爬到那种地位，背后还指不定跟过多少金主。”
卡尔何尝听不出她这是在强行为自己挽尊，但他也没那胆子得罪这位大小姐，只得斟酌着说，“我问过纪小姐，桑舒在那个圈子里，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如果她背后金主真的多，那最后也不会被方慕承报复得那么惨。
“哦？”莫雷听到他提起纪小姐，突然来了兴趣，“伊凡那个妹妹是怎么跟你说的？”
卡尔眯起眼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跟纪南湘的对话。
当时纪南湘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他问起桑舒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回答他，“我跟桑舒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也认识了很多年，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前程出卖自己的女人，如果是，我哥也不会看上她了。”
卡尔虽不了解事情的详细过程，但他觉得纪南湘说得没错。
伊凡绝不是有眼无珠的人。
他爱桑舒，就足以证明桑舒身上有值得人爱的地方，而不仅仅只是空有一副美貌。
卡尔又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然后很中肯的评价：“爱丽丝小姐，这样说吧，很多男人骨子里都有种猎奇欲，享受征服一个桀骜不驯的女人的快感，但伊凡没有，他没有征服别人的兴趣爱好，他只喜欢在他面前温婉柔顺的女人。”
而桑舒，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在别人面前高傲端庄，不易近人，但在伊凡面前，却永远都乖顺的像只猫咪。
这本不是她的性格，她却甘愿一直伪装着，说不清这算是心机还是城府，也或许……是她对伊凡费尽心思的深爱。
而爱丽丝，她做不到这样。
女孩沉默半晌，紧蹙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目光扫过床上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声，“为了一个男人丢掉自我，换成另一种性格，我才不要这样。”
卡尔耸了耸肩，“所以他选择了桑舒。”
其实平心而论，爱丽丝也是个很好的女孩，虽然性格骄纵，但她本性不坏。
但不爱，就是原罪。
爱丽丝气得胸口不住起伏，懒得再搭理他，就在卡尔以为这两尊大神要走了的时候，莫雷却突然说了句：“听上去，这女人似乎还不错，这样吧，你派人去把她给我抓到这里来，我跟伊凡兄弟一场，他要是还醒不过来的话，我替他照顾这女人的下半生了。”
卡尔：“……”
照顾……是怎么个照顾法？
话从这男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可不认为是什么单纯的“照顾”。
说句不太好听的，没准会照顾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