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丝毫不觉得别扭，继续若无其事地道：“他的女人归我，我替他报仇，跟我说说，当初害他的人都有谁？”
反正看这男人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要是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去报仇，没准仇人都死光了。
“害他的人差不多都被明宴辰收拾了，宋局长方慕承还有唐家，不过比起他们来，纪家的下场还算好点……”卡尔说到这，眉头不由轻皱了下，“可能念及着那是他原来的家吧。”
“明宴辰本身不就是他的仇人之一么？”爱丽丝听到他漏掉这个人，心里有些不爽，“枪是他开的，他就是最大的仇人。”
“话虽这么说，但老大能保住这条命，其实明宴辰也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功劳。”卡尔默默道，“而且现在明宴辰帮他收拾了仇人，也算功过相抵了吧。”
莫雷黑着脸，“功过相抵？他没死怎么都好说，但他如果当时就死在了那一枪之下呢？”
“老大正是算准了明宴辰不会一枪打死他，所以才铤而走险，现在方慕承已经完了，明宴辰又被他妹妹折磨了这么多年，双方差不多算是扯平。”
虽然当时他们的斗争看起来是明宴辰赢了，但说到底，他的下场并没有比老大好到哪里去。
起码他没被自己老婆抛弃，不是么？
……
纪南湘趴在办公桌上，昨晚哲哲发烧，她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他几乎一夜没睡，这会实在困得厉害，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离明宴辰找她离婚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里，她连团团的一面都没能见上。
傍晚的时候，纪南湘接到何暖的电话，说是等下约她一起吃晚饭。
她也没有推辞，答应了下来。
下班后，纪南湘直接去了商场，等了没多久，何暖就到了。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何暖拉着她去了商场的女装区，买了几件衣服。
纪南湘什么都没买，只是陪她逛着。
两人在里面四处转着，迎面忽然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纪南湘定睛一看，竟是叶蕊，后面还跟着一个佣人。
叶蕊买了不少东西，手里拎的满满的，看到纪南湘时也愣了一下。
她化了精致的妆，一张脸明艳动人，愣了好几秒后才回过神。
纪南湘轻抿下嘴角，然后看了眼她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向对方打招呼。
何暖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走吧，我们等下还要去吃饭呢。”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后面佣人说话的声音却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叶小姐，我们还要不要看看别的东西？”
叶蕊轻声道：“先回去吧，已经买了不少了，再买也拿不了了。”
“可夫人说尽量准备齐全些，眼看就要到订婚的日子了，总得提前准备一下。”
纪南湘脚步一顿，身子虚晃了下，差点站不稳。
何暖看着她骤然变白的小脸，连忙扶住她的身体，“怎么了？”
纪南湘没顾得上回应她，又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什么订婚？你要和明宴辰订婚了吗？”
叶蕊轻轻点下头。
前几天，方白薇突然提出让他们订婚，明宴辰当时也在场，他没有反对，方白薇就只当他是默认了，然后便着手准备起了订婚的事。
纪南湘看到她点头，瞬间感觉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四肢百骸都是麻木的，提不起一点儿劲。
订婚……
就连他们当初结婚，也只是简简单单的领了个证，而现在，他却要如此正式的与别人订婚。
她愣了半晌，才总算是回过神来，勉为其难的扯了扯嘴角，却说不出一句祝福的话。
何暖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她的打击有多大，但这样下去明显不行，于是拉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女装区。
她没了逛街的心情，拉着纪南湘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坐了下来。
何暖将买的衣服放到一旁，“南湘，明宴辰怎么突然要跟她订婚了？你们有儿有女的……”
纪南湘打断她，“哲哲不是他的儿子。”
“什么？”何暖惊了下，半晌消化不了这个事实，“不是他的儿子？”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又觉得纪南湘不可能拿这种事撒谎。
“不是他的儿子，那是谁的？”
“我的。”纪南湘笑了下，“我一个人的。”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何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事情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反转，“那现在，明宴辰也知道哲哲不是他的儿子了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通了，他知道了哲哲不是他的儿子，所以才要跟叶蕊订婚。
“他知道了，”纪南湘点点头，“我从来都没承认过，是他太过自信，认定了哲哲是他儿子。”
“那你们……”何暖揣摩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这算是彻底结婚了？”
“早就彻底结束了，”纪南湘接过服务员递上的菜单，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菜，“我走的时候，就没想过跟他破镜重圆。”
她除了一开始听到他们要订婚时的震惊外，好像并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平静的像是一个局外人。
可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平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何暖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不觉有些心疼，“哲哲不是他儿子，所以他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说到底，他还是介意你跟别人有了个孩子。”
纪南湘神色怔了怔，然后低下头，没有再接她的话。
……
明老爷子这几年一直在澳门颐养天年，没再插手过公司的事，也没再回过江城，明宴辰有空的时候会带着团团去看他，因为经常锻炼，所以老爷子的身体还算硬朗，也没出过什么毛病。
方白薇知道哲哲的存在后，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告诉了他。
明老爷子一直心心念念着重孙，想要回江城看看，但还没等回来的，方白薇又打过电话来，说是搞错了，哲哲不是宴辰的儿子。
挂了电话，方白薇想到叶蕊刚才对自己说明的真相，气得差点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