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就是想拖一辈子,想熬死我们。」
我把谢嘉树的话转述给柳擎宇,他气的大骂谢嘉树不是个东西。
「可他如今与郡主的婚姻已经解除,没了最根本的阻碍。即便我们将他绑去族老那里,怕也是无济于事。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他反将一军,说我才是那个见异思迁的人。」
柳擎宇微微咬着下唇,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可你答应了我母亲:一月为期。」
「那该如何做?」
瞧这谢嘉树的架势,是奔着打持久战来的。
不论如何,切不可失了在夫人那里的信誉。她本就对我心存戒心,若是这次办不到,我与柳擎宇日后要在一起怕是会困难重重。
柳擎宇的双手在桌子上节奏不规律地敲打着,这是他焦虑的表现。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他忽然抬起头,眼里仿佛有了光:「幻竹,你还记得我当初江南之行的目的吗?」
我疑惑:「扳倒谢嘉树?可现在已过去许多时日,你证人的安危尚未可知。」
柳擎宇从怀里掏出书信:「当时被迫返回时,我已给我江南的朋友写信告知过情况,请求他务必保人安全。前些日子,他给我回了信,说是一切准备妥当,我随时可以去提人。」
那太好了。
柳擎宇年少时,常被父亲带着游历四方,见识过许多大场面。他性格又好,十分有个人魅力,五湖四海结交了不少朋友。
这种志趣相投的真朋友,与某人那些惺惺作态的假盟友可谓截然不同。遇到困难时,立马就能分辨。
不得不说,柳擎宇想的真的很远。
谢嘉树是颗毒瘤,必须得拔了,留着就是颗定时炸弹!
我们当即备马,赶往江南。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们双方都带了不少人手,一路行小道,兵分几路混淆视线。即便是那谢嘉树追了来,也不知我们到底走的是哪一条路。
虽然途径风雨,我们在中途的驿站停了两三天,但整体来说比上次顺利不少。
半月后,我们便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柳擎宇的朋友家。
府邸依山傍水,周围环绕着翠绿的竹林和清澈的溪流。
开门的侍女身着轻盈的粉色裙裳,面容清秀,甚是温婉,与京都的风格截然不同。
步入府内,庭院开阔,青石铺就的地面干净整洁,几株苍松翠柏点缀其间,很是雅致。
柳擎宇的好友与他气质相符,是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见我们来访,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将那证人领到了我们跟前:
「擎宇,我已尽我所能,后面就交给你了。」
他看了我一眼:「童小姐在,他必然能够毫无顾忌地说出真相。」
他将我们送到门外:「京都凶险,你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小心行事。坏人身居高位,有朝一日必会对天下百姓不利。擎宇,你一定要查明真相,为那些边疆难民讨回公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写信告诉我。」
三两步就到了府外,柳擎宇的眼神满是感激:「徐兄,我此行有要事在身,我们二人不方便叙旧了,愿君保重。待我早日严惩恶臣,到时候再来江南谢你,我们一起喝酒庆祝。」
万事迟则生变,我们未做停歇,直接上马,开启了回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