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筌抱着江如宁1往外走着,只把这里留给了魏巡和夏楚玉两个人对付,他知道,有他们两个在,这些人还为难不了他们。
现在江如宁的嘴角还有被放在肚子上的手都染了血,魏林筌看的分明,看着这些伤势,他真的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对付那些人的,五个武艺高强的人,还有一个首领,魏林筌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些人的手下坚持到等他来的,当然他不知道还有,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些,魏林筌抱着江如宁的手越来越紧,只要她在身边,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她受伤的,可是现在却是因为他自己一次的疏忽,导致了她再次受了伤,魏林筌的心里真的五味杂陈。
走了好长一段路,就再快到江家的时候,江如宁醒了过来,只是她还在迷迷糊糊醒着的时候,就挣扎着要下来。
“放我下来。”江如宁知道此刻正被抱在魏林筌的怀里,她也知道快到家了。
虽然人醒了过来,魏林筌是挺高兴的,但是听她说着要放她下来,魏林筌却是不乐意了,“不行,你现在很虚弱,我不能放你下来。”
江如宁知道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下自己的,于是她只能自己挣扎着,让他抱得不是那么顺畅,“你放我下来1。”
从魏林筌怀里挣扎着刚站定到地上,江如宁的脚步就虚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还是魏林筌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有倒下。
“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要下来干嘛?”此时的魏林筌是气愤的,他真的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次她受伤的时候,总是要这么逞强。
江如宁没有答话,只是捂着胸口,慢慢朝着牌坊旁边的一处白玉栏杆围起来的小池子,里面还立着些尚青翠的荷叶。
扶着栏杆跪了下来,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丝帕,努力地弯着腰,将丝帕放在水里润湿了,拎干之后,她又对着水面上自己的面容,将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慢慢擦掉了,看着袖子上沾到的一点血,她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手上的血她还是用丝帕擦拭掉了,见都擦干净了,她正准备把丝帕再放到水里洗一下,就见被人夺了过去。
本来对她这一顿行为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魏林筌,在看到她这样固执地把血迹都擦干净之后才明白,她这是不想再让别人担心了。
“你要做什么只管对我说就是了,何必要自己来,你受伤了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告诉我,以后,谁心疼你啊。”
魏林筌并没有看她,只是在抢过丝帕在水里洗的时候,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能力自己去扛那么多事的。
看着在水里晕染开来的血水,以及那条本被染红了一点的丝帕回归了雪白之后,魏林筌赌气似的把洗好的丝帕扔到了江如宁的身上,而后自己拿起了手边的药包,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
江如宁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慢慢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没有他自己一个人是真的不行,刚刚自己还那么固执地认为自己可以,可是这下连自己一个人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三郎。”她站定之后,看着那人生气的背影,轻轻地喊道。
魏林筌何尝听不到,习武之人,五感皆强,可是现在魏林筌的心里正是在别扭着,生气着,他现在并不想理她,只想让她知道,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憋着,不然他这个夫君要着来干嘛。
见他还是一如之前地往前走着,江如宁确定了他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她微微笑了一下,在心里想道:“你生气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让你回复过来了。”
这里离江家也不远了,江如宁调整了一下自己,又揉了揉自己的脸,尽量让它泛红,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然后又重新调整到了自己好好时候的样子,这样就不会给那些人看出来有什么异样了。
现在苏以星重伤在床,她真的不想再让苏以星,还有麒玉和麒欢担心了。
正在房间里陪着苏以星的江如宁分明听见了院子里魏巡和魏林筌的谈话。
“怎么样?”
“让他跑了,不过他的武功是真的高啊,我和楚玉一起也就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而已,嫂子一个人的功力根本就不在我们之上,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挡了那个人那么久的,而且身上还没有什么伤。”
江如宁停下了正在给苏以星喂药的手,眼眸低垂,她怎么能不知道是为什么呢,那个人可是周文轩啊,是她之前喜欢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既然是周文轩,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本来躺在床上,被江如宁喂药的苏以星正是美滋滋的,这一次伤病在床,外面呢有大魏的皇帝在给他煎药,里面呢又有自己心爱的人给自己喂药喂吃的,怎么想心里都很开心。
就在他等待着江如宁再一次投喂的时候,苏以星看见她似乎是在出神状态,便轻轻唤了两声,可是这两声下,江如宁还是没什么反应。
“宁儿。”苏以星这次1加大了音量,可是这下却是强行把江如宁从出神状态给叫了回来。
江如宁一个没拿稳,手上的药碗掉在了地上,发出1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江如宁一个反应过来,立马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碎裂的碗和泼洒出去的汤药,她连忙对苏以星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以星看着她现在的表现也是一脸茫然,平时最细心的她,这一刻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他准备下床帮忙的时候,在屋外听到了声响的魏林筌立马进了屋,看到在捡拾碎片的江如宁,喊道:“阿宁。”
“啊。”正在捡着碎片的江如宁一不小心下手指又被碎片伤到了,还在门口的魏林筌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是一紧,他不知道今天江如宁这是第几次受伤了。
魏林筌一步并做两步而行,长腿一迈,马上到了江如宁的身边,他一把扯起江如宁,拉过她的手,看着正在冒着血珠的食指,说道:“你都多大人了,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吗,是不是以为你受伤了没人会心疼啊。”
“我,我没事的。”本来魏林筌就已经在生气了,江如宁这下是不想再让她生气了,便缓缓地想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哪知道他握的太紧,根本就抽不回来。
听她又在说着自己没事,魏林筌心里本来已经不气了,现在却又是重新气了起来,想着也不能真的骂着她,便把自己的怒火转接到了苏以星的身上:“以后,你的药,还有吃的,我来喂!”
说着,他就拉着江如宁往外走着,想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刚刚回来的急,连带着之前在周文轩那儿受的1伤也没有处理好。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撑在床上的苏以星一脸懵,他不知道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惹的魏林筌发这么大火了。
而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夏楚玉和魏巡也是被魏林筌给吓到了。
夏楚玉:“皇兄之前发过这么大的火吗?”
魏巡展开折扇,把自己的头凑到了楚玉那边,把扇子挡在了俩人面前,说道:“有是有过,可是那是对别人啊,以前他是一点都舍不得凶她的,怎么今天突然发这么大火了。”
“会不会是憋的太厉害了,毕竟五年了。”
见夏楚玉这样说着,魏巡把头一抬,眼神里满是对夏楚玉的崇拜,连连赞同道:“有可能啊,娘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对于这两个在自己眼前秀着恩爱的人,苏以星现在只想自戳双目,他虚弱道:“可以请你们俩去外面吗,这里还有一个病人。”
夏楚玉和魏巡相视一眼,又看向苏以星,异口同声道:“哦。”之后,便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这两个人,苏以星也算是舒了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着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江如宁一天之内受了那么多伤,魏林筌宣布道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就不住客栈了,就住在江家,而且作为江如宁的夫君,他也无需与江如宁分房而睡,至于两个孩子,便是由也找了借口在江家住的魏巡和夏楚玉照顾。
吃过晚饭之后,江如宁本想是去给苏以星送吃的过去的,只是就在她刚起身的时候,被魏林筌叫住了,说不用她去,他去就可以了。江如宁知道他今天在气头上,也不想再逆着他的意思来了,就让他去了。
两个孩子又有魏巡和夏楚玉照顾着,苏以星那边也有大夫在看着,江如宁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干脆就回到了房间里等着魏林筌回来。
于是,魏林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可怜巴巴的江如宁。
“吱呀”房门被打开和关起的声音。
江如宁抬起头看向站在桌子边的魏林筌,魏林筌也是在看着她,但是就在她的视线投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是慌乱了起来,本来是想这一晚上都不怎么理她,让她好好反省的,但是就在他关上房门,进来之后,看到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宛若一个小白兔的时候,他心里那种幼稚的想法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的他,心里只如小鹿乱撞一样,整个人都是慌乱的。
“那,那个,我先出去一下。”为了不让自己失态,魏林筌只能转过身这样说着。
就在他刚准备走的时候,就见一个柔软的胸膛靠了上来,一股茉莉的花香钻入了他的鼻腔,精瘦的腰身也被一双手环了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阿宁”魏林筌整个人都是激动的,他想用手去抚摸着她的手,可是他2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了起来,而他的心里也在说道:“五年了,阿宁,五年了。”
魏林筌拿下了江如宁的双手,转过了身来,看着那一双宛若有着星辰大海的眸子,他的心里哪还有那些生气的意思,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江如宁,他一只手激动地抚摸过她的肩膀,发丝,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脸颊。
他缓缓低下自己的头,那一片触之心酥的柔软,是他这五年来都没有再接触过的,原来,所有的感觉都还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再抬起头时,只见江如宁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丝红晕,隐隐有些娇羞的感觉,昏黄烛火下,这样的光景又如何叫他把持得住。
魏林筌将人抄膝打横抱起,走至床前,那一室的烛火皆熄,匪存的帘幔落下遮住最好的光景。
衣裳委地,一地青白相接。
抚摸过手上的绷带,魏林筌怜惜道:“疼了就告诉我。”
江如宁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终是良人入了帐,春宵无限好,五年的思念相守,在这里没有落空,原来以为的一厢情愿,却是两厢厮守。我不在的时光,只愿你岁岁安好,你不在的年岁,我亦如同往初。
入夜里,酒壶的叮当声响似是惊醒了安睡的虫儿。
“大人,明明有机会一网打尽,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女子而手软?”
一个紫色衣裳的人站在周文轩的旁边说道。
趴在桌上的周文轩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笑道:“女子,呵,那是我这一辈子最不珍惜,到头来却又后悔万分的人啊,在我的眼里,她比那些人要重要上千分万分。”
“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以大人的才貌,还怕没有好的吗”
“纵使世上女子千千万,我却只想要她一个而已,你一个龙阳之人,又怎么能理解我对她的感情。”
紫衣男人怒道:“你!”
敲门声起。
“大人,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
听到这么一句话的周文轩立马来了精神,说道:“进来吧。”
门开,浓重的脂粉1气味飘了进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在看到那人是周文轩的时候,这女子的面上分明有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很快被自己的表情掩盖了过去。
周文轩招了招手,示意女子过来,就在女子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把女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对着紫衣男子说道:“怎么,慕容公子有兴趣观看吗”
听他这样说着,紫衣男子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嫌恶的表情,随后拂袖而去。
眼看着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已经醉的迷迷糊糊的周文轩看着怀中的女子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