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诶,我记得放这的呀,去哪了?”
兰茵正端着聂云辉新研究出来的药膳来给江如宁吃,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江如宁在翻箱倒柜地在找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兰茵放下东西,走到江如宁旁边,道:“娘娘,你在找什么呢?”
江如宁也没抬起头,还是低着头找着,说道:“就是之前我做的那个手帕,我明明记得放这儿的,怎么不见了,兰茵你帮我一起找找。”
兰茵噗嗤笑了一声,江如宁很是奇怪,疑惑地看着她:“你笑什么呀?”兰茵搀着她走到桌案这边坐了下来,一边给她盛着药膳,一边对她说:“娘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孕傻三年这个说法?”
江如宁拿起兰茵刚盛好放在她面前的药膳,用勺子搅了搅,对兰茵的这个说法摇了摇头,表示从未听过。兰茵面上带笑很认真的看着她道:“就是说啊怀孕的女子记性不太好,而且脑子也不太好使。看娘娘你刚刚找东西的那个样子,我才知道啊,这句话是对的。”
“我明明是记得放在那儿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找不到。”江如宁很是委屈地吃了一口膳食。
兰茵看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娘娘,说道:“那咱们就不找了,有些东西啊你不找它,它自己就会出来。就像有些人一样,你不找他,到了某个时间点,他就自然而然地到了你面前。娘娘你说是吧?”
找不到手帕的江如宁也只能听着兰茵的话这样安慰自己了。嘴里塞的满满地点了个头。
兰茵看她吃的香甜,微笑着说:“娘娘,待会儿吃完了,我让玉雯和高远陪你出去走走,聂太医说多走动走动对你还有小皇子都有好处。”
“好”江如宁对于兰茵的建议从来都是听从的,她是知道兰茵不会害他的,听到聂太医,她这才想起来有几日没见过他了:“兰茵,聂太医这几日在干嘛啊,感觉我好几日没见过他了。”
兰茵给江如宁盛了一碗药汤,递到她的面前道:“从太后和皇后娘娘送了那些东西来后,聂太医就一直在研究给您做药食,好让您能吃的开心。这不,今天刚调弄好,觉得累了,就回珞华殿睡着了,估计得到晚膳时间才会起来。”
江如宁想着肯定是给自己研究那些药食,聂云辉才会那么累的,心上不免起了一丝内疚。想着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聂云辉的照料之恩。
兰茵将江如宁吃完的东西收拾进了小厨房,又特地叮嘱玉雯和高远陪她外出时要给娘娘多穿点衣服。
玉雯和高远陪着江如宁出了宣若宫,去外面走着。冬日午后的阳光最是温暖怡人,才消走了这么一会儿,江如宁就感觉背后似是起了一层薄汗,而且还有点想睡觉不过仔细想想,聂云辉说多走动对她和腹中胎儿有好处,她自己也知道睡得多不好,这就压下了想回去躺着的想法。继续在这宫中走着。
“娘娘,累不累,我们去那边休息会儿吧。”高远看出了江如宁脸上有一丝倦意,正好看见那边御花园那有石桌椅,就问着江如宁需不需要休息一下了。
走了这么久,的确是累了,正好高远提议去歇着,江如宁也就点头应允了。待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困意又浮了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响起,荣锦和宝盈从御花园里谈笑着出来了。
这三个人,谁看谁都不乐意,这下又凑在一起了。
看到坐在这边休息的江如宁,荣锦哼笑一声道:“哟,这不是怀了小皇子的宸贵妃吗?怎么自己出来了,陛下没陪你啊。”
江如宁站了起来,看见身为才人未向她行礼,嘴角扯起一个弧度道:“怎么,宝才人不向本宫行礼吗?难道上次还是没有教会宝才人宫规礼教吗?”
“你”宝盈想起上次被打了五十大板,又跪了三天,就心里憋着一口气。不过按宫规而言,江如宁是贵妃,而她只是一个才人,是必须要向她行礼的。纵使内心在多不快,还是得乖乖向她行礼:“拜见贵妃娘娘。”
江如宁无意刁难她,看她行了礼,随口回道:“起来吧。”
“贵妃娘娘身怀有孕,出门可要万分小心啦。”直起身的宝盈假笑道。
听到她这话,在一旁把玩手中花的荣锦停下了动作,抬眸看着江如宁的反应。
江如宁只是一瞬的面色难看,反应过来之后,脸上挂起了微笑道:“多谢宝才人关心,本宫定会万分仔细。不给旁人害人之机。”
说完后,江如宁就带着玉雯和高远进了御花园,其他对于宝盈的话,她还是有点忌讳的,可是在她们面前不能表现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见江如宁走远了,荣锦很是严肃地看着宝盈。
宝盈道:“身怀有孕,突然没了,在后宫里是很正常的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宝盈脸上。
“本宫告诉你,你再怎么恨江如宁,都不能拿陛下的孩子下手,更不能害她的命。如果被本宫发现,你对她有什么不轨之举,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荣锦听到宝盈的话,给了她一巴掌,想让她清醒,也想给她一个警告。说完话,便扔下了手里那朵花,大步朝前走了。
突然被打的宝盈一脸震惊,她抚摸着被打得红肿了的右脸,眼里噙满泪水,心里也是苦涩,左手暗暗蜷曲,心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那个宝才人可真是凶,而且还说那种话。”玉雯走在江如宁右侧,见江如宁走了这么长时间,一脸严肃,一语不发。她又想着刚刚宝盈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内心满满地不平。
看着江如宁脸色不好,高远在左边说道:“娘娘放心,以后出门,我和玉雯定会护你周全,不让别人害到你一分一毫的。”
玉雯同意地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娘娘您不用担心的,有我和小高子,没人能害得了您的。”
江如宁知道在这后宫里平安地生下一个孩子有多难,本来她还很是担心,可是听到这两个孩子这么振振有词地说着不会让她出事,倒也是很开心的。脸上的乌云终于散去了,停了下来,拉过两人的手放在手里,笑道:“知道啦,有你们两个在啊,我不会有事的。”
这样三个人独处的日子在江如宁回宫后还是第一次。
“对了,这里是不是离陛下的立政殿很近?”江如宁想着正好出来了,就想去看看魏林筌。
高远点了点头,道:“从御花园到立政殿没有多少路,一会儿就到了。”
玉雯捂嘴偷笑道:“娘娘终于知道要主动去看陛下了。”“哎呀”江如宁敲了敲她的头,着实还是有点疼的,“娘娘,疼~”
江如宁也没想到自己下手重了,玉雯都叫疼了,她正了正身子,严肃道:“知道疼,以后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玉雯摸着自己的头顶,委屈地喃喃道:“本来就是嘛。”
江如宁对玉雯嘟了一下嘴,立马就朝着立政殿走去,高远也跟上去了,玉雯疼的跺了一下脚,也没办法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刚来到立政殿门口,就听到魏林筌在里面发火。江如宁站在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窗边,从镂花窗户里能模糊地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魏林筌一袭玄色广袖龙纹刺绣衣裳,站在案桌前面,双手叉着腰,很是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边关的战事会一直吃紧。半个月前,朕刚带兵平息了,怎么现在又开始被打压了?”
跪在下面的三个大臣瑟瑟发抖,擦拭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中间的一位大臣回道:“回,回陛下,之前沈丘将军曾发信回兵部说是已经切断了陈国的粮草通道。”
魏林筌面色不好地在上面踱步,听到他这句话,停了下来,弯下腰,双手撑在案上,道:“切断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仅粮草充足,连马匹,弓箭都很充足,朕回来才不过半月时间,就被逼到了这个程度。”
跪在左边的大臣猜测道:“陈国没有我们魏国粮草富足,现在却这般充足,臣猜测可能是有魏国人在暗中偷偷给陈国提供粮草,马匹这些东西。”
右边的大臣立马随道:“是的,陛下,而且此人还一定是富可敌国之人,不然是不可能一直支撑着陈国的。”
魏林筌直起身,思考着他们的话,摸着下巴心道:他们说的没错,不然陈国不可能立马跟上补进的。他旋即坐了下来,看着下面三个人,道:“起来吧”三个人得了命令立马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魏林筌又道:“朕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查出这个把自己国家的东西送给其他国的人。三个月的时间,必须查出来。”
“是”
“下去吧。”烦心了这么久的战事还是不得消停,魏林筌闭上眼睛仰着头思考着人生。
看殿内三个人交头接耳地走了出来,江如宁也从窗子里看见魏林筌脸色不好,正想抬步走进殿里。却看见和仪从前面欢喜地跑了过来,还叫着她的名字:“阿宁。”
和仪很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扑了过来,江如宁一个没站稳,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皱了一下眉头,可是看见还扑在自己怀里的和仪也不好推走她。
和仪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江如宁道:“阿宁,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江如宁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出去玩了那么久,还知道想我啊。”
刚闭目眼神地魏林筌听到和仪吼了一声“阿宁”,立马清醒了过来,想着不会是江如宁过来了吧,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赶了出去。
没想到一出去,就看见和仪扑在已跌坐在地的江如宁身上。要是搁在平时,魏林筌是绝不会觉得有事的,可是现在江如宁有孕在身,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看到和仪压在江如宁的身上,他还是有点生气的:“和仪,起来”说着便把和仪从江如宁身上拉了起来,而后扶起了江如宁,轻声细语地询问她:“没事吧?”
江如宁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和仪看着魏林筌紧张的样子,嘟囔着:“又没什么事,干嘛那么凶啊。”
魏林筌听到这句话,脸色又恢复成了严肃:“没什么事,你不知道阿宁现在有身孕吗?你把她扑倒在地,要是她和孩子出了点问题怎么办。”
“哎呀,我知道了,是我不对。”和仪生气地瞥了一下眼睛,鼓起了腮帮子“我不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阿宁激动的嘛,下次我一定注意。”
“下次?没有下次了,阿宁有身孕,你又那么冒失,以后你就不要再接近阿宁了”魏林筌扶着江如宁往殿里走去,回过头对和仪说道。
听到他的话,和仪生气地跺了跺脚:“哥,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啊,哥”
江如宁见魏林筌似乎有点大题小做了,一直看着在为她掸衣服上灰的魏林筌。魏林筌拍好灰,一抬起头就看到江如宁在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是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想法,魏林筌捉着她的双臂引着她坐下来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大题小做了。”
见魏林筌猜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如宁也不在掩饰,说道:“是啊,我没什么事的,你干嘛对和仪说那么重的话。”
魏林筌蹲了下来,双手手掌放在江如宁的膝盖上,微微仰起头看着她说:“这不叫大题小做,这叫防患于未然。和仪那么鲁莽不知轻重,万一伤到了你和孩子怎么办。你没听师傅说吗?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我可要好好保护你的。”
看着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说情话的魏林筌,江如宁不禁笑了起来:“是哦,你要好好保护着你的宝贝儿子。”说着便拥上了魏林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