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转眼珠子,斜眼瞅了瞅路鹤之,发现他穿着还算讲究,满脸的皱纹便堆在了一起:“嘿嘿,我儿子做开颅手术要多少钱就得给我双倍的钱,否则……哼哼,就等着我把你们这群黑心医生都告上法庭吧!”
路鹤之有点被这老太太的胃口吓到了,“啧”,这老太太怎么这么不要脸,干脆去抢算了。他站起身,掸去西裤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拽走了一旁的林芒,打算和林芒做一个交易。
“小芒 ,我帮你摆平她,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行不?”
路鹤之搓搓掌心,抱着试探的态度把话说出了口,果不其然,林芒怀疑地看了一眼路鹤之,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路鹤之:“不了,看看接下来怎么样吧。”
天色渐渐变暗,人们也没了耐心继续听老太太闹,陆陆续续地都趁着没有完全黑下来转身回家,不过细细碎碎的小声议论依旧没有停下来。
老太太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嗓子倒是好得很,坐地上嚎叫了将近一个钟头,竟还有余力来吼林芒他们。老太太指着一众人怒骂:“你们要是不给我儿子免了手术费,就在法庭上见面吧!!”
院长捏捏眉心,叫医生护士们都回家好好休息,这事他来办。老太太似乎还不解气,咿咿呀呀地骂了一通后追上前去就要和院长厮打,护士医生们着实被这疯婆娘吓到了,一部分护住院长,另一部分死死拖住几近疯癫的老太太,才避免了接下来的打斗。
大概是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院长叫林芒把老太太送回家,林芒也不得不听从命令,打算打车把人送回去。路鹤之伸出手拦住林芒,掏出车钥匙晃了晃,像是耍帅地甩甩头发:“上车吧!”
车开得很快,五分钟后,黑色的小轿车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小平房外。老太太斜眼瞪了车上两人一眼,抓起小布包就下了车,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咒骂着;“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能开车就牛了啊?一个个伪君子!”
路鹤之用手指捅了捅一旁副驾驶上的林芒,嬉笑道:“伪君子~我送你回家吧!”林芒打掉正在自己袖子上作怪的手,心里苍凉一片,鼻尖有点发酸:“路鹤之。”
“嗯?”
正在驾驶座上惋惜没能多“做点怪”的路鹤之冷不防被点到名,下意识应出口。林芒继续目视前方,不偏不倚,淡淡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去当兵?”
前者愣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当兵,可能……军人比较帅?路鹤之突然轻笑出声来,短暂地笑场后,他收敛住笑,很认真地看向林芒,静默了两秒钟,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进林芒耳中:“可能是因为……想要保护我所爱的人吧……”
林芒有些迷茫地转头看向路鹤之,男人的一双丹凤眼闪着英锐,看似平静的眼波下藏着隐晦的寒星:“嗯……保护好自己。”
“走吧,家在哪里?”“**小区。”
林芒拨开额前细碎的头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还未满,感觉总有些缺憾 ,他也感觉自己内心好像缺了一块什么,但是那种丢失了心爱的东西的感受,他说不上来。
路鹤之开着车,时不时偷瞄一眼林芒,趁着夜色,他想做点什么,但是怕自己把刚刚攒下来的好感度有一次败光,只好作罢。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已经熄灯的小区,林芒睁开眼睛,车窗外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偶尔几声蛐蛐叫,竟格外清晰。
“就在这停吧,我先回去了。”
林芒正要推开车门,路鹤之叫住了男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呼……”微乎其微的叹气声响起,车门被从外关上;“明天还要上班工作,就这样吧。”
“喂……我送你上去也行啊……”
路鹤之话刚刚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林芒不再有过多留恋,转身向着多层区走远,直至前者在黑夜中看不到那个白色身影。
“爸你怎么又喝酒?!”
林芒拖着疲惫的身子转开了门,屋里冲天的酒气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林澈此刻正躺在满地的酒瓶里打着呼噜。睡梦中的他即便是模模糊糊地听到林芒的声音,也只是翻了个身,把空瓶子碰得叮当响,再吧唧吧唧嘴,继续睡觉。
林芒见叫不醒他爹,便只好小心翼翼地绕过酒瓶子,从林烊身边迈过去打开了紧闭的窗户。微微的凉风从窗口窜进来,打在林芒的脸上,酒臭气也渐渐消散。他把躺在地上梦呓的爹扶起来躺到床上,这才捏捏鼻梁骨,把臂肘支在窗沿上,静静地看向窗外。
刚才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黑漆漆的天空就剩下寥寥无几的孤星挂在上面,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林芒索性把窗子关上,摸了摸被风吹得发凉的脸颊,来到浴室,打算简单冲个澡就睡觉。
。 作话:今天的这一章稍微有些短小,我会尽力把后面的补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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