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第一大学的论坛里这几天也连续爆料出一些爆炸性的新闻。
第一件非常让人惊讶的新闻是:雨婷开着她那辆红色玛莎拉蒂小跑车在全校无数条走道里兜风,帖子的旁边还晒着一张雨婷穿着一件白色的Dior外套站在红色的玛莎拉蒂小跑车前的性感的大多数羡慕的照片。这件事的爆点在于,它违背了不准在校园里开私家车和那辆昂贵的玛莎拉蒂,所以带来的震撼性有如一个欧洲美少女骑着一匹漂亮的贵族马在学校里漫步一样。
第二件让人掉眼珠子的新闻是:学校里刚来的这位闪亮贵族美女竟然是学校第一校草辰夕的官方女朋友。这条新闻最致命的是杀点是让那些背地里仍疯狂暗恋着辰夕的女生们诚惶诚恐,或者说,痛哭流涕,因为已经有一大部分人开始在祭奠自已夭折的暗恋了。我相信大学上方的天空肯定是乌云黑压压的一片——那都是女生们放出的诅咒和怨气——当然都是针对可爱娇滴的雨婷的,而学校下方也肯定是哭声呐喊,旌旗飘扬一片——而这些痛嚎显然也是针对雨婷去的。
第三件让人惊骇的新闻是:我们这位看似禁禁弱弱的小姑娘雨婷是一位不可惹的煞神。这条新闻没有讲迷爆点,但是讲了一个精彩的故事。就在雨婷风云出现在A市第一大学校园的第二天,终于有些耐不性子的野蛾子要向一团内敛的火焰发出攻击了。在学校食堂隔间的咖啡厅前,雨婷要了一杯拿铁眨了眨疲惫的眼珠向里走去,她刚刚把她的寝室收拾完,(如果你熟悉我们的故事,你一定猜得到雨婷的寝室也是和辰夕的那种小套间是一模一样的。)正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当她走近身前的座位刚要坐下去的时候,背后幽幽地传来了一声猫叫一样的声音:“这位牙签一样的同学,这个位子我已经预定了。”雨婷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同样穿着华丽还算奢侈的女孩轻轻地抱她的达芙妮包包丟在面前的位子上。雨婷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雅淡地说道:“哪里来的乞丐,还不快点抱着你这些地摊货滚出这里。”同时把自已的LV包包放在桌上,然后优雅地坐在座位上,又风轻云淡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如果你不出去的话,明天我就把这间店买下来,然后门上贴上一张大纸写着乞丐不准入内。”
结果是很明显的,那个女孩受不了这样藐视的气氛,抹着眼泪向外跑出去了。
这就是了,飞蛾扑火的故事。
而现在这个学校里的小霸王女正坐在辰夕寝室楼下的休息室里,也就在这里她才是最安静的最怜弱的,宿管阿姨有些瑟瑟缩缩地端着茶杯站在她旁边,因为三秒钟之前她笑嘻嘻地对宿管阿姨说,如果你不要我坐在这里等辰夕,我就向学校揭发你收我的钱。然后又柔和地塞给阿姨五百块钱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不可以去帮我把辰夕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昨晚他喝醉了,房间里实在太脏了,对了,还有地毯要消一次毒哦,如果钱不够的呢,就直接管辰夕要,放心,他会给你的。
什么叫再怪的妖孽都有更怪妖孽来降服,这就是。
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你没看,往日不可一世的宿管阿姨现在快要急哭了吗?
如果再往后倒推一个小时的话,雨婷那丫头是站在我面前的,她正煞有其事然后又郑重其事地向我说着,应聘时候的合同上明显写着早上八点钟上班下午五点钟下班,中午可休息一个小时,现在都五点一刻了,我应该可以下班了。我知道是犟不过这丫头的,忙把手中的一叠工资报表交给她,然后吩咐道,你回去好好校对和清算一下账目。
这丫头可以说是油盐不进的,但最后来是在我的好说歹说下把报表和一些资料带回去了,她的理由是,她没时间和我争论了,浪费时间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我叹了叹,不愧是金融学院的高材生。
辰夕是在一片金色海洋里醒来的,他睁开眼看了看,窗外橘红色的夕阳光正落在她苦愁的一张脸上。房间里的酒味越来越浓重,整整一个星期以来他都一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醉生梦死,课也没去上,画画也没有作出一张。
每天早上雨婷都会来他的房间里收拾一遍,把他扶上床去睡着。而在辰夕的脑海里,恍惚也只过了一天。
今天他起来了床,冲过澡,换上衣柜里舒软Prada休闲装,剃了嘴角青色的胡渣。
他想,自已要去出走一走,看看这个自已不熟悉的城市。
他也不相信他认识的米果是他看到的那样的人,他不相信,就算他的神经全部发杈,他也不相信。
雨婷一直跟在辰夕的身后,看着他拖着慵懒和颓废状的身影。
两人之间堆积起来的沉默像当年美国和苏联之间冷战白令海峡上空积压起来的窒息云团一样。
“就为了那个女人,你就愿意伤成这样,课也不上了,画也不画了。”雨婷终于忍不住,虽然很委婉但语气也很强烈地说道,“你不是就要办画展了吗?这样下去,你还怎么办起来。”
辰夕转头反复打量着面前可爱柔美的女孩,然后扯嘴笑笑说道:“我就知道,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就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雨婷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我是不想看到昔日我看到的那个帅气勤奋的辰夕就这样坠落。”
他再次歪了歪嘴邪邪地笑着,然后向前方走去。
留下地上拉长的一片身影,像一棵孤独的树的影子。
她轻轻地流下眼泪,啪,啪,啪。
一曲好听而又凄凉冰冷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