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珩愤怒的看着陆一曼,他的眼底满是如淬了冰一样的冷,陆一曼的手腕在被摔到地上的时候,便一阵发疼。
她咬了咬牙,挣扎着起身。
可是脸上却仍旧是平静的表情,看着江以珩说着。
“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
“够了,别再狡辩了,我不瞎,我看到了。”
江以珩都不等陆一曼把话说完,直接便不屑的打断了她的话。
他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朝着陆一曼的脸上甩过去,留下了冷硬的一句。
“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明天我会叫律师过来拿。”
陆一曼心如死灰一般,看着像蝴蝶一样缓缓飘到地上的离婚协议书,一点美感都没有感觉到,反而是觉得十分冰冷。
陆一曼并没有弯腰去捡地上的离婚协议书,而是冷笑一声。
“我又不是和律师结婚,我和律师没有什么可谈的。”
“要谈,你来和我谈。”
“呵,和你这样的女人谈话,我只觉得恶心。”
江以珩没有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抱起了安琪儿离开。
他对她充满了失望。
陆一曼看着江以珩的背影,心就像是破了一个洞一般,可是她没有追,而是将离婚协议书捡起来,全都撕碎了。
“如果你不来谈,我就当你不想和我离婚了。”
她故意的将撕碎的纸屑举起来抛高。
江以珩注意到了撕碎的纸屑,唇角不屑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他的笑意都是嘲讽。
“你愿意撕就撕,明天我会让律师再送新的离婚协议书给你。”
说完,他抱着安琪儿离开了酒店。
陆一曼看着江以珩离开的背影,她竟然这一次觉得似乎没有以往那么难过了。
她这是失望极了,所以习惯了吗?
等到江以珩走进了电梯内,完全消失在陆一曼的视野中的时候,陆一曼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疼。
扬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刚刚摔到地上的时候擦破了皮。
将酒店的房推掉,她打车来到了墨色中医馆。
走到柜台抓了田七粉,敷在伤口上,又缠了缠,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江景正坐在沙发上与阿姨一起看电视,转身看到陆一曼回来,立刻站起身来朝着陆一曼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陆一曼。
“妈妈,我等你等得都想你了。”
“妈妈你是去找爸爸了吗?”
江景疑惑地看向了陆一曼,一脸天真的看着她。
陆一曼的心像是空了一块,她硬挤出来一丝笑容说道:“小景,你希望妈妈去找爸爸吗?”
“你知道妈妈和爸爸的感情不太好的。”
“如果小景能一直陪在妈妈身边,那妈妈和爸爸在不在一起,我都无所谓。”
江景说这些话的时候,忽然一脸严肃,面上的认真表情看起来完全不似一个五岁孩童。
“可是,现在小景生病了,这个病随时可能会死。所以,我希望妈妈有……”
“你不会死!”
陆一曼没有让江景再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了他。
“只要妈妈在,妈妈就不会让你死!”
她将江景揽入怀中,坚定地和江景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上播放的广告播完,继续播放起新闻来。
“白敏生日,一直在海外的白敏这次由老公江锦山陪同回国过生日,此次白敏的生日宴会几乎是整个A市的盛事。几乎A市的名流都会参加。”
“那是我爷爷奶奶吗?”
在陆一曼转身看向电视上的内容的时候,江景也回头与她一起望向了电视上的内容。
等到主持人播完这一条消息,她才抬起头来望着陆一曼问了一句。
陆一曼敛了敛眸光,没准备隐瞒,点了点头。
她与江以珩的婚姻,除了她一厢情愿,并没有任何人祝福。
当初,父母为了反对陆一曼,不惜与她决裂。
而江家父母从一开始就没有祝福过她。
所以,江景出生这件事,江家人连知道都不知道的。
更不要说现在江景的病了。
“妈妈,我爷爷奶奶是不是对你也不好?”
江景抬起头来看向了陆一曼,黑葡萄一样的眼眸中晶晶亮的,充满了哀伤。
都没有等陆一曼回答,江景忽然又抱住了陆一曼。
他说:“妈妈,我明天陪你去游乐场吧?我以后对你好一点。用我有限的生命给你无限的爱。”
陆一曼忽然有些绷不住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不敢说一句话,便连忙仰起头来。
她害怕她的眼泪掉下来被江景看到。
许久,她才将情绪稳定下来,和江景说了一句。
“明天妈妈不能陪你去游乐场,明天妈妈还有事,这周末去吧。”
说完这句话,陆一曼便找借口钻进了洗手间。
她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的洗脸,许久,直到脸颊冰凉,双手都被冷水冰的麻木了,她这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