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曼配合地说一句,她一点不意外,而画面中的女人有多痛苦,她昨晚就听见了,不过没和京西说。
“还挺能忍的啊,都一天一夜了,居然还没有剥皮的想法,啧啧。”
“应该是没那个胆子。”
京西吐槽的时候,陆一曼淡淡回了这么一句。
这个女人又菜又爱现,但是怕死绝对是第一名,不然也不会边骂人边求方子了。
陆一曼没有京西的恶趣味,只看了一眼,就准备去接水喝。
这个时候,有人来敲了房间门。
江以珩在医院呢,肯定不会是他,陆一曼直接去开门了。
“你好,您这个房间的饮水机联网报错,我来帮您看看。”
门口是一个戴着口罩一身工装的人,看起来很专业。
陆一曼打量了他一眼,不疑有他,就把人放进来了,那边京西还在边看视频边笑。
“你要不要吃糕点,是那个病人家属给我的,你也有份吃。”
陆一曼没有盯着维修人员,而是走回去和京西说话。
京西一听是家属送来的,赶紧吃了一块,立刻惊为天人。
“哇塞,这个也太好吃了吧,给了你多少,一会儿我要顺走一点!”
“行行行,冰箱里的都给你。”
两人正聊着,维修人员就说已经检查好了,问题也修正完毕。
“那就谢谢了。”
陆一曼将人送到门口,回头就看到猛塞了两块的京西在倒水喝。
因为有点噎住了,所以她喝得很猛,一口就下去了大半杯。
可刚咽下去,她却突然顿了一下。
“……”
京西陡然皱起眉头,后退两步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陆一曼奇怪地看她一眼,觉察出一丝不对劲,赶紧走过来。
“怎么了?”
“……你把我包拿来。”
京西略微有点喘,脸上开始发汗了,呼吸变得急促。
陆一曼意识到不对,赶紧把她的包取来。
京西不是拿自己的小药盒,而是取出一根特制的银针,直接丢进她刚才喝的这杯水里。
几乎是瞬间,本来闪着银色金属光的针顷刻染成了黑色。
陆一曼大惊,她反而比京西还要急,帮她把小药盒翻出来。
“这水之前没问题,是刚才那个人!”
京西明显有点难受了,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没办法自己配药,好在身边有陆一曼在。
“1格2克,2格1.5,6格0.4,反过来再配一次。”
“好。”
陆一曼不敢耽搁,按照京西说的配方迅速配出了药。
京西竟是将这些药粉倒进了刚才的杯子里,连同有毒的水一起喝了进去。
陆一曼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平复下来,才微微松口气。
每次看京西如何解毒,都会让她叹为观止,反正不是什么常规的操作。
不过她也明白只有京西适合这么特殊的解毒方式,因为她学习用毒的原因,就和别人很不一样。
陆一曼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京西,京西接了擦掉脸上的汗,但稍微有些虚弱,毕竟是剧毒之物。
“托了我那个倒霉爹的福,这种毒不算什么。”
京西轻描淡写地突然说这么一句,陆一曼却是有些心疼。
以前京西和她说过,她学习中医使毒是因为她妈妈虽然是个中医,却被她爸爸长期下慢性毒药害死了。
她偶然知道真相后,就想毒死她爸爸。
但小孩子把握不好剂量,她心一狠,就用自己做实验。
结果每次都能被她爸爸救回来,也因此对很多种剧毒物质都有抗性。
可以说,京西现在这一身本领,都是用她自己的血和泪淌出来的。
“下死手了。”
陆一曼转眸看了一眼饮水机,不由皱了眉头,如果刚才去喝水的是她,必死无疑。
“你觉得是谁?”
京西把纸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篓,刚问出口,她就瞥了一眼还在摄像头里挣扎的那个倒霉蛋,说道。
“感觉这种等级的毒,不是她会用的。”
陆一曼沉默了,她想不出还有谁和她有这么深的过节。
京西见她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眼珠子转了转,就嘻嘻哈哈蹭过来,抬手抚平。
“皱得跟小老头似的,现在先不管了,我们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来一个将计就计!”
陆一曼转头看向她,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就心照不宣了。
“要用那种药?”
“嘿嘿,没错,就用那种!”
“……好。”
陆一曼似乎觉得可行,点了点头,打算演一出大戏。
她口中的药,是一种会让人进入假死状态暂时闭气的药,从外观看,完全和死人没两样,但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服下解药,就能恢复。
陆一曼微微抬了一下眸光,若有所思中逐渐变得坚毅。
这回,轮到她来演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一曼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药,你服下我就出去演戏。”
京西从外面拿了瓶矿泉水进来,陆一曼刚要接过,她却突然往回收了一下。
陆一曼微微一愣,忽然笑了。
“干嘛,还舍不得我吃吗?”
她抬眸看向京西,眸光淡然。
京西故意高深莫测地挑起眉毛,把药先放到边上,而后伸出双手来,离得很近后冷不丁发难,猛揉她的头发。
“这么整齐怎么行呢,我们演戏是专业的啊。”
“够了够了,不然不用吃药我就被揉晕在这了。”
陆一曼有些哭笑不得,拿开京西的手,自己去取药,眉头都不皱一下随水服下。
“床单也太整齐了,你睡觉的时候是像木乃伊一动不动吗?”
京西环视一周室内,做最后的检查。
陆一曼把矿泉水递回给京西,这次自己来了,胡乱扯一扯,就制造出一种中毒挣扎的样子。
做完这个动作,她就躺下了,侧躺着,蜷缩起来。
京西最后在床头柜上放一杯有毒的水,一切便就绪了。
原本陆一曼想的是直接在外面上演一场大戏,最佳的装死地点就是饮水机附近。
但京西多留了一个心眼,她让陆一曼进房间,到时候她找个角度观察,就能看看那位始作俑者会不会再次对饮水机做手脚。
如果是像她一样的用毒者,为了不留后患,往往会回来抹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