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梅庄门外。任盈盈已经站了好大一会儿了。虽然面上没有焦急的神色,但任盈盈心里已经急躁不堪了。
“吱呀”一声门响,曲非烟走了出来。
“圣姑等急了吧,里边儿请。”
“多谢非烟收留了。”
任盈盈见终于可以进梅庄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直接抬脚入门。
跟着曲非烟走了一会儿,任盈盈才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曲非烟刚才对自己的称呼是圣姑?思虑到这,任盈盈停下了脚步。
“圣姑,你怎么啦?怎么不跟着继续走了?”
“曲非烟,你出卖我?”
“非烟哪敢,不过非烟现在自己也是下人,圣姑想留宿,还得征得此间主人的同意。”
“此间主人在哪?”
“圣姑,请跟我走。”
任盈盈看身前又转过身往前走的曲非烟,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少顷,曲非烟把人带到了会客室门外。
“夫人,人已经带到了。”
“带进来吧”
曲非烟接到了指令,转身对任盈盈说。
“圣姑,请”
人已经到了这,任盈盈也就没有什么选择了,咬牙抬脚进了屋门。
屋内,柳如是,李香君,陈圆圆,看着屋内正中央身姿窈窕的,面带黑纱的少女。微微点头,对曲非烟说。
“你先下去吧,早点休息,我们跟这魔教圣姑还有话说。”
见曲非烟出了房门,任盈盈直接开口了。
“你们要如何才肯放了我爹?”
“先把面纱摘了,你这样是看不起我们三人吗”?
枕着靠背的李香君懒洋洋的开口了。
任盈盈也不多话,直接把带着纱巾的斗笠拿了下来,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
柳如是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李香君也直起腰来,正拿着锤子捶腿的陈圆圆也放下了锤子,对两位姐妹使了一个眼色。
“失算了,这女子相貌怕不在你我之下。”
“呵呵,老家伙了,没几年美貌啦。”
李香君细细打量了几眼任盈盈,比自己三人怕是大了快10岁,也就放下心来,又懒散的躺了回去。
跟两位姐妹交流完信息,柳如是定了定心神,又开口了。
“那任我行乃为非作歹之徒,手下人手众多。我们放了他,万一他回去起兵造反,岂不是害了我家相公。”
屋外,正监听着屋内谈话的东厂领头太监捂住了额头。忘了跟几位夫人说了,这江湖上的事跟她们看的话本可不太一样。
“我父亲是不会造反的,我们只是一些贫苦人家聚在了一起,报团取暖吧,何况他老人家已经快70了。你们就行行好吧。”
万幸,也许是教派内口号听得多了,任盈盈觉得自己爹爹当年也是想要造反的样子,也没觉得三人这话有什么不对。
“汉太祖刘邦起义的时候年龄也不小了。你这话说的我们可不信,除非?”
“除非什么?”
任盈盈抓住了这一线生机不放松。
“你留下来当人质吧,这样我们才放心那土匪头头出去看病。”
“好”。
面对柳如是的图穷匕显,任盈盈想都没想,答应了下来。
“行了,你去外面找人带路去看看你爹爹吧。”
待任盈盈出了房门,李香君不愿意了。
“姐姐说好的呀,不是要逼她就范吗?你这样轻飘飘的放过她,今晚咱仨可怎么办呢?”
“呵呵,妹妹莫急。柳如是姐姐可是女中诸葛,咱们听听姐姐的理由吧。”
陈圆圆在一旁说风凉话。这柳如是要是能说出个12345,那就算了。说不出来?今晚自己一个人伺候相公去。
“呵呵,两位妹妹莫急。你们想过没有,我们现在是可以逼她就范,但万一她日后不领情,记恨我等怎么办?”
“切,给她个伺候仙人的机会那是她的福份,还敢记恨?”
“香君,如是姐姐说的有道理,来日方长吧。不过,今晚请如是姐姐自己加油了。”
陈圆圆的话让正慢里斯条喝茶的柳如是僵住了。
“两位妹妹,相公给的仙界食物你们那还剩有吗?”
“还有啊?怎么,姐姐现在要练功?”
整天偷懒的李香君表示我还有存货。
“香君妹妹,先借姐姐点,日后姐姐加倍还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不给个原由,做妹妹的今晚可就看笑话了。”
“没啥秘密,那任盈盈的父亲也是个人物,光靠喝湖底脏水竟然撑了快两月。”
这是之前东厂太监汇报情况时提到过的,柳如是心里哑然,就慢慢有了个主意。
“这老先生也怪厉害,不过这关咱们什么事?”
“呵呵,一个只剩一口气还十几年不见阳光的老人,天底下除了夫君能拉他一把,出了这庄子,等死吧。”
“原来如此。姐姐,妹子以后一个月不想在后面忙活了怎么办?”
李香君趁火打劫。
“你这死妮子,东西给我,接下来一个月我替你推背。”
“好嘞,姐姐你等着。”
得到好消息的李香君也不顾全身酸软,扶着墙就去拿东西了。
还在锤腿的陈圆圆翻了个白眼,笑着摇摇头。这日子也不错,不用忧心大妇,不用担心年老珠黄,还真得谢谢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本家亲戚。
西湖牢底。任盈盈在东厂太监的带领下打开了牢门,看着地牢里被吊在半空中的铁笼,任盈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爹爹啊,爹爹。女儿不孝,来迟了。”
炸闻哭喊,在铁笼里躺尸节省体力的任我行有了点精神。艰难的抬了下头,开口了。
“是盈盈来救我了吗?”
听着任我行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喊话,任盈盈哭的更凶了。
“女儿不孝,今日才来救爹爹。”
东厂太监懒得在这地底待,怪凉的。直接扭动机关,放下了铁笼。
随着咔咔声,铁笼缓缓落下。任盈盈赶紧冲上前去,打开了牢笼门。
只见骨瘦淋漓的任我行躺在铁笼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任姑娘,请自便。杂家在外面等着”
说完东厂太监扭头走了。夫人可交代过了
不管,不问,等那女子来求。不求也就算了,这老头有进气没出气,不剩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