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躲在福州城的一处民宅里已经快一周了。这一周里他废寝忘食的研究路剑法,越研究越觉得自家的青城剑法上不了台面。怨不得怀空看不上弃之如敝,实在是自家祖宗不争气啊。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师傅,弟子有要事禀报”
“说”余沧海头都没抬,继续研究剑谱。
“弟子们这几日细细打探,并没有发现林平之口中黑衣人的身影。”
“哼,不出所料,还有什么事吗?”
“弟子们去武夷山给师弟收尸时发现那酒家父女不见了,按那和尚所说,恐怕这两位也有问题。”
“放肆,以后见了那一位要以礼相待,尊称大师。”
“师傅?”
“哼,按我说的做。那位大师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大师入了林家在没出来,不过前两日林家从扬州重金请了几位花魁过来。”
说到这于人豪添了下嘴唇,又想起了盯梢时惊鸿一瞥的绝世容颜。
“……”屋内长久的沉默,余沧海又看了看几本册子上的大内密藏字样,终究叹了口气。
“让弟子们收拾下,明日启程去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弟子遵命”
福威镖局校场,光着膀子的怀空正举着两个百来斤的石锁在练深蹲。全靠这七年如一日的锻炼他才能扛得住移花宫众人的榨取,没有经尽人亡登那极乐世界。
“这位大师到是一身好肉。”躲在屋内偷看的秦淮名妓柳如是对一旁的董小宛说到。
“大师?就是一花和尚罢了。”
董小宛还未发话,一旁的李香君先插嘴了。
本来按福威镖局的财力跟影响力只能请些年老色衰的秦淮名家的,不巧找上门时镖局相熟的徐佛有病在身,无奈之下镖局的人只能砸了重金把各家还在学艺,没什么名气的女子请了三位过来。
当时林震南还有些羞赫,毕竟说好的秦淮大家,结果到地方变成了几个黄毛丫头。
不想怀空听到这三人的名字直接一拍大腿,赏了林平之一粒大还丹用于疗伤。林震南当时看着手中的大还丹目瞪口呆,也不知该感叹怀空大方,还是爱好别致。
这边怀空结束了早操,披着白袍走进了屋子。
“各位美女,早上好啊”
“大师早上好”X3
“这几日多谢三位的演奏了,些许阿堵之物不成敬意。”
怀空说着在桌子排出了三行金元宝。
“大师是要赶我们姐妹走吗?”
年少的李香君跟董小宛已经两眼放光了,柳如是倒是还有些定力。
“本座不日远行,咱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这三个丫头美则美矣,琴棋书画倒也不差,就是太小了,怀空还没那么禽兽。再说好不容易给劳苦功高的腰子放长假,怎能半途而废。
“好的,多谢大师。”
李香君跟董小宛听闻怀空这么说也不客气直接一人拿了三个金元宝。
好大方的花和尚,谈谈曲子聊聊天就能赚这么多,这趟来值了。
“如是心系佛法,可不可以在随大师修行一段时间。”
年长一点的柳如是却看也不看金元宝,提出了个奇怪的要求。
“嗯?好吧,随你。不过旅途劳顿,到时候受不了了尽管开口,我差人送你回去。”
怀空也奇了,我这两天说佛法了吗?不是光吹水聊天了吗?
待怀空走了,屋内两少女叽叽喳喳问起了柳如是。
“姐姐,你不会想让这和尚给你梳头吧?”
“是啊姐姐,这一花和尚,谁知道他的钱怎么来的?是不是强人。”
“你们两个妮子,这几日详谈,你看这大师像强盗吗?”
“学识还行,但文采好一般。”
“不会吟诗作画,对于音律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唉,算了。我实话实说吧,出门前妈妈找高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必须带发修行几年,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哦,那姐姐就先修行一段时间吧。”
柳如是看着拿牙齿验证金子真假的两个如花少女,心里叹了口气。
“两个傻妹妹啊,以后不要怪姐姐不帮你们。有些人是不需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他们生下来就是来享受生活的。”
却是几日相处,心思细腻的柳如是发现怀空对于三人的容貌并不惊讶,也没动手动脚。虽说自己三人带了护卫,但这位主这一身筋骨,貌似真要用强几人也没办法。
再者自己三人谈论那些才子爱听的诗词歌赋家国战略时,这位的见解完全跟那些书生不一样,根本没在意什么清流、浊流之说,所言之事那俩傻妹妹听不懂,自己听懂了却只敢装不懂。
那是什么语气在评论啊,仿佛这大好河山是他家里的一样。再加上这位那习惯了精心伺候的模样,柳如是若是还猜不出什么,那日后也不会先后被两位大学士看中了。
“两个傻妹妹,丢了西瓜捡芝麻。难得碰到这么好脾气的候门贵子,不赶紧抱住脱离苦海,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此时被脑补成候门贵子的怀空正跟林震南辞行。
“这几日叨扰林施主了,空此时有要事要办,特来向林施主辞行。”
“大师哪里的话,跟大师的救命之恩比起来不值一提,还有这是大师的大还丹,犬子伤势已愈就不浪费这神丹妙药了。”
“些许伤药不值一提,既然没用上就留着以后有万一的时候吧”
怀空觉得一颗大还丹换三个秦淮八艳来给自己弹曲赚大发了。反正那玩意自己多的是,少林每逢年节的礼物单子里总有那么几颗这玩意。
“使不得,使不得。不知大师要去办何事,有没有用的到我福威镖局的地方?”
“哦,没啥大事,去衡山看看热闹去,顺便找个人。”
怀空也是昨日才想起自己改了剧情,那仪琳怎么办?田伯光不会得手了吧。
“既然如此,平之进来。”
林平之应声而入,对怀空行了个礼。
“此去衡山路途遥远,大师一人不慎方便,不如让犬子一路上挑担牵马伺候一二。”
林震南经了青城派一役才发现自己这硕大的福威镖局就是个笑话,眼前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大粗腿,那还不赶紧抱住。
“嗯,这个”
怀空在绝代双骄世界也是个被伺候惯了的家伙,这炸然孤身上路也有点那啥,总不能让柳如是赶车吧,太煞风景了。自己赶车吧,邀月跟怜星都没这待遇呢。
“算了,让你一富家弟子干这个,空于心难安。”
“师傅再上,请受徒儿一拜。”
家破人亡还在眼前的林平之很有眼色,当机立断跪地磕头。
“咦,你这是要跟贫僧出家?”
怀空看着眼前的一家人表情玩味,不是那么傻嘛。
“犬子入了大师门下,自然跟着大师出家修行,大师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林震南觉得当和尚总比死了强,再说自己这两天查家谱发现了点问题,貌似自家不是林远图血脉啊。
“平之你的意见呢?”
怀空对于林震南的话不置可否,笑眯眯的打量地上的林平之。
“师傅请给平之剃度。”
林平之这两天做梦总梦到父母惨死的场景,醒来时总觉得眼前这平安不真实,这才不管不顾宁愿出家,也要抱紧怀空的大粗腿。
“剃度倒不至于,先去理个跟贫僧差不多的头型再说。”
“平之听令”
一个时辰后,怀空坐在福威镖局的主座上,身后柳如是正给某人捏肩膀。林震南夫妇立于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新鲜出炉的板寸林平之。
林平之缓缓将手中茶杯举过头顶
“请师傅喝茶”
“小宛,现在和尚是这么出家的吗?”躲在一旁的李香君好奇的问闺中密友。
“额,你都说那是不知哪冒出来的花和尚了,谁知道他是哪路盗匪放下了屠刀。”
怀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竖起三根手指。
“入我门来生死莫怨,本门规矩不多,只有三条。”
“和尚,你们不是该叫寺庙嘛?”
边上快被好奇憋死的董小宛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第一:本座移花宫大宫主,你吃酒喝肉都行,但是不可以轻辱女子。”
“啊?”所有人都傻眼了,柳如是都停了捏肩的动作。移花宫?
“第二:本座华夏正统,门下跟异族势不两立,以后你每年去东北或者东瀛取一百个人头回来。”
“赌对了”柳如是跟林震南暗喜。
“第三:不可欺师灭祖,同门相残。”
说到这怀空撇了撇嘴,就你这熊样能打的过谁?移花宫那几个小娃娃?
“平之谨遵师傅教诲。”
“嗯,说说吧,你想学什么。”
“平之听师傅的。”
“哦(´-ω-`),你确定?”
“平之确定。”
林平之已经做好当十年下人的准备,只要父母平安就好。
“好,有志气。”怀空酝酿了下感情。
“高等数学、思想政治、物理、化学、地理、历史、线性代数、几何、英语……”
怀空嘚吧嘚吧说了好几分钟,把自己当年只要学过的课程统统说了出来。
“说吧,想学哪个?”
嘴有点干的怀空捧着茶,看着一屋子的呆鹅,一本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