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三位裁判本来还笑眯眯的，等着大伙儿回过神来一起庆祝，冷不丁被这么一骂，脸“唰”地就红了。为首的老教授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这辈子教书育人，为了光模块技术熬白了头，啥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这黄口小儿懂个屁！我们为国争光还被骂？简直岂有此理！ 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跟着晃悠，手指着何振，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简直一派胡言！”
何振瞅着他发抖的样儿，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心里冷笑 敢帮方城做假？真当他是软柿子捏？今儿非得让这几个老东西身败名裂不可！他又阴恻恻地瞥了方城一眼，心想 小畜生倒是会找靠山，可惜啊，假的真不了！
台下的人这会儿也懵了——心里暗惊虽说他们也觉得方氏赢得不靠谱，但何振这胆子也太肥了吧？那可是清南大学的教授！谁家孩子将来不上学？谁敢得罪顶尖学府的大佬？众人偷偷往何振下三路瞟了瞟，恍然大悟
嗨，人家反正断子绝孙，哪用操心后代上学的事儿？难怪敢这么横！
就在大伙儿等着裁判反驳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炸得人耳朵疼！
众人循声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刚才还唾沫横飞的何振，这会儿跟个破麻袋似的被扇飞出去，正狼狈地摔在地上！
而站在原地的方城，掸了掸手，一脸云淡风轻，心里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拍掉了手上的灰。在他看来，扇何振这货，跟喝口水没啥区别。这种货色也配骂裁判？真是脏了这儿的空气。
何振趴在地上，嘴角淌出丝血，却还梗着脖子瞪方城：“方城你个小畜生！被我戳穿了假把戏，心虚动手了是吧？有种再打！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你弄虚作假的事实！”
想动手吓唬我？方城你太嫩了！我偏要激怒你，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方城本来觉得给一巴掌够了，毕竟今儿的正事儿是比赛。可一听这话，他乐了——心里觉得好笑，还有人上赶着找揍？
“好啊，既然‘弟弟’有要求，做哥哥的岂能不满足？”
话音未落，方城已经窜到何振跟前，抬手就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脆响下来，何振那张脸肿得跟刚出锅的猪头似的，原先那点阴柔俊美的样子全没了，只剩俩眼瞪得跟死鱼似的，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心里又惊又怒方城这疯子竟然真敢下这么重的手！但他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只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何振肿 胀的脸上碎成一片，映得他嘴角那丝血迹像条蠕动的红虫。他趴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双手死死抠着地板缝，指节泛白，猪头似的脸挤成一团，盯着方城的眼神比吊灯的碎光还扎人，笑声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
“哈哈！方城你这是做贼心虚，急眼了吧？”
“有种你再打！打死我也盖不住你耍猫腻的事儿！”
他挣扎着想撑起上半身，却被方城一脚轻轻踩住后背，顿时像只被按住的王八，只能徒劳地扭 动。
“你就是我手下败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有种咱公平较量啊？你方城哪回赢过我？”
他猛地偏过头，唾沫星子喷得老远，脖颈上青筋暴起：“想当初在方家，你靠着方东明那棵大树，就怕我太优秀抢了你的家产，耍阴招把我赶出去！”
中央空调的冷风卷着他的唾沫星子飘散开，会场里的香水味和咖啡香都被这股戾气冲得变了味。几个穿西装的大佬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脚，锃亮的皮鞋在地板上蹭出细碎的声响，有人抬手松了松领带，有人端起咖啡杯又重重放下，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闷响。
“现在呢？自家技术比不过美国货，就撺掇裁判造假是吧？”何振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血星子溅在光洁的地板上，“方城你这没卵子的货！一辈子都得被我踩在脚底下！”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像被点燃的鞭炮似的炸了锅。有人交头接耳时手舞足蹈，有人假意整理袖口却偷瞄方城的反应，李秘书更是猛地站起身，又重重坐下，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他攥着文件袋的手指关节发白，指节敲得文件袋“咚咚”响，仿佛在给心里的怒火打拍子。
陈爽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嘴边，茶沫子沾在胡子上也没察觉。他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抬手按了按眉心，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先前还觉得方城有股子韧劲，现在看来就是个没规矩的愣头青！
“你们算哪根葱？也配对我指手画脚？”方城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把周围的议论声都砸哑了。
话音刚落，他拽着何振的头发把人拎起来半寸，“啪啪啪”的巴掌声脆得像咬碎冰碴子。每扇一下，何振的脑袋就往旁边歪一下，嘴角的血沫子甩得更远，连带着吊灯的影子都跟着一颤一颤。方城的余光扫过陈爽几人，手腕轻转间，那记耳光的角度刁钻得正好能让所有人看清——这几 巴掌就是给他们看的，有本事就上来拦啊？
陈爽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晃出大半，却在看到方城投来的眼神时，硬生生把后半句斥责咽了回去。他身边的几人也跟着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椅子靠背，发出“唰啦”的声响，可脚底板像粘了胶水似的，谁也没敢往前挪半步。
整个会场静得能听见吊灯的电流声，只剩下“啪啪”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方城扇累了，便松开手任由何振摔回地上，弯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指尖在裤缝上轻轻蹭了蹭，仿佛刚碰过什么脏东西。
裁判们看何振的脸已经肿得像发面馒头，赶紧踩着地毯快步上前。为首的老教授眼镜滑到鼻尖上也顾不上推，伸手拽住方城的胳膊往旁边拉，另一只手在半空摆了摆：“行了行了！再打下去人都要散架了——比赛还没比完呢！”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拽着方城的力道却很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另两位裁判则蹲下身，假意检查何振的伤势，实则用身体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再让这小子躺着丢人现眼，怕是要影响接下来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