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念在女儿平时对自己还算孝顺，柳如烟还是决定点拨她两句，最好能让这俩重归于好才妙：“你不知道？今儿是何振跟方城较劲的日子！方城那小子啊，注定要在海市所有大人物面前丢尽脸面，过了今天，他就算彻底凉透了，在这儿再无出头之日！”
她凑近两步，眼神跟推销伪劣产品的贩子似的：“雨苒你可得想明白，谁才是真有前途、有本事的人，谁才值得你好好结交！”
方雨苒愣得眼睛都圆了——她妈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她当然知道今儿方城要跟何振比赛，心里也默认方城会输。毕竟何振手里捏的是美国光模块，国内这技术跟人家比，简直像自行车追高铁。
虽说她也承认方城挺能耐，赚钱有两把刷子，但在绝对的技术差距面前，怕也只能认栽。这么一想，倒也不怪她妈会这么劝自己了。方雨苒垂下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没接话。
另一边，坐镇方氏集团的方东明正攥着手机，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屏幕。虽说方城拍着胸脯保证过能赢，他也亲眼见过新光模块的参数比美国货还牛，但真到了节骨眼上，心还是悬在嗓子眼——美盛拿出来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美国先进玩意儿啊！
不过这会儿他嘴角正偷偷往上翘：目前传回来的消息都带着喜字，尤其是方城在现场把美盛抄袭的事儿抖了出来，简直大快人心！美盛前几天还铺天盖地打广告呢，正好，他早跟方城合计好了，让公关部把这事儿往大了炒，非得把美盛钉在耻辱柱上，当方氏的垫脚石不可！
比赛现场这会儿倒像是在开茶话会。裁判刚把信息递给郭得开和张总监，两边研发人员就忙了起来，可底下的人该聊天的聊天，该走神的走神，一个个悠哉得很——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比赛结果早就写好了，方氏必输无疑。
“唉，方氏也是闲的，早点认输得了，非得耗着，耽误大伙儿时间。”有人嗑着瓜子嘟囔。
旁边的人跟着点头：“嗨，好歹是海市首富家，落幕也得搞个仪式感不是？就让他们比划比划呗，输也输得明白点。”
“就是就是，反正输定了，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也算给方氏留最后一点体面。”
李秘书瞅着中央T台，白眼快翻到天灵盖了——市长那儿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他批呢！这方氏真是没眼力见，自己找死就算了，还拉着别人陪绑，活该要完蛋！
陈爽则是带着点看戏的笑意瞟了方城一眼，又扫了眼方氏的队伍——这还真像方城能干出来的事儿！明知道是死局，偏要硬撑，输也要输得轰轰烈烈。就跟上次他卖方雨苒公司股份似的，明摆着行不通，还跑到商业街发传单，一股子愣劲儿。
虽说他也觉得方城必输，但这份犟脾气倒让他有点佩服。得，之前说要给方城在陈氏留个位置，看来没白说。
何振正对着方城冷笑，心里暗骂：这小子越来越能装了，比自己还会演！明明输定了，还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真当别人看不出他强撑着？等会儿结果出来，看他还怎么装！何振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眼神跟刀子似的剐着方城，就等着看他惨败后的狼狈样。
没一会儿，T台上的人都停了手。裁判拿着计时器在两边捣鼓了半天，又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忽然满脸红光地冲到台中央，拿起了麦克风。
“各位，第一段中文信息的传输结果出来了，方氏和美盛第一阶段的胜负已分！”
底下的人照旧嬉皮笑脸的，没人当真——在他们眼里，裁判这话不过是给“方氏必败”盖个章而已。真正让他们上心的，是方氏垮了之后，怎么抢他家的资源。
李秘书直了直腰，松了口气：总算快结束了！等第二段比完，他立马回办公室处理那堆活儿。
陈爽冲方城举了举杯，还挥了挥手——毕竟相识一场，真不忍心看他输了之后垂头丧气。他刚还发了条微信，说不管方氏咋样，陈氏都有他一个位置。
方城瞥见陈爽的手势，也看到了微信，嘴角轻轻扬了扬，冲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意思是多谢好意，但不必了。这帮人急啥？裁判马上就要宣布结果了，等会儿该着急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他心里跟明 镜似的：输的绝不会是方氏！
裁判压根没理会底下那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他知道，等自己说完，这帮人的脸就得集体抽筋！
“第一阶段的比赛结果是——”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调子，然后猛地拔高音量：
“方氏集团，胜！”
裁判的话音刚落，现场瞬间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所有人都僵在那儿，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众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吧！方氏怎么可能赢？就凭他们那比美国落后一大截的技术？这怕不是裁判老眼昏花了？
他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嗓子眼跟卡了鸡毛似的，用气音互相打听：
“刚……刚才你听清了没？哪队赢了？”
“没……没太听清，好像……”
“我咋听着是方氏胜了？”
“我也听着是！”
确认过眼神，是真没听错！裁判明明白白说的是“方氏集团胜”！
众人心里翻江倒海虽说只是第一阶段，但这也离谱到家了啊！难道美国的光模块是纸糊的？还是方氏走了狗屎运？
“裁判，您是不是嘴瓢了？”终于有人憋不住，扯着嗓子喊，“是不是把美盛说成方氏了？”
李秘书也往前凑了凑，俩眼瞪得溜圆——心里暗骂准是裁判老糊涂了！就算想帮方氏挽尊，也不能这么睁眼说瞎话啊！比赛输赢哪是一张嘴能改的？等会儿必须向市长汇报，这种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
陈爽脸上的笑早没了，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疑窦丛生 他瞅瞅方城，又瞅瞅裁判——方氏技术怎么可能超过美国？难道……裁判被方城收买了？他倒不意外方城会做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毕竟当年这人还跑到商业街发传单卖股份呢！可把这股犟劲用在弄虚作假上，也太掉价了！真是恨铁不成钢！
其他人还在那儿窃窃私语，何振已经炸了锅。心里怒火中烧他两眼看的跟要吃人似的，指着台上的裁判就破口大骂：“你们还是清南大学的教授？为人师表就教学生弄虚作假、指鹿为马？国家有你们这种老师，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几个老东西竟敢帮方城做假？真当我何振是软柿子捏？今儿非得让你们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