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股票一连三天跌停,虽然状况惨烈,但其实还没出什么大事。
大股东们还在观望鹿家的态度。
江氏的经营状况他们自然都清楚,一直留守没跑就是看着鹿家。
这么些年,江家每每出事,鹿家都会出手捞一把,从来没有袖手旁观过。
多少人对江氏的信心都是来自鹿家。
然而这次,鹿家显然让他们失望了。
江氏股票跌停三日后,突然有神秘人大额抛仓。
这一下子就引起了大股东们的恐慌。
加上鹿家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动作,一直观望鹿家态度的人坐不住了,也赶紧把手里的股往外抛。
大股东都要跑了,那些散户更是望风而逃,没几天,大盘就直接崩了。
一夕之间,仿佛下了场大雪,把江家这座外边看着花团锦簇的大厦压得摇摇欲坠。
每一片雪花都压的江言善喘不过气来。
这种时候,江家几口人顾不上再内讧。
他们没在那些糟心破烂事上争吵个你死我活,转过来一致把注意力放在鹿见深身上。
鹿见深当然没有见他们。
江氏硬撑了一个星期,资金链开始断裂,项目连续暴雷,银行的追债电话几乎打爆江家每一个人的手机。
并开始对(江)氏集团进入破产清算的流程。
这时候鹿见深终于出手力挽狂澜,给江氏直接融了十个亿的资金。
唯一的条件,不过是要回江老太太留给江小鱼的那点儿东西。
江家人感激涕零,江言善差点儿就给鹿见深跪下了。
曾以清再也不敢磨蹭,当天夜里就把老太太就给江稚鱼的那些珠宝首饰还有一些艺术藏品都送了过去。
这夜,江家人终于睡了个好觉,庆幸终于是死里逃生。
谁想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天还是塌了。
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江氏是不是要破产了的事情上时,股市那边,有人开始抄底购入江氏跌穿地心的股票。
等不及众人回过神来,江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已经尽被收入一个人的囊中。
持股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叫江泡泡。
很神秘,能查到的信息不过简单性别,籍贯。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对着江泡泡这个名字,江亦宸这会儿脑子倒是突然灵光起来。
他跟江言善和曾以清说,“我怎么感觉那么像江稚鱼搞的鬼呢?”
“你想到什么,赶紧说。”江言善已经是火烧眉毛,急的不行。
“江泡泡,江稚鱼,听这名字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江亦宸咬牙切齿,满脸痛恨。
“还有鹿见深那个狗东西,袖手旁观了那么多天,要看着我们家真的要破产了,被抄底了,才假惺惺出手扶一把,这夫妻俩是不是明里暗里给我们唱双簧呢?”
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就算猜对了也没有用了。
他们又能拿江稚鱼和鹿见深怎么样呢?
原先,江家持股51%,老太太的9%给了江稚鱼,江言善握着32%,江亦宸手里有10%,江家对集团有绝对的控制权。
但是现在,江泡泡一人手里就握了52%的股份。
江稚鱼手里的9%并没有动,江泡泡能握住这么多份额是因为把江亦宸手里的10%给抄了。
直到股东大会上,江言善才知道这个事情。
他没忍住,当场给了江亦宸一个大嘴巴子。
这场股东大会没有太多的波折,因为江泡泡已经掌握了集团的绝对控制权,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股东大会,江泡泡自然没有亲自到场,只派了两个代表过来,宣布了两项决定。
一是撤掉江言善和江亦宸身上的所有职务。
二是对于经理经别以上的领导层,全部换新。
对于这两项事宜,除了江言善有异议外,其他所有人都投了赞同票。
当然,江稚鱼不在,鹿见深替她选择了弃权。
股东大会散了后,江言善直接冲去了鹿林集团找鹿见深。
“鹿见深,是你和江稚鱼搞的鬼是不是?”
江言善抖着手指着鹿见深,一张老脸扭曲,恨不得吃了他。
“江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鹿见深眉目冷峻,面无表情,淡淡睨着他,“我只知道我刚给你们江氏融了十个亿的资金,救你们江家起死回生,你确定要这样拿手指着我说话?”
他声音不高,语气也平静,但江言善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明明他是长辈,是站着说话的,而鹿见深却坐着。
江言善撑了两秒,不甘心地收回手,咬牙问:“我女儿到底在哪儿?你立马给她打电话,我要找她,叫她马上回来。”
鹿见深轻哂一声,看都不看他,只反问:“你是问哪个女儿?”
“你!”
江言善气的快要爆炸,指着他口不择言怒骂道,“小兔崽子,再怎么样,我是江稚鱼她亲爹,是你岳父,就是你爸还要给我两分薄面呢!”
鹿见深靠在椅背里拿着文件看,闻言,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他一点,只冷冷哂笑,“我要是您,现在就赶紧夹着尾巴做人,不靠着那点儿血缘关系,真|觉得自己有多大脸了?”
江言善被臊得满脸通红,一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鹿见深没耐心再搭理他,直接喊保镖把人请了出去。
晚上他跟池砚舟一起去喝酒。
池砚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比着大拇指啧啧感慨,“我服了,你是真狠啊!”
鹿见深低敛着双眸,眼底的情绪晦暗难明,端起酒杯慢慢摇晃,淡淡说:“只是帮阿鱼拿回来属于她的东西罢了,江氏放在那父子俩手里迟早完蛋,还不如给阿鱼。”
说着,他仰头灌了口酒,“阿鱼不喜欢经商我就先帮她打理着,以后等泡泡长大了,就交给泡泡。”
他慢慢悠悠喝完了一杯酒,便起身拿上外套,就准备走了。
池砚舟玩笑说:“你现在这生活状态真是跟那养生的大爷没什么两样了。”
鹿见深摆摆手,头也没回,大步走了。
池砚舟一个人坐着也没意思,没一会儿也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