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果然很好哄，吃了一顿饭，心情好了一大半。
姜早看着对面的男人，这样他应该就不会难为秘书部的人了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衍什么都没对她做，只是抱着她，连亲吻都没有。
没了亲密接触，让姜早也没那么抗拒他的拥抱了。
她靠在李衍的怀里，拍了拍他的腰，像哄小孩似的，“睡吧。”
黑暗里，李衍却睁着眼睛，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早，“不睡。”
姜早缓缓抬起眸，和男人的目光对上，“怎么啦？都快10点了，不……睡吗？”
“不想睡。”李衍蹭着姜早，“你也别睡，陪我说会话。”
他今天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看见姜早，他想她想得发紧。
“好。”姜早无奈，轻声应着。
空气凝滞了半晌，只听李衍长吁出一口气，“你最近一直在躲我，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姜早的错觉，他从李衍发哑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嗔怪”的意思。
这个词放在李衍身上，真是有够不搭的。
“没在躲你，只是工作忙而已，你别多想。”姜早别开眸子，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落向别处。
“撒谎！”李衍在姜早的腰上按了按，没有以前掐得紧了，那力道不痛不痒。
他把下巴靠在姜早的肩膀上：“我都说了，你撒谎，我会知道。”
“就……真……”姜早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不知道该怎么跟李衍解释，她心里再度生出了想逃的心思。
“李衍，我有点困了。”
“不准困。”李衍霸道而强势，他掰正姜早漂亮的脸蛋，强迫她看着自己。
姜早皮肤瓷白细嫩，眼睛也漂亮精致，那小鼻子，小嘴更是招人。
这张脸，哪哪都漂亮，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瑕疵，可就是让人生气。
李衍讨厌她憋着一句话不说的样子，也讨厌得一遇到事就想着逃的性子。
“姜早，我哪做得不对，你跟我说，或者你心里有结，你告诉我，你别闷着不吭声，我也难受。”
姜早冷着他的这几天，他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李衍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他连工作都做不下去，能让他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脑子里装着的全是她，更能让他明明有怨有气，却撒不出来一点火。
“我没闷着……不吭声，我就是……忙……”
李衍都说到这份上了，姜早还是一句都不肯说。
“忙？”李衍扯了扯唇，“姜早，你对我撒谎就不能动点脑子吗？”
“我……”
姜早沉默下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痛斥自己的矫情，四年前的事，她现在还在斤斤计较，明明李衍已经忘了，她当做没发生过多好。
可是那些过往就如同烙印一般，凿在了她的皮肉上，每一寸肌肤上，只要撕开一点，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
那天，李衍为什么要提？他不提她就不会想起。
姜早支吾了两声，什么都解释不出来，最后只能反复重复那句，“我……忙的……”
李衍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圈，他咬着牙，“姜早，你就非要气我？你的嘴巴是张不开吗，为什么不能跟我说？那个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抗拒‘性’，他又是谁，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李衍，别问了，别问了。”
姜早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哽咽声，“求你，别问了。”
姜早浑身都颤了。
李衍知道她哭了，是他太急了。
他缓缓伸手，帮姜早擦掉眼泪，“别哭了，姜早，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很讽刺，他们明明抱在一起，却彼此煎熬着。
姜早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和体面，她不想回忆起那些，让李衍再羞辱她一次。
这一刻，她多想找个壳子把自己藏起来。
李衍呢，他拼命想拽着姜早脱离过去的沼泽，以前的伤痛，可姜早连手都不肯给他。
更讽刺的是，他甚至不知道，那些伤痛，通通是他带给姜早的。
她曾经把满腔爱意递到李衍面前，却被他砸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