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的示弱，并没有让她和李衍的关系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僵了。
那天过后，李衍不再主动给姜早发任何的消息，也不会要求她中午过来陪同自己吃饭，就连回家都不会跟姜早说一句话。
姜早叫他吃饭，他也全当没听见，但姜早还是给会给他默默留一份。
第二天，餐桌上的饭，依旧是一口没动。
姜早抿了抿唇，两人的关系仿佛回到了最开始，形同陌路的那个时候，李衍看她的目光再次成了陌生人。
柴秘书跟霍秘书暗里又找过她一次，最近总裁安排的工作量实在是让她们喘不过气。
姜早再次表达了歉意，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李衍根本就不搭理她。
这一刻，姜早才意识到，李衍其实一点都不好哄。
晚上回家，房间里空荡荡的，她照常留了饭给李衍，他可以不吃，但是她不能不做。
可当天晚上，一直到深夜12点以后，李衍也没有回来。
姜早看着另外一边空荡荡的床位，破天荒地失眠了。
就算李衍跟她吵架，也不会彻夜不归。
晚上，两人依旧睡在一张床上，只不过是不抱在一起而已。
姜早死死盯着手机，页面刚好停留在李衍电话的那一栏，她犹豫着要不要拨通。
拨通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问他在哪？
可是他万一不接呢？万一不想回来呢？万一嫌她多管闲事呢？
姜早缩紧身子，默默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马上要凌晨一点了，姜早依旧没有半分困意，手机页面还是亮着的，依旧是李衍的那一页。
她呆呆地看着对面的时钟，当分钟指向五十二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她下意识偏头去看，是——李衍！
姜早抓紧手机，停顿了三秒左右，颤着手接听了电话。
可那边传来的却不是李衍的声音。
“喂，是嫂子吗？衍哥喝多了，你能来接他回去吗？”
“你是？”姜早很警惕，多问了一嘴。
“我是薛沉，衍哥的哥们，你来吧，地址是……”
电话挂断，姜早快速跑下床，穿好衣服，叫了个车，就前往了李衍所在的那个会所。
这还是上次李衍欺负她的那个会所，她在这，被他用手给狠狠羞辱了，还哭得乱七八糟。
回想起来，距离那一天似乎过了挺久的。
这一晃，她跟李衍结婚都半年多了。
姜早找到李衍的包间，敲门。
“进，门没锁。”
门推开，姜早漂亮的眼睛在里面打量了一圈，里面就只剩下李衍，和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薛沉冲她笑笑，“嫂子，你来了。”
姜早微微局促，对于嫂子这个身份，她并不是很适应，“你好。”
“李衍，他……”姜早轻轻咬住唇。
薛沉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李衍，扯了扯唇，道，“嫂子，不好意思啊，是我叫衍哥出来喝酒的，没想到他能喝这么多。”
“没事。”姜早默默上前，试图搀扶起李衍，可李衍身子太重了，她一个人没法子支撑起来。
她只能求助地看向薛沉，“你能帮我把他扶起来吗？”
薛沉赶紧过去，手刚要碰到了李衍。
就听见李衍骂了声，“滚。”
薛沉无奈的冲姜早笑了笑，“嫂子，衍哥好像只让你碰。”
只让她碰吗？
姜早愣了愣，轻轻拍了拍李衍的后背，“李衍，我们回家吧。”
李衍轻嗤一声，声音里带着醉意拖长道：“不。”
薛沉看了一眼姜早，“他好像没完全醉，你们先聊聊，我先出去，要是真拖不动就叫我？”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姜早冲薛沉笑了笑。
薛沉走后，包间里就剩下姜早跟李衍两个人。
好半晌，姜早才碰了碰他，“李衍，回家吧。”
李衍推开她的手，不耐烦道，“我凭什么跟你回去，你算什么？”
他轻扯着唇角，不屑极了。
姜早垂下眼帘，闷着一个字都不说。
李衍憋得有些烦躁，“姜早，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们……结婚了。”姜早声音很小，尤其的不坚定。
“结婚了？”李衍重复着这三个字，他看向姜早，“在你心里我们算结婚吗？”
“算，我们领了证的。”姜早只能先把他稳住，她怕李衍耍酒疯。
“我们领了证，领了证就算结婚，可……”
李衍红着一双眼睛，望向姜早，“可你在乎过吗？”
他自问自答，声音尤其的坚决，“姜早，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紧，似乎每说出一个字，他都用了极大的力气，直到全部的力气耗光。
只剩下气音，“姜早，你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