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睡不着,就站在窗台上抽烟,看着茫茫夜色,他心情无比的复杂。
姜早对他的抗拒,抵触,让他感到深深难过,明明他该是她最亲近的人,可她还是推开了他。
一晚上,李衍都盯着手机,等着姜早来叫他回去,可手机就安静地摆在那里,一声都没有响。
李衍抽光了烟,外面的天也渐渐亮了。
早上7点,姜早准时从房间里出来,对上李衍颓唐的模样,姜早心里不禁泛起愧疚,昨晚,她不该……
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你……”
她张了张唇,试探地问道,“一夜没睡吗?”
李衍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眸紧紧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一夜没睡。”他声音暗哑,充斥着满满的疲惫。
她垂下眸,避开他的目光,又指了指身后的门,说,“你进去休息一会吧,我睡好了。”
李衍摇头,“不跟你睡,我睡不着。”
“你……”姜早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衍也没有难为她,“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歇会就行,不用管我。”
他越过她,径直走进了卧室。
姜早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经历了一晚上,那种不适应的情绪已经消散了大半,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抵触李衍了,只是昨天她特别不对劲而已。
她咬了咬唇,拿出手机,跟人事那边请了个假,又去厨房给李衍做了一些简单的早餐,端进了房间。
推开门,姜早就看见李衍躺在床上,眼周是一片乌青,却没有半分困意,只是愣愣地望着窗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东西了?”
他没什么情绪地问姜早,视线依旧落在窗外,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姜早抿了抿唇,“没,我跟人事请了假,你……先吃点早餐吧,我一会陪你睡觉。”
李衍缓缓的转过头,视线停在了姜早身上,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别扭,又委屈。
他冷淡地开口,“用不着你哄我,该干嘛干嘛去。”
“不行,我陪着你。”姜早却很执拗,把早餐端到了李衍的面前,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看着他,“我陪着你,吃完饭就睡觉,成吗?”
李衍盯着面前香喷喷的早餐,眼底的那点不悦尽数散开。
他心里有点痛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好哄,她姜早说几句话,他就把昨天的伤,昨天的疼全都给忘了?
“我不吃,你拿走。”李衍甩过脸,闹起了脾气。
“李衍,我错了,你别跟我生气了,我昨天情绪是有点失控,我也有点害怕。”姜早一提起昨天,小嗓子就开始抖了。
李衍止不住的心疼,可还是质问道,“你害怕为什么要推开我?”
“我这人就是别扭……”姜早磕磕绊绊地开了口,“我越是害怕,我就越想一个人待着,因为我总觉得没有人能帮我,也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远离危险,我才能得以自救。”
她每说一句,李衍对她的疼惜就多一点。
他夺过餐盘放到一边,抱住了姜早,那一刻,他感受到怀里柔软的小人,如此的弱不禁风。
“别怕,我在,你可以依靠我的,你受了什么委屈?怕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不会不管你的,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男人,你懂吗?姜早?”
李衍的话很是打动人,可姜早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因为她始终不肯对李衍敞开心扉,他们只不过是暂时的夫妻关系,根本不可能是一辈子。
她现在依靠他,那以后呢?她又要依靠谁?
她不想靠任何人,只想靠自己。
可她还是怯懦地开了口,“我知道了。”
她不应的话,李衍还会继续闹下去。
李衍也听出了姜早的勉强,“你知道个屁,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姜早闷闷地不敢再吭声,好半晌,李衍长叹了一口气,说,“先吃饭吧,然后陪我睡一觉。”
他确实乏得很,这一夜,身累,心也累,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吃完了早餐,李衍抱着姜早很快入眠。
姜早昨夜也睡得不好,玩了会手机也开始犯困,她听着李衍沉沉的呼吸声,闭上了双眼。
那天过后,李衍再次恢复了和尚的生活。
因为他的刺激,姜早对“性”的抵抗,变强了不少,甚至他一旦有所企图,姜早就开始喊疼了。
李衍只能抱着人,轻轻哄着,然后去洗冷水澡。
他多次想提议带姜早去心理医生那儿看看,可话到了嘴边,他完全说不出来。
他怕姜早看心理医生的时候,看出什么猫腻。
李衍不想让姜早知道他有病,知道他其实是一个疯子,他怕姜早像曾经的陆白宣那样逃离他。
她的胆子本来就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