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眼神奇怪地看了一眼李衍，不清楚他为什么对方学长的敌意那么重，上次查她手机，也是重点关注方玉清那一栏。
明明她跟方玉青之间单纯得很，可李衍似乎一点都不相信。
“不是，跟我们社团的人一起。”姜早诚实道。
“你大学那会没谈恋爱？”李衍眼神复杂地看着姜早，搭在菜单上的手都顿了下。
姜早看手里菜单看得入迷，完全没注意到李衍的试探，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我大学没谈过恋爱。”
那时候，她心里装的都是李衍，哪里有心思和别人谈恋爱？
“没谈过？”李衍意味颇深地咀嚼着这三个字，“你不是说，你有过三个男人吗？都是国外的男朋友？”
“不是。”姜早眼神明显闪躲，“有过那种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姜早的心虚就要溢出来了。
“那种？泡友？”李衍说话很直接，“第一次吗？”
“嗯。”
提起那不愉快的经历，让姜早小脸白了几分。
“为什么要找那种朋友，是因为好奇，还是……”李衍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姜早敛眸，“不清楚，四年前的事了，都忘了。”
她实在是没法坦然地跟李衍聊起四年的事，那天简直是她的噩梦，她说了她忘了，可是她依旧清楚记得那天每一处的细节，依旧记得李衍不顾她死活的玩法。
她忘不掉，也不想提。
从李衍提起那件事后，姜早吃饭全程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话都没跟他说几句。
回到家，李衍就要把姜早抱到怀里好好安慰，可姜早几乎是下意识的抗拒，“别……”
李衍蹙眉，没非要抱着她。
“怎么了，提起那次的事，你不开心了？”
姜早摇头，“不是，就是有点热，身上有汗，我去先上去洗个澡。”
姜早说完，逃似地上了楼。
李衍注视着二楼被关上的门，沉下眸，他现在几乎能确定姜早的那次“性”经历，就是今天提到的那个男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对姜早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
姜早说什么三个男人都是骗人的，只有那个人跟她发生过关系。
李衍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漫无目的地翻转着，他也一定要从姜早嘴里套出这个人，把姜早受过的折磨，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姜早洗完澡，就钻进被窝里装睡。
李衍进来，她也当不知道。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他，一点都不想。
等李衍洗好澡出来，看着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小人，眼里不禁漫出疼惜。
李衍钻进被子里，就像往常那样，自然地勾住她的腰。
可李衍能感受到，他手在搭上去的一瞬间，姜早的身子明显僵了下。
“没睡？”
李衍低沉的声音贴在姜早的耳畔传过来，她依旧紧闭双眼，不吭一声。
“是不是怕了？”李衍轻轻拍了拍姜早的腰间。
姜早轻轻咬住唇，还是没应。
“别怕，我在呢，不会有人欺负你。”李衍声音温柔至极，温柔得让姜早无法将那天的恶魔和他联系到一起。
“我陪着你呢，早早。”李衍声音哑了下去，看着她受伤低落的样子，他更想紧紧拥抱她。
他现在是越来越见不得姜早受委屈了。
“早早……”
可他殊不知，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喃，唤醒的是姜早莫大的痛苦。
“李衍……”
黑暗里，姜早抖着嗓子，带着哽咽的哭腔开了口。
李衍轻轻护住她，“我在呢。”
姜早咬紧唇，“你离我远点，我今天不想挨着你。”
“为什么？”李衍的声音不禁大了几分。
姜早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求你了。”姜早小声呜咽着。
李衍攥紧拳头，眸光无比复杂地看着姜早那脆弱的，单薄的背影。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受伤的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姜早呆在自己身边。
可姜早受伤害怕，竟然想着推开他。
他把手慢慢地从姜早身上抽了回来，他从床上起来，盯着她，轻轻启声，“行，我出去睡，你害怕就叫我。”
“好。”姜早的声音依旧是哽咽的，她一点都不敢转过身，去看李衍。
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姜早才毫无防备地放松下来。
她高估了自己，她以为她放下了，不在意了，可四年前的那些事，她依旧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