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青幽默风趣，很快就把陈琴琴和徐静初逗得喜笑颜开。
姜早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盼着这顿午餐能快点结束。
但陈琴琴笑的时候，她也会心不在焉地笑那么两声，尽量不去扫别人的兴。
方玉青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又仿佛从没有离开过。
中途，姜早手机响了下。
屏幕亮起，是一个叫“老公”的人，发来消息。
-姜早，想你了。
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肉麻。
姜早的手机是直接放在桌面上的，一震动，几乎餐桌上的人都看见了。
姜早慌不择路，拿起手机，放进口袋里，脸蛋有些红。
“我去趟洗手间。”
她找了个借口，逃了。
李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发骚扰短信了？
她走到洗手台，刚要给李衍回消息，那边视频就谈了出来。
介于这里是女厕所，姜早把视频切成了语音通话。
“李衍。”她轻轻地叫着。
可那边的人却不乐意了，“为什么不让我看？”
姜早说，“不方便，在洗手间里。”
“哦，听说你去跟对方的客户讨论合作方案了？”李衍的声音上扬。
都不能陪他吃午饭了，这让他很不满意。
“嗯，一会就回去了，你吃饭了吗？”
两人对话平常，李衍也没问姜早跟谁合作。
姜早也就不提，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聊着热烈，这时外面走进来的一个女人，停在了姜早的跟前。
“打扰一下。”她说。
姜早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那女人问，“请问你是姜女士吗？”
姜早愣愣地点头，“是。”
女人塞给她一包东西，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没什么，就是外面有一位姓方的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她皮肤接触到的一刹那，就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顿时，她觉得相当烫手。
烫到以至于她都忘了，电话那边还是通着的。
李衍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方先生？姜早，哪位方先生？”
姜早嗫嚅着唇，有点不敢说。
李衍冷声，“姜早，想好了再说，你撒谎，我会知道。”
姜早沉默了两秒，准备实话实说。
就算李衍听不出她撒谎，事后也会调查，还不如趁早坦白，而且本来也没什么。
“是方玉青，这次合作的公司，就是他的。”
“你在哪呢？”李衍质问。
“在餐厅的卫生间里。”姜早每一个字都在仔细斟酌，生怕哪个字情绪不对了，被李衍误会了。
他发起疯来，她受不住的。
“哦，你们两个单独吃饭？”李衍声音咬紧了几分。
姜早赶紧解释，连着说了两个“不是”。
“陈琴琴和徐静初也在，我们是一起的。”
“嗯。”李衍的语气好转了几分，“谅你也不敢。”
“他给你送的什么东西？”李衍还在问。
姜早看了眼那鼓囊囊的一小包，有些难以启齿。
电话那头的李衍加重声音，“说。”
姜早怯怯地开口，“一小包……卫生巾。”
李衍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方玉青有病啊，他给你送那种东西干嘛？”
何况现在也不是姜早的生理期，自结婚以后，他就记下来了。
姜早生理期的时候，肚子总会不舒服，特别喜欢把肚子贴在他身上，她说这样能舒服一点。
因为李衍的小腹总是很热，正好可以治治她的宫寒。
可她殊不知，李衍每次都忍得很难受，能不热吗？
所以，李衍对她那几天的日子记得格外清晰。
姜早也莫名其妙，“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李衍压着气：“扔了。”
“不好吧，我还是……”还给他。
李衍坚持，“扔了。”
姜早拗不过，只好扔到垃圾桶里。
李衍顿了一会，说，“早点回来。”
“好。”
姜早终于舒了一口气，李衍似乎也没那么生气。
出了卫生间，姜早抬起眸发现，方玉青正等在外面。
“方总？”姜早下意识地保持了距离，“你怎么在这。”
方玉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十分平易近人，“刚才看你着急，我以为你是……”
他欲言又止。
姜早赶紧解释，“没，你误会了，是我……是……”
一时间她有点叫不出那声老公，磕绊了两声，说，“是李衍给我打电话。”
姜早又假装想起，“对了，东西，我放在里面了，我去拿。”
方玉青拦下了她，“不用了，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姜早的烂演技，他一眼就看穿了，东西多半是扔了，至于是谁让的，不言而喻。
“好。”姜早以为躲过了一劫，“我们先……”
方玉青却打断了她，掀起眼皮，望向她，“姜早，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