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看着突然造访地姜早，一脸的落魄样，“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会是被李衍……”赶出来了吧。
后半句话，姜玉没说。
姜早却听出来了，她声音无力地解释，“没，回家看看。”
是她自己要回来的。
“李衍欺负你了。”姜玉望着姜早失神地模样。
“没有。”姜早眼圈红了，李衍非但没欺负她，还强忍着，不敢在她面前露出一点。
姜玉说着，就要拿起手机，“你不说是吧，那我给他打电话。”
姜早拦住了她，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姐，别找他，他没欺负我，你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李衍没对我动手。”
姜玉看姜早哭，心疼的不行，这可是姜家的宝贝，怎么被李衍折腾成这个样子，“那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伤到你了。”
姜早一个劲摇头，却不吭声。
姜玉咬了咬唇，“你不说，我只好自己去问李衍了？”
她作势又要给李衍打电话。
姜早终于肯吭声了：“姐，我就是难受，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跟……李衍没关系。”
“难受什么，跟姐说，别自己扛着。”姜玉安抚着姜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疼不已。
姜早埋进了姜玉怀里，情绪再也憋不住，放肆地哭了出来，“姐，我放不下他，我真的放不下他。”
她以为时间长了，她就能从李衍这里走出来，她以为李衍跟姜玉当时扯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可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除了时间在变，她对李衍的执念一直都没有变，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姜早泣不成声，“我自以为我可以放放下一切，不爱他了，以为曾经的痛苦，喜乐，我都能忘记，可是我放不下，我放不下！”
如果她不爱他，心里没有他，就不会像现在患得患失，更不会纠结，痛苦。
姜早曾经以为是自己不会爱，不懂爱，所以她拒绝一切异性的示好。
可不是这样的，是年少的李衍硬是在她心上挖下去一块洞，出国的四年里，那里都是空着的。
直到回国，再次见到李衍，他又把她的洞填平，铺满，让那里只容得下他。
可越是这样，姜早就越纠结，越是想给自己挣出一个名分来。
她无数次问自己，她跟李衍又算什么呢，闪婚无爱的夫妻？搭伙过日子的合伙人？还是她只是李衍的一个工具？
答案有很多种，没有一种是姜早想要的。
“姐，我疼。”
她抓着心口，五指绷紧，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她真是怕了李衍了，怕得不得了。
她到底还是跌进李衍的这座沼泽里，清醒地沦沉着。
姜玉抱紧了她，“姜早……”
她想劝劝自己这个妹妹，可到了嘴边，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该劝什么，她能劝什么，无论哪句话都不能把姜早从这场局里扯出来。
姜玉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早早，姐不知道怎么帮你？这是你跟李衍的感情，我干涉不了，也不能把你拖出来，但若是你要离婚，姐一定想办法给你跟他划清关系。”
李衍和姜早走到这一步，她确实有一部分责任，当初要不是她把姜早从国外弄回来，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姜早虽然可能会有遗憾，但不会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姜玉抓紧姜早的肩膀，“你放心，姐弄得出钱来，我把咱们家欠他的都还给他，绝对不让你再跟他在扯上一点的关系。”
要钱，姜玉心里有了人选，如果她现在找他，他一定愿意帮她偿还。
跟那人在一起，除了折磨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姜早嫁给李衍的日子里，她心里不安的很，这一切本就是她的责任，是她把姜早脱下水的。
“姐，不用。”姜早拒绝了姜玉的好意，“而且就算你给了李衍钱，他还是不会同意离婚的，只有他愿意，才会放走我。”
姜早沉下眼皮，等李衍利用完她，对她的占有欲消失，她跟李衍的婚姻也就走到了尽头。
那样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姜早露出释然的一抹笑。
李衍是个疯子，她算半个疯子，谁也别说谁。
她对李衍这种扭曲的爱意，不也是持续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是她窝囊，压抑，不敢表现出来。
疯子，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