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强势而掠夺的吻铺天盖地，他口腔还热着，烫得姜早节节败退。
“姜早，不离婚。”他声音沙哑，攥紧拳头，撑在了姜早身侧。
别说离婚了，求你了。
姜早望着他那深邃复杂的眸子，轻轻咬住唇，就算她不说离婚，或早或晚，都要离婚的。
她跟李衍走不到最后的，姜早看不懂他，眼神里泛着迷茫。
“李衍，你别抖了。”她嗓音轻轻抖着，“我怕。”
一声我怕，让李衍的世界房倒屋塌。
姜早怕他？
她真的怕他。
一句话，抽走了李衍半条命去。
李衍不敢和她对视，垂下眼帘，再次向她确认道：“你怕我？”
对，她怕了。
她以为她可以无所顾忌，可是方玉青和顾雯华的那些话，让她顾忌。
李衍又什么都不告诉他，这种未知的感觉，她怎么可能不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李衍眼神近乎祈求，他想抬手去碰姜早，却被她躲开了。
“李衍，你放开我。”
“为什么？”李衍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对自我深深的怀疑中，他一字一顿，“要怕我。”
姜早沉默着不吭声，他自己心里清楚，偏还要问她。
“为什么？”李衍见她沉默，继续咄咄逼人，他把手藏在了身后，就算姜早已经知道了，看见了，他也要自欺欺人。
姜早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她又想哭，又想笑，“李衍，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姜早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抬起眸，定定地望向他，“你可以选择一直不跟我说，那是你的事，我没有非想知道。”
她撒谎，她声音都是哽咽的。
她很想知道。
李衍能看出来，他启了启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衍，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姜早无法跟他共处一室，周遭的环境让她窒息。
她跨过一地的碎片狼藉，走到门边，又顿下脚步，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了李衍藏在身后的手，剧烈抖动得厉害。
李衍咬着牙，极力克制着。
他现在是需要发泄的时候，姜早抿了抿唇，“李衍，我今天要去看叔叔婶婶，你要是发烧难受，就给我打电话。”
李衍不敢回头，身体僵硬地站着，他没阻拦姜早，他的情绪就要抑制不住了。
“好。”他敛眸，加了句，“今天别回来了。”
姜早也捏紧了拳头，轻轻地“嗯”了声。
她关上门，踱步而出。
李衍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远离，直到消失他听不见。
他狂躁得不行，随手拿了件东西，砸到了地板上，一件又一件，他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
最后，他躺在地上，任凭那些碎片刺痛他的身体，鲜血从他的后背流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清醒些。
姜早还是不放心，给了顾雯华打了电话，撒了谎，“妈，李衍生病了，我在公司，现在脱不开身，我怕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你有时间，能去看看他吗？备用钥匙放在外面的花盆里。”
顾雯华一听说儿子生病了，连忙带着最好的医生去了李衍家。
进了里面，顾雯华看见满地的狼藉，心里暗道不好，她走到二楼，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叫了保洁，然后给邱医生打电话。
“邱医生，李衍在你那吗？”
邱医生望着面前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这呢。”
顾雯华心不禁悬了起来，“他没事吧。”
邱医生沉默两秒，勉强“嗯”了声，“情况已经稳定了，你别担心。”
顾雯华心口抽痛着，“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邱医生，你千万别骗我，李衍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自从顾雯华失去一个孩子以后，她对李衍的重视只增不减，她害怕李盛德会害了她的第二个孩子。
邱医生安慰了她几句，才挂了电话。
李衍的手已经没有恢复，只是放在桌面上，就一直在颤。
邱医生望着满身是伤的李衍，准备好医药箱，“你这在家怎么还自残呢，你真是的。”
他掀起李衍的衬衫，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
李衍却像仿佛是不知道痛似的，“邱医生，姜早今天说怕我，她为什么会怕我？”
李衍现在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邱医生小心翼翼地给李衍伤口消着毒，“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别说是她了，我都怕了你了，我说咱能不能别折腾了，发着病呢，还敢开车过来，你也不嫌命长。”
李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你帮帮我，让我变正常些。”
他不希望姜早躲着他，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