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青的问题太有针对性，姜早眼神下意识躲闪，然后用小小的茶杯尽可能挡住脸上的表情，“不是的。”
方玉青将姜早的反应收入眼底，她真不是个会骗人的料子，心事都写在脸上，明晃晃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破。
不过他可没有李衍恶劣，热爱于撕开姜早的伪装，看着她羞愧难当的一面。
方玉青没有戳破她，只是说，“姜早，反悔了，可以来找我，我认识最好的离婚律师，我可以帮你的。”
姜早很感动，但是她不想麻烦方玉青，她跟李衍的事不是离婚就能解决了的，是她欠李衍的。
那可是小千万的债务呢。
她欠李衍的，她会还。
她叔叔欠李衍的，她还不起，只能用这种方式偿还，等李衍在李家站稳脚跟，她会提出离婚的。
“那到时候再说，我现在不急的。”
姜早没有直接拒绝方玉青，因为离婚律师，她早晚用得上，但不是现在。
“想清楚来找我，我会等你的。”
后面这句话，方玉青特意放得很慢很慢。
姜早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她眸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促，然后又狠狠压下，她错开话题，“这里上菜怎么这么慢，学长还饿着肚子呢。”
“不急，慢点挺好的，能跟你多呆一会。”
最后说的这句话有点过于暧-昧了。
姜早心口乱跳着，她已经很尽力地在岔开话题了，可方玉青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对她有意思吗？
姜早又拿起小杯子，开始喝茶，握着茶杯的手指都绷得紧紧的。
许是她太紧张了，连茶见底了都没发现。
还是方玉青提醒她才注意到，“姜早，茶已经没了，拿来，我帮你倒上。”
“啊？好。”
姜早把茶盏递了过去，“辛，辛苦学长。”
方玉青倒完茶把茶杯递过去，轻笑着说，“姜早，你在国外这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开个玩笑，瞧把你脸红的。”
姜早抿了下唇，小脸更是红彤彤。
不过还好，学长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就说吗，学长那么优秀，追他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况且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她扇了扇自己的侧脸，小声地解释着，“我脸皮薄。”
方玉青看她，“看出来了。”
他每每看向姜早的时候，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可姜早从来都没注意到，或许就算注意到了，也会像刚才那样逃避开。
下午那会，姜早在李衍办公室吃得匆忙，根本就没吃好。
她跟学长待在一起，很是舒心，连带着胃口都变好了。
方玉青早就吃好了，目光宠溺地看着她吃。
姜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学长，你不再吃点吗？”
方玉青摇头，“我吃饱了，你吃。”
姜早象征性地吃了两口，没再继续。
“吃好了？”方玉青问。
姜早点点头，“吃好了。”
“没关系，再吃点，在我面前不用注意形象。”
方玉青每说一句话，姜早都要在心里把他拿来跟李衍对比一番，越对比，她就发现李衍越不是东西。
学长温柔绅士，李衍卑劣讨厌。
姜早想到李衍，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已经吃饱了，在吃胃要胀了。”
“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先去结账，一会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学长了。”
等姜早去结账的时候，发现方玉青线上已经付过款了，她出国很多年了，还没习惯如此便捷的支付方式。
姜早心里更不好意思了，“学长，你怎么付完了，说好我请的。”
方玉青安慰她，“出来吃饭，哪有女生付钱的？好了，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下次你再请我，我们多联络。”
有了先前的玩笑，姜早并没有觉得这席话有别的意思。
她呆呆地点头，“好，多联络，那学长你回去吧，我叫好车了，一会就到。”
她怕方玉青执意送她，提前叫好了车。
方玉青无奈笑笑，“那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学长也是，路上小心。”
两人分别后，姜早长呼出一口气，这西服可算是还了，不过这么算，她应该欠学长两顿饭了，还挺过意不去的。
网约车没多久，就到了小区外。
姜早下车后，没走两步，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上面的显示，心口顿了下。
是李衍！
这么晚了，他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早小心翼翼地接通，“喂。”
“在哪？”
电话那头是李衍泛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