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李衍的食欲依旧非常好。
姜早看着他吃得开心，不再紧张，也露出几分放松。
吃完饭，李衍告诉她，“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这阵子不回家。”
“好。”姜早没什么反应，她巴不得李衍不回来，她能过几天轻松日子的。
“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李衍以为自己起码还要解释两句，比如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姜早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怕问多了你烦我。”
他们只是临时组建的夫妻关系，管那么多，不太好，这点姜早还是有分寸的。
“你没问就知道我烦？”李衍看着她，一脸的不屑，“姜早，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姜早有点尴尬，象征性地问了两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衍的脸色稍微好转，“具体不知道，半个多月吧。”
每次的治疗都是半个多月，就是没什么效果。
李衍不是去出差，是治疗，他并不想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万一他下次忍不住又欺负了姜早，她对“性”的创伤只会更深。
他不想伤害她。
姜早又问，问得心不在焉，“跟谁去啊，新来的秘书吗？”
说完，她有点后悔，怎么这话说出来的感觉好像是在吃醋。
“你吃醋了？”李衍邪笑着。
姜早眼神闪躲，“没有，随便问问的，新来的秘书不是都要接受试炼吗？”
她似乎越描越黑，刻意掩饰的痕迹很重。
李衍扯唇，“那是你，霍秘书不需要，你是纯新人，她不是。”
“这样啊。”姜早收拾好了，转身去了厨房，把碗放进洗碗机里。
每当这个时候，姜早都感慨，给李衍做饭还挺方便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衍又圈住了她。
“明天就走。”
姜早背对着他。
“嗯。”李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有些发烫，他问姜早，“你会想我吗？”
姜早知道这时候就该说点温情的话，虚情假意也好，说出去就好了。
“想你的，你得早点回来。”
她声音有点小，让人斟辨不清她的情绪。
其实，此时她脸上是带着窃喜的，李衍走了，真好。
李衍不在家，她能去做好多事情，比如回家住两天，问问表姐最近的状态什么的。
“嗯，我会的。”李衍轻声地保证到。
不一会，他就睡着了，昨天没睡好，他没抱着姜早睡，很不舒服。
他得抱着她才能睡着，也不知道这次去治疗，还能不能睡个好觉。
李衍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看来他还挺了解自己，他跟邱医生约了下午四点半的治疗。
他什么都吃不下，叫了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他，直接去了别墅那头。
治疗的环境太憋屈，他不喜欢，所以一般都是请团队到别墅里来，所以他对别墅那里特别抗拒，那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
邱医生看见他表示很欣慰，“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过来谈治疗，是因为你的妻子吗？”
不愧是心理医生，一下子就猜到了李衍心中所想。
“是。”李衍没否认，心理治疗需要互相信任，而且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邱医生翻着以往给李衍治疗的记录，笑道，“看来你应该很爱你的妻子。”
爱吗？
李衍在心里问自己，应该算不上，他对姜早最多是喜欢，喜欢她的陪伴，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窝囊又顺从的性子。
李衍笑笑，没有接这句话。
邱医生看出他的逃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了些他的近况，“你最近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几次？”
李衍把婚后的几次，还有原因都交代了，过程，以及怎么结束的。
邱医生听完有点震惊，“看来爱情或许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通过刚才李衍的叙述，他发现，他每次发病都有他妻子的影子，还有结束也是，只要有他妻子的陪伴，就会安然无恙。
可李衍却说，“不是爱情。”
他不懂这种东西，他只是喜欢姜早，他们的生活很平淡，没有轰轰烈烈。
薛沉说，爱情是壮观的，浓烈的，不是柴米油盐。
他跟姜早显然不是。
他喜欢姜早，但是不爱。
邱医生笑着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缓解了你的病情。”
这时，李衍的手机震动一声，屏幕也亮了。
手机就放在桌面上，那头发过来的消息，他跟邱医生都能看见。
-姜早：李衍，你上飞机了吗，你千万不要怕，怕的时候就闭眼睛，闭上眼睛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姜早此时发过来的消息，犹如一股暖流钻进了李衍的心里。
作为妻子，她真的很周到。
李衍从未被除了母亲之外的人这么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