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变了，他也扯不清了。
他跟姜早领证有一阵了吧。
“知性，大方，跋扈。”李衍念着这三个词语，今天不只有一个人跟他说过这些。
可这话的根源是出自他老婆的口中，这让他觉得相当讽刺。
李衍每念一个字，姜早的心口就重重地抖一下。
她很恐慌，怕李衍生气，怕李衍发脾气，更怕李衍失控。
“对不起。”她声音小小的，懦弱又卑微。
“说实话，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确定我喜欢这样的类型呢？”
李衍笑的讽刺。
姜早声若蚊蝇，“瞎猜的。”
“哦，瞎猜的。”李衍眸色深沉了几分，“那你怎么不说，窝囊，胆小，懦弱呢？”
这里面每个字都代表姜早，但却是极为嘲讽的修辞，没有一个好词。
姜早轻轻咬住唇，没有回应。
车子忽然停在了路边。
她看到李衍的手在抖，抖得很快。
姜早眼圈红了，她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李衍。”
她求情地看着他。
李衍扯开安全带，附身吻住了姜早。
没有动情，更像是惩罚性的。
他动作粗暴，贪婪，发泄，报复，各种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姜早痛苦不堪。
她仰着头，看着车顶，煎熬地等着那最后一步。
可是没有，李衍他停了下来。
他的手还在抖，可是他的动作却不在继续。
他声音怜惜，“姜早，我要是继续，你会不会很疼？”
姜早眼圈红红的，带着哭腔，“李衍，别继续，求你。”
她会很疼，很疼。
她怕极了。
李衍圈住了她，勾住她的腰，什么都不干，就算他憋得要爆炸，他也什么都不做。
“别怕，我什么都不做，我抱抱你，我抱抱你。”
李衍的声音有点恍惚，哄着姜早，也哄着自己。
他特么又发病了，以前，他会忍不住去伤害姜早，现在他不想伤害她。
一点都不想。
可他的情绪，始终是个问题。
姜早也察觉到了李衍的不对劲，但她什么也没有说，更什么都没做。
她帮不了李衍。
要是以前的姜早，肯定会说很多很多的话，来帮助李衍摆脱困境，甚至会觉得自己有能力救赎李衍。
可现在的姜早，对李衍避之不及，她自己都顾不上呢，李衍的异常，她无能为力。
半个小时候李衍的情绪也没有稳定下来，姜早小声开口，“李衍，要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吗？”
李衍没说话，他的手还在抖。
空气中一片沉默。
半晌，李衍的手勉强能控制住，不抖了，他说，“我没病，不用看。”
李衍有自己的心理医生，不止一个，他的病情太不稳定了，他不希望姜早看到那样的一幕，她会想着远离他，摆脱他。
她会和所有人一样，选择抛弃自己。
李衍不想看到那样，就算他有一万种方法把姜早绑到自己身边，他也不想看着姜早拼命远离自己的样子。
姜早看着李衍平复过来，轻轻地穿上衣服，盖住身上暧-昧的痕迹。
李衍虽然不碰她，可每次都会留下一些印子。
“李衍，回家吧。”
姜早声音温柔，看他的目光也温柔，牵住了他的手，“我给你做饭。”
她记得柴秘书的话，要顺着李衍的脾气。
她不能忤逆他。
李衍刚刚那样，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
李衍看她冲自己笑，心情平静了不少。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姜早一句话，他就一点都不生气了。
“要我开车吗？”
姜早看他的手再次搭上方向盘，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他手抖成那样，能行吗？
“不用，我开。”李衍很淡定。
姜早完全不信任他，“要不还是我来吧，我比较稳。”
“放心，死不了。”李衍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最后，安全到家，姜早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幸好李衍的手没抖。
一到家，李衍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像是有什么紧急会议一样。
姜早也没多管，自己则是去厨房做饭。
饭好了，李衍还没有下来。
姜早犹豫了几秒钟，就去了二楼书房叫他。
她敲了敲门，“李衍，吃饭了。”
好半晌，里面都没有回音。
姜早轻轻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她依稀听到李衍在跟里面的人说话，好像是在约时间什么的。
这是要出差吗？
姜早纳闷。
接着，里面声音停了，姜早赶紧站直身体，装模作样地又叫了两声“李衍”。
这回，门才打开。
李衍的脸色是不太好，有点冷。
姜早肩膀轻轻抖了下，然后挤出一丝笑，“吃饭了，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