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老板的声音不太情愿，“衍哥，这怕有点是破坏规矩了，我们这边……”
李衍盯着那已经空了车位，眯紧了眸，不耐烦着，“明天给我。”
不等4S老板说完就挂了电话。
……
姜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方玉青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出国四年，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一点没变吗？
也是，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窝囊，被李衍欺负了，却只能生生咽下。
“还好吧，倒是学长，你变了很多。”
姜早客套的回应着，顺便为今天没认出他找到了借口。
“也没有，只是做了个矫正手术，不用戴眼镜了而已。”
“比以前更帅了。”姜早弯着唇，衷心地夸赞着。
“是吗？可我并没有从你眼里看出半点波动。”方玉青眸色半开着玩笑说。
他还记得，姜早暗恋过李衍很多年，从高中一直到大学毕业。
姜早每次看见李衍，眼里都是带着光的，亮晶晶的。
那时，他嫉妒地发狂。
“啊？”姜早一时间没懂方玉青的意思。
方玉青掀起唇角，“开个玩笑。”
温柔的态度一如既往，姜早此时也没心思去深究他方才的话。
“国外追你的人应该挺多，恋爱了么？”
方玉青问得直接，姜早的脸有些发烫，“没。”
“不应该啊？你这么漂亮。”方玉青的视线停在姜早的脸颊，红红的，有点可爱。
“我不算漂亮的。”姜早否认，她就不觉得自己漂亮，不然为什么李衍看不上她。
距姜早所知，李衍谈过的女朋友很多，都是个顶个的美女。
他的眼光这么多年没变过，一直都是姜玉那个类型，长相有攻击性，艳丽明媚的美女。
姜早不是，她懦弱又自卑。
特别是在和李衍的一夜之后，她变得更加的自卑了。
“怎么会，姜早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方玉青收回视线，语调漫不经心地诉说着自己对她的好感。
可迟钝的姜早没听出来。
“嗯？”
“没什么。”方玉青怕吓到她，没有解释。
依照他对姜早的了解，她这人慢热，对待感情的接受度不高，一旦发现异性有所企图，就会下意识地逃避，划清关系，龟缩在壳子里面不肯出来。
“老同学，留个联系方式。”
方玉青掏出手机，上面是他的二维码。
姜早有些局促，脑子一时宕机，脱口而出，“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我背下来。”
她的手机忘在了包间里。
本来，只要姜早说一下她的电话号码就可以了，可方玉青没有那么做。
背他的电话号码吗？听上去不错。
这待遇，李衍估计都不曾享受过。
他顺畅地说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姜早摇头，“我在背了。”
和姜早相处的时光很短暂，车子停在了她家小区外面。
下车前，姜早没有邀请方玉青上去坐坐，一来是叔叔婶婶在家，不太方便，二来这种邀请实在是太暧-昧了，姜早也说不出口。
姜早脱下西服，“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她正要递给他，被方玉青推了回去，“外面风大，下次给我吧。”
姜早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她洗干净再还给学长吧，而且被叔叔婶婶看见里面湿透了的裙子，肯定会问她的。
“谢谢学长。”
姜早正要下车。
方玉青叫住了她，姜早顿住，回头，“怎么了，学长？”
“能不能背一遍我的电话号码？”
他的请求，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姜早还是点头，温吞着语气，念完了那一串数字。
方玉青很满足，他弯着眼睛，笑的温润，“姜早，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姜早也笑着跟学长道别。
车子走了，姜早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
她心里感叹着，学长也没变，依旧温柔又体贴人。
上学时期，同学们经常调侃他，说羡慕他未来女朋友，能有他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姜早此时也有点羡慕起来，她正思量着学长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就见不远处的一辆车慢慢驶来，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开了，李衍撑在车前，眼神轻佻且不屑，“刚才那个，是你新找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