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我了？”男人眼里闪过失落，重新介绍自己，“我是方玉青。”
记忆从深处跑出来。
姜早想起了这个人，是她的大学学长，很温柔的一个人，对她当时多有照顾。
“你不戴眼镜了，有点认不出来了。”姜早很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来。
“不说这些了，你这是……”
方玉青垂下眸，看着姜早那被浸湿的大片裙子，欲言又止，他抿了抿唇，说，“姜早，要不要报警？”
姜早摇了摇头，李衍没真的对她做些什么，查也是不了了之，就算李衍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敢得罪他。
他事后报复起来，受罪的人只会有她。
姜早是个懦弱的怂包，一直都没变过。
“没什么大事，就是衣服被水打湿而已。”姜早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委屈。
其实四年前，她和李衍的那一夜，也被方玉青撞见过。
她是自愿，也是被迫，电梯里她被李衍亲得七荤八素，电梯门一开，她就看见了方玉青。
她那时乖顺地依偎在李衍怀里，头都不敢抬，她怕方玉青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她。
自那之后，两人再没来往。
戏剧性的是，这回她被李衍欺负完，又被他撞见了。
姜早有点崩溃，“玉青学长，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聚。”
姜早错过他，就要走。
方玉青扯住了她的手，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是要回去吗，我送你。”
对比李衍的恶劣，方玉青真的温柔太多。
“我……”姜早深知自己现在不适合再回到包间里，里面的人都是人精，裙子被弄成这样，肯定能猜出些什么的。
姜早没有被人嚼舌根的爱好，她没拒绝方玉青的好意。
她垂下头，“那谢谢玉青学长了。”
方玉青打了电话，放了朋友鸽子，姜早心里面很是愧疚，等他挂了电话，又在他跟前小声说了句，“谢谢。”
方玉青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没事的，正好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气氛。”
姜早不知道说什么了，一个扯着他披上来的外套。
方玉青带着姜早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很绅士地给姜早开了车门，还把手护在了门框上，面面俱到。
姜早只能不停地说着谢谢。
不远处的李衍，坐在车上，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他扯着唇，心里不屑。
挺会勾搭人啊，他前脚走，后脚就招来一个，装你妈的贞洁烈女。
李衍手上的烟盒都被捏扁了。
他抽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了一口，顿时，车内，氤氲缭绕。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不是衍哥吗，怎么，打算买车吗？”
电话那头是4S店的老板。
“不，打听点事。”李衍声音很冷。
“什么啊？”4S店老板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事能轮得到跟他打听啊？
方才姜早上的那辆车，全北城也找不出来几辆，这种豪车，大概也只有电话那头的老板能调出来这种货。
李衍捻灭了手中的烟，报了型号，“近一年的新款，查一下买家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