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着一对璧人，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他和他的阿娟年轻时的背影，他们两情相悦，说好了要相守一生，可阿娟丢下他自己先走了……
车子启动，姜早的肩膀终于可以松懈下去。
“姜早，你挺能耐啊，以前没看出来你嘴皮子这么厉害。”
李衍这话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带着点别的什么意思。
“我……也没有。”没了别人，姜早又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李衍看着她，邪气地挑了挑唇，“为什么跟我单独待在一块，你就又变成了那个受气包。”
“有，有吗？”姜早垂低眸，轻轻咬唇，她觉得李衍现在似乎挺高兴，这个时机是不是差不多了。
“李衍，你现在开心吗？”姜早问得直接，冲着他眨了眨眼。
李衍神色淡淡的，“还行啊，怎么了。”
姜早认真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李衍，我把爷爷哄开心了，你不开心吗？”
李衍琢磨出姜早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在跟他讨赏呢。
“说吧，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他还记得，姜早白天跟他支支吾吾说的那番话。
姜早一喜，瞬间眉开眼笑，“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同意，别的我自己弄。”
“嗯，你说。”目前，李衍的语气还是比较放松。
可姜早说完，他的脸就沉了下去。
姜早，“我想了下，我还是不太适合这份工作，我想去做项目，就是我表姐之前做的那个工作岗位，可以吗？”
李衍的语气明显变冷，“现在不缺人，只有秘书部缺人。”
姜早咬唇，声音染上急切，“可是你是总裁，你不能帮帮我吗？”
李衍脸色严肃，“总裁也不可以不遵守公司规则，你才来几天，就想跨职业？”
姜早是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待在那个小隔间里实在憋屈，不能跨职业也行，她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那李总，你能不能主动解约。”她打算去别的企业，反正哪里都比李衍身边有发展。
姜早突然硬气起来，是李衍没有想到的。
他按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有点抖了。
他讨厌姜早这样的忤逆，他随便找个空地停车，他感受到自己情绪上的波动，再开下去，很容易发生事故。
李衍颤着手指勾出一根烟，咬在唇上，打火机扔给姜早，“点着。”
没什么情绪的一声，只剩下命令的态度。
姜早很听话，熟练地摆弄着火机。
烟味飘过来的时候，姜早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味道。
尼古丁的味道，让李衍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
他阖上眸，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姜早，“为什么想掉跨职业？留在我身边混日子不好吗？”
在李衍眼里，姜早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除了老实当他妻子以外，发挥不出一点别的用处。
“我不想混日子，我想拿奖金，想挣钱。”姜早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或许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情绪的敏感的人，所以她感受到了李衍那点微乎其微的不淡定，她不想惹怒他，到头来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李衍侧过眸，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姜早，“你觉得我会不给你钱花？”
姜早闷闷地说，“你已经免了我叔叔的债务，我不能在要你的钱了，我……”
李衍打断她，“姜早，你想跨职业不会是为了还钱吧？”
姜早心里咯噔了一声，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李衍。
他看姜早这样子，心里了然，果然是为了还钱，“你还谁的钱，欠了多少，说个具体数目，我帮你还了。”
姜早摇头，“不用你还，我自己还。”
“我问你，欠谁的钱。”李衍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只剩下阴鸷，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
姜早抬眸，盯着他，她在心里小声地说，欠谁的钱？当然是欠你的钱。
她姜早从来没借过别人的钱，只有李衍的那笔助学金。
她想还清，靠着自己的努力还清。
姜早一直绷着不肯说，怎么都不肯说。
李衍眯了眯眸，他脑海里闪过那个虚伪的男人，他问姜早，“是不是方玉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