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敛眸，唇角掀起，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那还真是凑巧。”
程贵超脸色变僵，只能附和着说，“确实很凑巧。”
李衍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挪开。
短短的几秒，看得程贵超腿都软了。
“上车吧，李总。”他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颤颤巍巍地开口。
姜早打开车门，让李衍先上去。
等姜早坐过来，李衍伸手很自然地圈住了姜早的腰。
姜早的身子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她实在习惯不来这种人前亲密。
李衍低睨着眸，她越是不自然，他就越是要招惹她。
他当着程贵超的面，亲吻了姜早。
这一刻，程贵超恨不得立马消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路，一动不敢动。
姜早双眸睁大，没想到李衍会这么肆意妄为。
上次是因为喝醉了，这回呢，又是因为什么。
她生气，咬了李衍的唇，有点用力。
李衍眉心拧了一下，吃痛松开，然后对着姜早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笑了两声。
他自然地弯下，身，懒洋洋地靠在姜早身上，“老婆，我睡会，到了地方叫醒我。”
一声老婆，把姜早的小脸都烧红了。
李衍是故意的吗？
为什么在别人的面前叫她老婆，明明私下都不叫的，是要做戏吗？
姜早别过小脸，不理睬李衍……
到了工地，程贵超带着李衍和姜早转了几圈，工程量确实蛮大，但不至于要用那么多钱。
“程负责人还记得上个月从总部支出了多少钱吗？”
李衍淡淡地睨着程贵超。
程贵超笑着，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两千来万。”
“两千来万，不算多。”李衍长腿迈着，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姜早跟在后面，细细地听着。
两千来万不算多吗？
她了解过这个项目，大概下来，成本加上各路打点加在一块，八千万就够了，其中好多材料还都是公司内部出的。
可整个项目，远超预算，从总公司要了快将近三个亿了。
其中一定有人从中获利。
程贵超能如此淡定，后面的人肯定来路不小。
不过会是谁呢？这是欺负李衍年轻吗？
不过就算李衍再年轻，也是李家的正经孙子，一般人应该是得罪不起。
“本来打算八千万搞定这个项目的，被程负责人这么一搞要了我三个亿去，我得多长时间能赚回本啊。”
李衍说这话时，脸上是笑着的。
可姜早却感觉到阴沉的气息。
她下意识看了看李衍的手，幸好没抖。
程贵超要笑不笑的，脸色有点为难，“李总，这个项目虽然说是我负责，可各路主办方，也都得罪不起啊。”
程贵超今年四十多了，长得高高瘦瘦的，那双斜长的眼睛一弯，唇一抿，一脸的奸诈狡黠，一看就知道这是混迹职场的老油条了。
他把主办方搬出来，就是想堵李衍的嘴，那些人都是李衍父亲多年的好友，这里面的利益关联……
他笃定李衍不敢轻举妄动。
“是么？你是说陆叔，徐叔吗？”李衍唇角的弧度勾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