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李衍那股子不适感才消失。
姜早也没有问他，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李衍仍旧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姜早觉得不舒服，手心都被闷出汗了。
她尴尬地抽了抽，却抽不动。
“李衍。”
她小声地叫他。
李衍偏过头看她，此时他的眼底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淡然。
“有事？”
姜早小手使劲，有些尴尬地说，“我的手，全是汗。”
李衍看了眼，赶紧松开，他声音有些颤，“不好意思，忘了。”
姜早的手终于能透透气了。
“没事。”姜早提议，“我们要不先回酒店休息吧，考察的事，明天再说。”
“好。”李衍没反对，他神经紧绷着一路，很累。
姜早叫车，带着李衍去了柴秘书事先定好的酒店，办理入住。
一进套房，姜早就要帮李衍解领带。
李衍皱眉，然后按住姜早娇软的身子，狠狠亲吻。
他的动作很重，勒得姜早快要窒息。
面对如此他激烈的举动，姜早招架不住。
姜早身子极力后缩着，“李……李衍，你让我喘口气。”
李衍这才有所收敛。
他坐在床上，把头埋进姜早的柔软处，“为什么要解我领带？”
姜早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我想让你好好休息。”
她没别的意思。
李衍“呵”了一声，“我以为你要和我做。”
姜早垂下眸子，她不喜欢那档子事。
“李衍，你好好休息。”姜早拍了拍李衍的背。
李衍扬起头，看着双腿跪在他大腿两侧的女人，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羞答答的，惹得他眼神都迷离了，“姜早，你长得真他妈的好看。”
姜早愕然，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李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腻人的话，可他就是想夸夸她，什么都行，只要是夸她的。
“我困了，帮我解领带好不好。”李衍声音发闷，头蹭着姜早软软的身子。
“好。”
她很轻地应下，十根纤细的手指开始摆弄着李衍的领带。
领带解下来，李衍又说，“衣服也帮我脱了吧。”
姜早迟疑了。
李衍开口，“放心，不做。”
得到李衍的保证，她的小手这才开始忙起来。
李衍的确很疲惫，澡都没洗，就上了床。
他光裸着肩膀，抱着衣衫完整的姜早，“穿衣服睡舒服吗，我帮你……”
李衍的手刚要伸到姜早的胸口，却被姜早打开，“我去换睡衣，马上回来。”
姜早以为凭李衍沾枕头就睡着的本事，她穿衣服这会功夫，他应该已经是睡下了吧。
可她回来，李衍还醒着，一双眼睛微微发红的，看着她。
没了伪装，他又变成了飞机上那个随时都要碎掉的李衍。
“姜早，我困了。”
他朝她张开双臂。
姜早朝他一步步走过去，他一扯，她整个人都栽进了他的怀里。
李衍用被子把自己跟姜早一块包裹住，暖烘烘的感觉让他格外有安全感。
他贴着姜早的耳畔，声音几乎是气音，“姜早，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姜早摇摇头，她不知道该问他什么。
她们的夫妻关系只是暂时的，她没必要了解那么多，她也救不了李衍。
他要是真得了病，只能找医生。
“那你怕我吗？”
李衍亲吻着她的耳朵，力道缠绵。
可姜早却绷紧了身子。
她自己问自己：怕吗？
当然怕！
她怎么可能不怕李衍？
姜早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怕我？”
姜早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怕了，为什么还要抓住我的手？姜早，你胆子不是很小吗？”
李衍阖上眸，他知道自己发病时候的样子，要不是那时候情况不对，他早就狂躁起来了，幸好，幸好有姜早在安抚他。
“也没有很小。”姜早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至于她为什么要抓住李衍的手？她也不知道。
当时情况紧急，是她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姜早，我没白娶你。”
李衍说完这句话，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又绵长。
他睡着了。
姜早悄悄回过身看他，她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子，李衍没有反应。
姜早腹诽，还真是小猪啊，到哪里都能睡，也不认床。
渐渐地，她也被李衍影响了。
那是头一次，她和李衍两人面对面，互相依偎着睡着。
很多年后，姜早回想起那天，她记得江城下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很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