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还的。”姜早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清楚叔叔现在的状况，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把整个姜家都卖了也凑不出来。
李衍撑着下巴，望着姜早僵硬的背影，扯动唇角，“能还就行，我还不想麻烦法务呢。”
他语气随意，字里行间都能听出威胁的意思。
姜早想离开，可李衍的声音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说，“你叔叔今年多大了？”
姜早，“五十了。”
“五十了？”李衍上挑的语气有些夸张，“几千万够给他判个十几，二十几年了吧，到时候你叔叔别死在监狱里面。”
他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毒。
同时，她也明白李衍话里的意思，不还钱，就拿命。
姜早看着寥寥几步的距离，她却茫然了……
姜早一整天都不在工作状态，一个人在小房间里面不停地思索着，
叔叔养她这么多年不容易，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家里公司被人整过一次。
那时候叔叔几乎拿出所有资产去保住父母留下来的企业，可惜，无论多少的钱砸进去，公司都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不得已，叔叔只好放弃。
现在他又担上千万的债务，弄不好，就要去坐牢，姜早做不到置之不理。
不过，那么多钱，她要怎么样才能还清？
难不成真的要像李衍说的那般，出去卖吗？
姜早将头紧紧地埋在臂弯里，自从回国开始，她的人生就变得乱糟糟的，全都是拜李衍所赐。
下班的时间到了，姜早匆匆拿起自己的小包就要离开，她和玉青学长约好了晚上吃饭，她要回去把西服带出来。
姜早刚要迈出去，身后就传来李衍的声音。
“姜早，干嘛去？”
姜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李……李总，现在是下班时间。”
李衍盯着姜早，她结巴的毛病又发作了，可柴书格说过，她言语表达能力很清晰。
可为什么一跟自己说话，就要结巴。
是害怕，还是紧张？
李衍看姜早的眼神越发的有兴味了。
“嗯，是下班时间，不过我有生意要谈，你陪我一起。”
李衍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西服。
姜早皱起眉，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柴秘书陪同吗，或者是其他秘书，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新秘书。
虽然她纳闷，但却没有多问，说不定就是李衍的故意折腾。
只是可能要放学长鸽子了。
她给方玉青发了消息，表达了自己的抱歉。
方玉青很宽容，说下次约。
电梯里，李衍扫到了姜早的消息页面，心里斟酌着这个名字，方玉青，不正是那天的那个车主。
李衍查了他，是方家不待见的私生子。
他倒是有点手段，能混到这一步。
不过姜早现在是换口味了吗，喜欢那样虚伪的男人？
李衍搭着眸，落在姜早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她抱着手机，眼睛眨着，抿着唇，十分认真地回着那边人的消息。
“别离手机那么近，容易变成瞎子。”
李衍的声音一响，姜早就快速把手机按灭了，挺直身板站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难怪表姐要出轨，管这管那的男人可真烦。
姜早低着头，心里面忍不住控诉起李衍来。
李衍的唇角却染上笑，姜早可真听话，他只说了一句，她就把手机放下了，看来那个方玉青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