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澜咬紧后槽牙,片刻后,无奈开口:“是小炎的事情。他离家出走了,我找不到他,所以来找宴洲帮忙。”
不料,顾西临闻言,反应更加冷淡:“原来如此。可顾炎离家出走,跟我爹地有什么关系?他一出事,你就来找我爹地,真是有意思。”
唇角勾起,嘲弄般笑笑。
萧梦澜却不赞同,有些烦躁地纠正道:“小炎也是宴洲的孩子,他出了事,我不找宴洲要找谁?”
顾西临脸上的嘲讽不减反增。
萧梦澜忍着不耐,放柔了声音哄道:“小西,你听话,不要任性。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小炎出事,对不对?”
顾西临轻呵一声,并未如她所想让步,反倒不留情面冷斥:“萧阿姨,顾炎会不会出事,与我无关,是不是真的离家出走,那也不是我造成的,你不用试图道德绑架我。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不是三岁孩子随便就能让你糊弄,我有自己的判断。”
“不论顾炎和我爹地关系如何,这些年你利用他得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不必再装模作样,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
心中猛然刺痛,萧梦澜顿时恼羞成怒:“顾西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利用小炎要求过什么,而你要是再拦着我,如果小炎出事,那就是你害的!”
见她跳脚,顾西临只觉得好笑:“有没有,萧阿姨心中最清楚不过了,何必同我说这些。”
仿佛在看着一个不自知的跳梁小丑一般:“你身为一个母亲,三番两次让顾炎离家出走,不去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还把责任怪到别人头上来,顾炎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他的悲哀。”
“你懂什么!”
一直以来,萧梦澜做任何事都是顺心如意,何曾被人如此苛责,当即怒不可遏。
“我再怎么,我至少还陪着小炎,他再怎么悲哀也总比你好!比你这样被自己亲妈抛弃的要好!”
“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你,你以为你就不可怜?整天装模作样,我都替你觉得可怜!”
“砰!”
“闭嘴!”
拍桌声与怒喝声齐齐响起,从没见过顾西临暴怒的模样,萧梦澜当即被吓得怔愣一下。
吴管家闻声出现,看见顾西临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连眼睛也染上了殷红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顾西临捏紧拳头,冷声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你那么想入我们顾家门,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吴管家!”顾西临陡然喊道。
吴管家立刻应声:“小西少爷。”
“把她给我丢出去,没有允许,任何人不许放她进来!”
“是。”
吴管家打了个响指,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立刻出现在她身边。
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来拖出去。
萧梦澜反应过来,立刻奋力挣扎:“放开我!我要见宴洲,见不到宴洲,你们别想赶我走!”
“宴洲……宴洲……”
吴管家厉声喝道:“把人丢出去!”
两个保镖动作利落干脆,三两下就将萧梦澜控制住丢出顾宅大门。
然后当着她的面,“砰”地一把将门关上。
顾宅位于高档别墅区,每栋别墅之间相隔甚远。
虽然没人看见这一幕,可萧梦澜仍旧感到颜面尽失。
她气得一脚踹在门上,不甘心地在门口大喊:“宴洲,宴洲,你快出去!快帮帮我!”
门口的动静清楚传来,吴管家小心翼翼打量着顾西临的脸色。
顾西临神情紧绷,眼睛阴沉如水,走近,隐约还能听见他咬牙的声音。
良久,他才勉强平复情绪,面无表情看着门口方向:“晾着她,再敢闹,就丢远点。”
“是。”
时值傍晚,宋知非从学校接了宋南风和顾北归二人回来。
远远的,就看到萧梦澜在门口踹门闹事。
萧梦澜双手叉腰,恰好看了过来,二人视线相撞。
宋知非挑眉,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奶包走过去。
“萧大影后大白天在别人家门口踹门,就不怕被狗仔拍下来,成为新闻头条么?”
萧梦澜猛然惊醒,立刻看向四周。
宋南风一脸心疼:“萧阿姨踹得那么用力,别把门踹坏了。”
边说着,边往门前走去,蹲下认真查看门的情况。
忽然,他一声惊呼,指着萧梦澜刚刚踹的地方对宋知非和顾北归喊道:“小北,妈咪,这里全是脚印,而且被踹得都快掉漆了!”
顾北归立刻过去看了看,确认的确有些微损坏,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查门的价格。
“萧阿姨,这扇门是爹地请人定制的,所用材料费用和施工费共计三十万,我会将账单列出来发给您,麻烦您记得支付。”
宋南风惊讶地捂着嘴巴,眨巴着眼睛看向一脸难堪的萧梦澜:“萧阿姨,你是大明星,不会赖账的对吧?”
宋知非莞尔一笑。
萧梦澜只觉得血气翻涌,她忍了又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当然不会。”
“对了,宋小姐,能麻烦你帮个忙吗?”萧梦澜转头看向宋知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宴洲,能不能拜托你带我进去见他?”
眉头轻挑,宋知非故作诧异道:“你进不去吗?”
萧梦澜脸色僵了僵,不好把自己将顾西临得罪一事和盘托出,便搪塞道:“吴管家可能没听见我按门铃,所以没人过来帮我开门。”
“这怎么可能?”宋知非立刻走到一边,按了按墙上的门铃。
下一秒,吴管家的身影就出现在宅子门口,隔着一扇大门,与他们相望。
宋知非没想到吴管家如此迅速,忍着笑道:“这不是能听见吗?”
萧梦澜脸色彻底黑了:“所以呢,你究竟带不带我进去见宴洲。”
“急什么?”宋知非双手抱胸,好整以暇上下打量她两眼,“我最近听说你最近不是跟顾宴洲好事将近了吗,怎么轮得到我来带你进门?”
萧梦澜眼神瞬间阴鹜,阴恻恻地望着她:“宋知非,你别装了,要不是你把宴洲从我身边抢走,我又怎么会这样?”
女人笑而不语。
踱步走到她面前,漫不经心地拍拍她肩上的头发,笑意盈盈:“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我还想问问你呢,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抢走,滋味如何?”